故事的散文(精选22篇)
阿黄的故事
文/千河
一个周日的早晨,我在省体育场去活动筋骨时,偶然遇到了早我三年转业到西安工作的战友老解。老解牵着一只吉娃娃宠物狗。他告诉我,这狗叫阿黄,是一个马来西亚留学生留在西安的。
先前,老解并不认识那留学生,吉娃娃也是通过他女婿送到西安老解家的。老解女婿是西北航空公司的飞行员,结识了吉隆坡的一位老华侨。有一次老人告诉老解女婿说他有个孙子在陕西中医学院学习针灸推拿。于是就常利用便利,托老解女婿给爱孙带小食品。一来二往,老解女婿就和老人的孙子成了朋友。
陕西中医学院虽然地处咸阳,但小伙对西安的小吃情有独钟,特别爱吃羊肉泡、肉夹馍和凉皮,周末或节假日,就从咸阳赶来回民街解馋。他还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羊佳良”。羊,即羊肉泡的“羊”;佳,谐肉夹馍的“夹”;良,谐凉皮的“凉”。刚入校后由于忍受不了远离亲人和家乡的寂寞,从小就喜欢小动物的他就在宠物市场买了这只当时只有一岁大的吉娃娃,取名阿黄。除了上课实习外,阿黄和他几乎形影不离。
两年学习时间一晃而过,羊佳良本想把阿黄带回国,但手续太过繁琐,又舍不得让小玩伴变成“流浪者”,于是想到了爷爷交的中国飞行员,就有了把阿黄托付给老解女婿的想法。对羊佳良的请求,老解女婿实在说不出推辞的话,就答应了。可一想自己成天飞来飞去,儿子尚在上小学,妻子要上班,哪有时间照料一只狗?晚上和妻子一商量,第二天就和妻子一起把阿黄送到了西安老解家。
一开始,老解也不想受麻烦,但经不住女儿女婿的“苦口婆心”,最终只好“委曲求全”。好在日子一长,老解和阿黄有了感情,阿黄成了家庭一员,一天看不到,老解心里竟空荡荡的。加之隔三岔五,羊佳良会打电话询问阿黄情况,还常常寄来马来西亚生产的狗粮。更让老解感动的是,毕业后的第二年春天,羊佳良还特意专程从吉隆坡飞来西安看阿黄。见到“老”主人,阿黄显得异常兴奋。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文/心雨聆听
真的入秋了,风凉在晨起日暮里轻描秋的眉眼。心事盘旋,于风吹拂里,又拈碎指心间的忧伤零落成泥。
记忆,翻阅着往事,往事,点数着山长水远的路。许多情节,只隔了一段时间的距离,已是物事人非。光阴蒙尘,册页泛黄。烟雨中的青石小巷,模糊了多少远去的过往。
凝眸几重幕,惯看一帘梦,落雨的心伤欲盖弥彰。情多深,缘多浅,离离落落吟一指流年的弦,亦深亦远。
一杯思念无言,被流年的波色烟岚封笺,似水的柔情是岁月里隽永的深情。听说,爱有轮回。那么,温良的你终会被岁月温柔以待。人生如寄,你在红尘之中,多少纠结反复,放下才是最好的救赎。
微凉尘世,或许,每个人都会经历过忧伤落,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苦楚无处可诉。浮华人世间,多少爱恋已无言。多少情缘冥冥中已改变,似冷风轻拂面。而我,已坦然。
当故事走向结束,收起迷蒙的细雨,微笑着迎接朝来暮去。从此,你真的只是故事里的故事。从此,无畏别离,拥抱欢喜。
落梅说:缘深缘浅,时光长短,也只在来往之间。因缘流转,起灭都不可预测。这世间没有谁可以真正地陪你走到人生的最后,万古不变的唯有绿水青山。穿过摩肩擦踵的人流,许多错失的机缘都成了收获。
那么,风起风落的人世间,你又何必在意那缘聚缘散。守着夏去秋来的九月天,时间的沙漏里安放着一朵安静坦然。
浅浅喜淡淡爱在茶烟袅袅里徐徐开。光阴的檐下,一枚素心女子,恬淡如斯。淡画清词,纵红尘浮卷,亦遗世独立。不管身居何处,都会在风起时笑看一地落花。
清浅流年,情思绵软,握着掌心里的波澜不惊,低眉简静。我在梅兰相伴的窗下,素香为家。
日子,一帘清香。我们不急着说出远在前方的枫红菊黄,不急着说,黛瓦又落秋霜。依着明净的秋水长天,去相遇自然的欢喜,相遇风清月白的心情。明媚的秋日里,嫣然着一束素淡静简,是掬水月在手,是弄花香满衣。
我和书的故事
文/窦晓宇
他是我们的良师,也是我们的益友,他就是——书。
我每次读书,就仿佛见到了一位好友,他讲的故事都会让我如痴如醉,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这时的我会像一匹饥饿的狼,贪婪地盯着每一个字;也会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对每一个故事流连忘返。这时的我绝不会一目十行地读书,我认为那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我认为要读就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品味,这才叫读书。所以我在读书时非常认真,遇到不理解或不认识的词我就会仔细翻字典查,直到弄懂为止。很多时候我在读书时别人叫我,我会因为太入迷而听不清或听不到,这时的我已遨游在书海。
怎么样能得到一本好书,我获得的过程也十分有意义。有一次,我听说霍金写的《果壳中的宇宙》非常好看,于是我便让爸爸妈妈买给我,但是爸爸说我长大了,要用自己的劳动来赚钱买书。于是从那时起便立下一条规定:用自己的劳动“买”书,拖地三元、扫地两元、擦桌子两元……好吧,为了我的好友,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于是我每天放学回家便拼命地“打工”赚钱,不到一个月,钱凑够了,我便迫不及待地把他买了回家。在阅读时,更加加深了我对书的爱惜和渴望,也体会到了书的来之不易。这次我在书店里又看到一本也是霍金写的书,名字叫《时间简史》,这次我和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说:“继续劳动,继续努力。”
我通过买书、看书的过程,学到了很多,我想这些经历,这些知识,将使我受益终生。
回清平记
文/南华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十五岁筑路工人,跟着家乡的泥瓦班子游走在各个城市的新开发区里,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贡献绵薄之力。当时我是一个小工,每天早晨把沙子和水泥用双轮斗车拉到工地上,用水混合搅拌,然后再用铁锨把它们锄进小泥兜里,拎给大工,用我们的家乡话说我是一个拎泥兜的。
三铁拎了一个月的泥兜后就升格做了大工,而我却一直是拎泥兜的小工,我想不明白便问他原因。
他说,这个东西要心里边儿出。
那为什么我出不了?
他指着头说,你摸摸这。
我摸了摸,怎么了?
这是不是有块凸起?
没有啊,我很仔细摸着。
怎么可能?我摸着都有。
好像有一点,我又仔细地摸了下。
我跟你讲,这叫天生反骨,说明我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做大工的命,三铁得意地说道。
我当时羡慕的要命,偷偷的检查了数遍我的项上人头期望找到这么一个反骨,无奈我的头天生的提溜圆实在找不到这么个宝贝,为此我伤感了很久,觉得命运真是不公平,我为什么就做不了大工,做大工多好啊,一把瓦刀挂腰间,工钱往上翻一番。后来当我从张严明那知道反骨是怎么回事时,我把老陆痛骂了一顿。
老陆是我们邻村的,五十多岁,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老(爷爷的意思),但整个泥瓦班的人都喊他老陆,我也就跟着喊起了老陆,他也不在意,喊他他就答应。队长二铁说,咱这帮人少了谁都不能少了老陆,少了老陆谁给咱们讲故事去。对,老陆会讲故事,每到夜晚,累了一天的我们在工棚里躺成一排,听老陆讲故事。老陆的故事大多数是从更老的那一辈人那听来了,以鬼怪传奇为主,哪个庄哪个桥下面住着条白蛇,人把儿粗,专在十五圆月的晚上出来,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子蹲在桥头。与之相辅的是老陆版的《三国》。早年间,老陆还是个半毛小子,那时候没有电视机,但却有说书艺人,当时老陆特迷这个。有一次庄里来了个说书的,讲的就是《三国》,说书的逗留一天后转场,老陆觉得还没听不过瘾,就跟在说书的屁股后面跑了几天,老陆听得是开心了,可他爹不乐意了,老陆一走家里的羊几天都没人放了,饿得咩咩乱叫。老陆爹一怒之下把老陆给抓了回去,用赶牛鞭抽了一顿。这一抓不要紧,关键是老陆当时还没把《三国》听完,诸葛亮还没死,但老陆天生就是说书的料,他愣是用惊人的想象力把残缺的《三国》给补全了,只不过在他的版本里,刘备张飞关羽还有诸葛亮都没死还做了天下。“天生反骨”就是在他这听来的,不过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的缘故,记忆出现了混乱,所以老陆版的《三国》里,诸葛亮就是天生反骨英气逼人。老陆讲起故事来,总是目露精光,巧设悬念,语气随剧情发展时急时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多年以后我在一个电视节目里看到有个教授在讲《三国》便仔细听了听,可是怎么听都觉得还是老陆讲得好。
但故事总会说完,老陆的故事大家已反复听了数遍,大家都会背了,可众人里就他会讲故事,聊胜于无,再加上老陆讲得卖力,所以大家还是认真地听着。我刚去那会听老陆讲故事觉着挺有意思,每晚都竖着耳朵听得起劲,可是两个月过去后,我发现听来听去就那些故事,实在受不了了。我便自告奋勇地要给大家讲故事。众人一听纷纷赞同,老陆说,你个毛小子知道什么?我一听来了精神,我说的你们绝对没听过。讲!讲!众人起哄。我清了清嗓子把自己自认为最悬疑神秘的一起UFO事件说与众人听,可是说完之后并未收到我预期的效果。他们说,什么星球,什么飞碟,听不懂,没老陆的白胡子老头吓人。老陆哈哈一笑说,小子,你还太嫩,还是听我的吧。我说,你们太不识货!老陆埋汰我那次,我记恨了很久,几天都没跟他说话。
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没事的时候就想家,当时我觉得能在家烧一辈子的锅该多好,母亲在案板上拿着擀面杖擀面条,我烧着锅,我保证不会再乱跑出去。我问三铁想不想家,他说想,我问他最想什么,他说不知道。
有一天下了雨,秋雨,冷雨,活是干不了了,三铁他们躲在工棚里打牌,我窝在被窝里睡觉。睡梦中看见母亲坐在堂屋吃饭,然后放下碗说,南南,在外边别给我惹事,要不然不给你饭吃。我的眼泪哗哗的外流,恍惚之间场景又变成了教室,老班在讲台上卖力的上课,赵雨坐在前排仔细地听课,然后赵雨回了头,笑着看着我。然后所有人都回头了,老班一脸愤怒的跑过来说,谁让你进来的。说着把我拉出了教室,赵雨也哭着跑出来,一边哭一边用手拍着胳膊说,刘南,你还回不回来。我回去,我现在就回去,我哭着说。哪去啊?梦中赵雨的样子渐渐变成了三铁。我睁开眼睛,发现三铁正拽着我的胳膊。
怎么回事 啊,刘南,怎么还哭上了?三铁说。
没事儿,刚刚做梦丢钱了,几万块呢。
出息!
我睡得好好地拉我干嘛?
什么好好地,你又哭又喊的,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说完,三铁接着去打牌了。觉是睡不了了,我起了床,发现外面雨停了就走了出去。走出工地便是马路,路上一辆有一辆的车穿过眼前,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寒噤。快立冬了吧,我掏出烟,蹲在路边抽了起来。
哥们,两个长头发的半角儿走了过来。
我左右看了看,叫我?
对,就你,其中一个面庞白皙的长毛说道。
什么事?
我们上网没钱了,找你借点儿。
我没钱,再说我又不认识你们。
真没有?
没有。
好,那我们搜搜看,说着两人围了上来。
我把烟往右边那个长毛身上一扔,他慌忙躲闪。趁此我一脚把左边那个给踹到了地上,然后又转过身把另外一个给放倒了。两人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让我等着。我哈哈一笑,蹲在路旁继续抽烟。抽了三颗烟的功夫,刚才那两个黄毛带着五六个人跑过来了,手里都掂着把刀。我扔掉烟,转过头就跑。那些人追地更凶了,我一边跑一边回头,他们中有两个人跑的很快,看样子很快就能追上我。我额头冒汗,扯开外套准备拼了。这个时候,一声熟悉的骂声传来。我一看二铁三铁带着人拿着家伙跑过来了,对方看我们声势这么浩大,都调转方向逃了,看到这个情景,我也变守为攻,追上前去,可是跑过来的二铁硬把我拉了回去。
怎么不让我追呀?我问二铁
对呀,咱人多又不怕他们,三铁拿着瓦刀跃跃欲试道。
你懂个屁!二铁踢了三铁一屁股,咱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不再招惹咱,这事就过去了,还有刘南、三铁,下次遇事多忍着点,今天要不是老陆,就出大事了。
原来,我当时打那俩长毛的时候被老陆看到了,等那俩长毛带人来的时候,老陆就赶紧跑回去叫人了。我知道此事后,对老陆的记恨全消,心里有些愧疚,就去找老陆道歉。老陆脸色一正旋即又笑着说,说得什么话,论辈分我还是你老呢,我不管你谁管你。我立即喊道,老!他眉头一皱说,怎么还是还是听老陆好听。我们相视一笑。
冬天很快到了,宽阔的工地上风大得出奇,我手被水泥蚀的蜕了几层皮,再经风那么一吹,手上开满了小孩子嘴巴似的口子,疼得钻心。期间我给家里打了两次电话,那个时候我家没有电话,我的电话都是打到邻居家。每次母亲总是叮嘱我多穿衣服,多吃饭,不能苦了自己,我一一答应。临近春节,二铁准备接一单活,这期间的工资每人翻一番,二铁征求大家的意见。我和三铁是极力主张要回家的,离家几个月我都快想家想疯了。可是,他们大多数人都想留下来,老陆说,咱出门不就为挣钱嘛,有钱挣当然得挣。我说,二铁哥,你今年不是要结婚吗,结婚得回家啊。他说,我知道,听大家伙的意见,大多数人都想留下来挣钱,那行,这活咱接,我结婚不好结吗,回家把事办好我就过来,不耽误功夫。然后老陆笑着说,老二啊,只怕到时候新娘子不放你走啊。众人都笑了起来。我说,二铁哥,我跟你一块回家吧。然后二铁把我和三铁叫了出去。他说,我走那几天,还得靠你们两个帮我看着这里呢。我说,可是我想回去啊。二铁想了一下说,那行,让小三在这看着也行。三铁没有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三铁探个脑袋过来叹了口气说,你和我二哥都回去了,就我自己在这了。
第二天,我跟二铁说我不回家了。
整个春节,我们只放了除夕和春节两天假。干了三个多月,我挣了将近四千块,除去烟钱还剩下三千三百多块,我让二铁帮我捎了三千块回家。我除夕那天晚上,我们用液化气下了饺子吃。饭后,老陆他们准备打牌。这时有人说,外边的大商场外面放大电视,能看到春晚,众人一听来了精神,结伴而行去看大电视的春晚。
我们到那个大商场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们站在外面看春晚。商场里进进出出人特别的多。爸爸抱着儿子牵着妈妈的手,女青年抱着花牵着男青年的手,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我穿着母亲托人捎来的绿色的军大衣走出人群,三铁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打电话。
走到公用电话亭,我塞了硬币拨通了邻居家的电话。
南南,冷吗那边?母亲说。
不冷,我们这边还有大电视看。
过年了,想吃什么就买。
我知道。
你爸也回家了,和你爸说两句吧。
喂,南南,在外边别惹事啊,父亲说。
没惹事,放心吧。
嗯,好,好。然后我听到了母亲哽咽的声音。
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下来。回到商场后,三铁递给我一袋瓜子。
打好了?
好了。给你们家赵雨打过没?
没有,万一被她家里人接到怎么办?
我说你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他们家人接到,你就说打错了,然后换个地再打。
好主意。
我又跑到电话亭塞了硬币。
喂?
是赵雨的声音。
喂,是我
刘南!真的是你,谭明说你没回家。
嗯,这边活紧,没回去。
累吗?
不累。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你还不放心吗?呵呵
放心,再过半年就中考了,好好考。
嗯,你在外边要多注意。
我会的。
我等你回来。
回到商场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春晚后,三铁跟我说想走走看看。穿着军大衣,走在街上,到处一片张灯结彩的景象,各色灯光把城市装点得犹如白昼,绚丽的烟花不时在城市的上空响起。
以后要能在这买套房子住多好啊!三铁说。
这有什么好,我还是觉得清平好。
咦,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三铁笑着说
那行,你好好干,以后在这买房娶媳妇。
唉,我这辈子是不谈了,三铁叹了口气说。
冬去春来,我们从一个城市转移到了另一个城市,还是修路。当时,那个工地住着几拨人,我们这个泥瓦班这在一起,离我们不远的是另一个班子,他们是盖大楼的,而且和我们是同县老乡,所以闲暇时大家就聚到一起打牌。我经常跑到他们工棚去玩,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他们工棚里有一些写着什么必修选修的书,他们告诉我这些书可不能乱动,这都是张严明的,那小子准备考大学的。我好奇心起,便留意起他来。张严明瘦瘦高高的,二十岁左右,每天晚上回工棚都比较晚。我也就够不着和他聊天。直到一次下雨休息。
那天,一大早我就看到张严明穿着雨衣胸前鼓鼓囊囊地往工地外边走。我赶紧穿上雨衣追了上去。
张哥,干嘛去?
出去。
我在这无聊,带上我吧。
好吧。
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地方。他说到了。我仔细一看,只见一块大牌子上写着某某大学。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叫做大学的地方,道路两旁花草掩映,细雨中,一个个带着眼镜的学生行色匆匆。走了好一会,我们来到了一栋教学楼前。
你来这干嘛?我问道
自习。
哦。
我随他进了一个空教室。他把书摆好,拿出笔,写了起来。我坐在旁边,兴奋看着这陌生的教室。
原来他每天晚上都要这边来看书。我琢磨着晚上在工棚听老陆讲故事也无聊,就每天陪他到大学里自习,不过他是去自习,我是去闲逛,我告诉三铁那有大学,他也兴奋地来玩过两趟,之后便不来了。三铁说,去了也没用,那地和自己没关系。每天晚上在路上,张严明都很兴奋地和我聊天,慢慢地我知道,他竟然是一中的学生,高考考得太差,没脸回家又不想花家里的钱复读就跑出来打工,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我也给他讲了我被学校开除的事,他听完后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该出来的。
为什么?我问
你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吗?张严明郑重的说。
不知道。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的话。
你这么知道?
初中的时候听老师说过。
那你初中没白学啊,张严明笑着说。
随着气温的上升,张严明的学习积极性也在持续上升,他嘴里老是唠叨着,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每天晚上他都要在一个通宵自习室里待到一点多。那段时间他给我讲了很多东西,什么化学键什么电磁场,我说我听不懂,他说 知识多学点没坏处。
有一次他问我以后想去哪?
想回家,我说。
他想了一下说,有哲理,不错,有些人回了一辈子也没回去。
那你呢?我问
我啊,我想去西藏。
西藏?
对,那里是我心灵的归宿,以后我老了,就住着拐棍去西藏,然后死在朝圣的路上。
都死了有什么好的?
你现在还不懂,以后多读点书就知道了。
若干年以后,我读了比张严明多很多的书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一辈子没读过佛经也没见过真神,嘴里却说西藏是他们的心灵归宿。
我也把我和赵雨的事告诉了张严明。他问我,你打算接着读书吗?
没打算。
那你还是别和她联系了。
为什么?
你想,她以后是要上高中上大学的,而你呢?只能卖一辈子的大力丸,你们能在一起吗?
可我们是真心相爱呀。
还真心相爱?你才多大,再说,爱情并不代表永恒。
我没有说话,回去之后偷偷的把写着赵雨的电话号码的纸条给扔了,尽管,那个号码我已经牢记于心。看着我每天和张严明厮混在一起,老陆说,南啊,以后少和他在一块。
怎么了?
老陆眼中闪着精光说,你看他印堂发黑,怕是不太妙。
别胡说。
还有那小子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那里不正常了?
说不好。
五月份的城市天气已经十分炎热,火辣辣的阳光晒得皮疼。一天活下来,我一个人就得喝几桶水。那天晚上,张严明兴奋地跟我说他过两天就要回家参加高考了。我说祝你马到成功。他点点头,然后说,刘南,其实你应该回去接着读书,你很有悟性,很聪明。我笑而不语,他是第几个夸我聪明的?我记不清了。
然而就在两天以后的中午,我正在搬路牙石板,三铁跑过来说,出事了,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问。张严明出事了,从九楼上掉下来了,三铁喘着粗气说。
我放下石板,跑了过去。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我费力拨开人群,只见一摊鲜血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一天后,张严明父母赶来了,双目红肿,目光呆滞。他们收拾了张严明的遗物,带着朝圣的张严明回了家,只留下一堆书在张严明以前的床铺上。我把那些书搬到了我那。看着那一本本记满笔记的书,我说不出话来。
三天后,我带着那些书,坐上了回家的车。
小故事 大道理
文/王依涵
今天,我看了童话故事集里面的《三个学徒》这个故事,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它讲述了三个正直的学徒,在寻找工作的途中遇到了一个魔鬼,魔鬼承诺他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得到一生都花不完的金钱。学徒们按他说的去做以后,却被卷入了一场人命案,但是经过三个学徒的坚持和等待,最后他们将真凶伏法。三个学徒最终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生都花不完的财富——真诚、勇敢。
这个故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得到梦想中的东西,就要经得住长时间的等待,也要勇敢地战胜困难和挫折;做人更要信守承诺,这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我与百合花的故事
文/王厚钧
我喜欢养花,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花,我都会驻足观赏。如果那花谢过后结了种子,我都会小心翼翼地采集带回家播种。
大概在四年前,我送一个学生去村卫生所看病,在村医住所后院,见一株已经枯萎的植物立于花盆中,顶端有荚果绽开,我便采集了几粒回来。第二年春天,我把它种在花盆里,它居然长出几片狭长的叶片。就这样它一直在花盆里生长着,冬天来了枯萎,春天来了发芽。三四年也没见开出什么花。有一天,它那修长柔美的枝条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拍摄了好几张图片,上网搜索各种花卉图片,仔细对比查找,才知道它叫百合。
从此,我特别珍惜地呵护着它,希望有一天能开出美丽的花,而不管它开的花是什么颜色,我都会很喜欢。漫长的等待中,有一次,阅读了林清玄散文《心田上的百合花》,被文中百合花坚定的秉性所感动,至今还记得文章结尾那段话,“不管别人如何欣赏,满山的百合花都谨记着第一株百合的教导:‘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从此,百合花的那种坚毅与执着,为了心中信念与世俗抗争的美好形象让我再也不能忘。
也是巧合,前不久,有位六年级孩子送我一本《林清玄散文集》,我又读到了与百合花有关的美文。那是一篇题目为《百合》的文章,林清玄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它的含义,“这世界,能爱百合花的人很多,能珍惜那纯净、优美、芬芳的品质的人很稀有,这是百合花显得如此孤独的原因……人要‘一合’都不易,何况‘百合’呢?”这篇文章,使我对百合花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和认知。
这个春天,我栽种的百合花终于有了绽放的迹象。于是,我几乎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先去看望百合朋友,唯恐错失它绽放的时机。要知道,这株百合确实开得不易——倘若花的主人没有那种等待的心情、百合自己没有那种执着坚韧的品格,那花儿高贵典雅、娇柔圣洁的美丽将会与我失之交臂。
百合花终于绽放了!它感谢我对它的忠诚与呵护,我感谢它给了我一睹它芳姿的机遇。因为与它的邂逅,我们彼此才有了期盼与等待的美好故事。
早餐店里的小故事
文/高平
爷爷悄悄地对孙女说:“你看见吗,前面座位上那三位,一定是婆婆、儿媳和小孙女的关系。”爷爷的孙女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爷爷低声在孙女耳旁说:“你看,儿媳先自已要了两碗馄饨。”然后才问那位老夫人:“你喝点啥?”那婆婆缓缓地说:“我喝碗豆浆吧。”小孙女又问:“奶奶吃个茶鸡蛋吧。”儿媳妇则迭忙说:“你奶奶不吃鸡蛋。”开始吃饭了,儿媳和小姑娘喝着馄饨,吃着鸡蛋、火烧,婆婆则喝着那碗豆浆干嚼着那个火烧,再看那儿媳,面无表情,那婆婆似十分拘谨,这一切老爷爷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无限感慨,对孙女说:“世俗观念,这儿媳对待婆婆和闺女对待娘家娘是不一样的,肯定这婆婆是没有工资收入的。”
“人家是婆婆吗?”孙女还是有点疑惑,这时爷爷的老伴忽然肯定地说:“我听见的,那位小姑娘叫是奶奶。”
“真的吗?所有的儿媳对婆婆都是这样吗?”孙女问道。爷爷说:“那不一定,要看儿媳的道德品质和思想素质。”老爷爷喝了一口豆腐脑又继续说:“人间有许多的好儿媳,但是似这样的儿媳也还是不在少数的,要不,为什么有的村里年年评选好婆婆好儿媳呢?”老奶奶也发了言,说:“但愿天下好儿媳越来越多。”老爷爷很赞赏地说:“那样就能创造幸福家庭,构建和谐社会。”
早餐店供应快完了,人们纷纷散去,老爷爷一家人的窃窃私语,谁也没有听见。
那些逝去的童年时光
文/九满
小时候,天很蓝,草很绿,花很艳。
春天,水稻插完了,大人收住了腿,我们却忙开了。趁着夜色提着马灯在田埂边、小溪里寻找黄鳝。夜色笼罩了整个大地,万籁俱静,只有青蛙坚守在“根据地”里,忘我地卖弄着呼朋引伴的歌喉,此起彼伏地唱着夜的进行曲。我提着马灯行进在夜的深处,眼睛紧盯着光与稻田接触处,希望能够发现夜游的黄鳝。
有一次,我在一根电线杆旁边发现一条很粗的黄鳝,我用竹夹使劲一锁,黄鳝呲溜一下窜出去了,稻田的水很浅,它在水里扭动身姿激起的水声招引着我,我连忙紧跟,最终把它捉进了鱼篓!我欣喜得在田里转了好几圈。那是我今生捕获到的最大的一条黄鳝,足有一斤重。我把它放养在水缸里,每天放学回家,我都要打开水缸看它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
夏日是我儿时最快乐的季节,阳光暖融融的照着村庄的每一寸土地,也晒得人昏昏的,我们三五成群,争先恐后地往河滩边蹦去。来到河边,脱光衣服,一个个高高跃起,“嗖”地窜入河中,比谁钻得远、钻的久,相互追逐,相互泼水……初次下水,是不敢往深处走的,小心翼翼地呆在河边,调皮的伙伴会趁你不注意,把你拖入深水中,免不了喝几口水,然后被送到岸边,时间长了就学会了游泳。
夏晚,乡亲们从四面八方不请自来,齐聚防洪堤上。河边长满了杂草灌木,不知名的昆虫蛰伏在草丛里,低吟浅唱,婉转动听。偶尔飞来的萤火虫,忽隐忽现的亮光,将夜空点缀得五彩缤纷,给水乡的夏夜平添几分温馨和浪漫。
大人们摇着蒲叶扇,有的躺着静听蟋蟀的呜鸣,有的坐着给小朋友讲嫦娥的故事,或讲蛇吞象……有时候,大人讲鬼的故事,听得我们头皮发紧,背脊冷嗖嗖的。好像鬼就藏在我们附近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会冷不丁地溜出来,将我们捉走。我们既害怕又想听,就朝人堆里钻,生怕落在外面。
村里有个叫吴三爹的老人,讲故事是他的强项。一讲就是两三个小时,故事讲完了,夜也深了,我们沉醉其中;有时太晚了,故事还没讲完,他就允诺明晚再接着讲。我们就急切地盼着第二晚早点到来。我记得他给我们讲过《牛郎织女》、《完璧归赵》、《水浒传》等等。他肚子里有无穷无尽的故事吸引着我们。很多个夏日的晚上,我们周围的萤火虫都被故事吸引了,围绕着我们转来转去。我们围着吴三爹,直勾勾地望着他,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让我们在故事里流连忘返,和主人公一起走南闯北,同甘共苦。
那是一个物质严重匮乏的年代,邻居周婆婆家种的菜瓜就是我儿时梦寐以求的美味。炎炎烈日晒得大人们都躲进屋里不停的扇扇子,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展开了我们的“美食行动”,那天中午,云缝中的天蓝得炫目,阳光毒辣凶狠,空气热得发烫。昆虫在草丛中有气无力的鸣叫,蝉鸣紧一阵松一阵地催促我们抓紧行动,田野里的娃声此起彼伏,像是乐团演奏的进行曲,让人振奋。我们从篱笆的缝隙里钻进去,蹲下身子四处张望,瓜地里,银灰色的叶子间,躺着一个个圆溜溜的紫皮大菜瓜,对着我们眨眼睛,调皮地诱惑我们,我咽了咽口水,摘了就吃,瓜汁瞬间流淌,赶紧用嘴狠狠一吸,哇!爽滑甜美,直沁心扉!
秋天,夜幕降临,月光初上,我们便在队部的晒谷场上尽情追逐嘻闹、捉迷藏、翻跟头。那时候,乡村没有电,到了晚上,家家户户就会点着煤油灯照明,那种光线是很弱的。所以,即便到了晚上,我们也不愿呆在家里,在邻居家屋外大声喊着,呼朋引伴,然后,大家集中到某一个小伙伴家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就地取材,拿起零零散散的木棍作为“武器”,分成两个阵营开始“打仗”,霎时间,乡村静谧的夜晚被我们打破,到处响起冲杀声或木棍碰撞的“砰砰”声。
最开心的活动莫过于抓鱼了。在小溪里,先一二十米的用泥土一段一段的截断,然后用脸盆、木桶从内将水一盆盆一桶桶的舀到外面,水越来越少,鱼们开始乱着一团起来,活蹦乱跳,似乎已经知道末日的到来,也让我们看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开始抓鱼。
当沟里的水只剩中央一点点了,我们才会开始捉鱼,稍大的鱼捉得差不多了,然后用筲箕去捞俘在水面的小鱼,捞一下保证有几条抑或几十条小鱼的收获。然后,把手伸进淤泥里慢慢地摸着,因为有些比较大的鲫鱼之类会钻到淤泥里去,若用筲箕是难以打捞到的,只有用手摸,碰到鱼后迅速握住,摸到鲫鱼还好,容易捉住,摸到黄蟮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黄蟮的身子很滑,一不小心就会让它溜走。摸着、捞着,我们的小手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但我们似乎还没感觉身体的寒冷,一心一意捞着鱼,眼睛死死地盯住水面,只要鱼们敢出来冒个泡,我们就会用筲箕往目标一捞,保证把鱼变成我们的桶中之物。当我们确认没鱼可捞了,才会开始放水,开始下一段的捕捞工作。
当我带着捕捞工具回到家,母亲总会赶紧帮我脱衣服,叫我去洗澡。随后,我们家的餐桌上就多了一道荤菜,让我感到自豪与喜悦。
让我在风雨中等你
文/欧阳丑宇
永远也不能忘记的:便是在风雨中被淋湿的外表下灵魂也渐渐潮湿了的你,抑或是在风雨中心灵已经潮湿,外表也被淋湿却依然执着而深情地等你的我的感觉。
永远让我牢牢记住的:便是你甜美的热吻传达给我的爱意,即便是没有说出什么也已经让我跳动的心将我周身痒得燥热的初次得到爱的感觉。
这一切一切的不能忘记与牢记的感觉就这样让无数次地在风雨中等待着你……
在葱葱的被风雨摇晃成几何图型的树木的林荫中,寻觅着你那熟悉的影姿,确实是一种太美太美的感觉。那使人流连魂牵梦萦的影姿,带走了几多离愁和几多相思中的孤独,带走了几多夜晚里的寂寞。
于是,我便就这样穿过潇潇的风波,穿过漓漓的雨丝,寻找着你。在灰突突的光线、湿漉漉的天地间看见的是一双双陌生而凄凉的淡淡的眼睛,却寻不见你那双楚楚的晶莹的眸子。
风雨中,我苦苦拟听着你那轻轻的脚步。那轻轻的脚步,有过多少次踏着我的心跳,悄悄走进我的梦里,轻轻地不留一丝痕迹。留下的,只是一声声叹息,带着叹息我走入风雨,去等待着你。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匆匆的过客,却等不到我熟悉的你。
风雨中,我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那使我激动使我沉伦的名字,那绷在我神经的名字,多少次吞噬着我的灵魂,牵动着我的心,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女神。有过多少朋友,此刻已经消失,风雨中同行的唯有你。那远山的呼唤、那风雨中的祈祷,一遍又一遍声声吟咏着的,仍然是梦寐以求的你。
风雨中,我默默地重温着那个遥远的爱的故事。那缠绵而荡气回肠年轻而古老的故事哟,使我沉醉于风风雨雨中寻觅着你。站在孤独中,唯有这故事扶慰我破碎的心,安慰我丧魄的灵魂。从而让我寻回一方晴朗的天和一片绿色的圣地。我企盼着心中这方晴朗的天会飘动着想什么是什么的白云;那片绿色的圣地哟,便生长着一丛丛金色的梦,甜蜜的梦。然而,收获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凄惨的结局。哦,我凄惨的结局!那凄惨的故事,我不要听。要听的依然是缓缓述说的流泪又伤感的你。
就这样,我走进风雨,虔诚的祝福你。虔诚的祝福你走出风雨。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间,我早已不在乎。渴望的是用我瘦弱的身躯为你遮挡整个世界的风风雨雨。
风雨,那么浓。混和着无声的泪,摸糊了我的视线……
风雨,那么轻。似你柔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拭去我脸上的泪滴……
哦,谁能不顾自己的灵魂,抛开记忆中的童年;谁能忍心看那些昨日的忧伤,带走我们的笑容。擦干脸上的泪,抚平记忆的伤痕,望断了天涯风雨,望不断的依然是天涯路,望不断的依然是遥远的东方翩然而来冰清玉洁的一个美丽的忧伤的故事!
风雨中,我默默的等待着,我默默的等待着你死一样的归期。
石桥听风
文/牧羊少女
石桥常年躺卧在湘江上,夜夜不倦地听水清唱。红的、黄的、紫的、蓝色的灯光,纺出长长的线,打印在粼粼的江面,照见了城市和城市的影子。桥上有声音把故事呢喃再呢喃,桥头有阵风把故事吟唱再吟唱,有颗心打开了窗,然后把一切美丽沉淀,紧锁。
秋含湿冷,终究还是来了。真担心夏的热情禁不起一帘秋雨的湿润,就香消殆尽。
抑或许明天,来这里的路很远,你慢跑了很久,依然觅不见她的影子,抑或许她被现代化换了新的妆容,而你还是昔日的眸子。
说不定明天,石桥就被秋水淹没过膝,你再也看不见款款洁流;也说不定明天,石桥意外崩塌,你再也找不到开启她的钥匙了。
也许哪天,江边的灯火等得太过疲倦,天一黑就闭了双眼,而你却因此彻夜未眠,只听得见江水翻滚。
今夜,依旧是石桥,又听见故事在风中温柔地呢喃。风依旧是从桥那头传过来的,带着白玫瑰的清香,是洁白脱尘的白玫瑰轻启皓唇发出的清唱;今夜,风是丁香好看的紫,花心上坐落的透亮的露珠就是风迷人的会说话的眼睛。今夜,风是天上垂挂的疏星 ,来得那么飘远干净,把我的烦劳打发得老远。
今夜飘飞的风把我慢跑过后汗湿的发,吹得老长老长。我认真地在想,会不会比桥上吟唱的故事还要长?
今夜那些载着想念的孔明灯挂在了天上,调皮的眨着天真的梦眼。我轻声地问她:“亲爱的,你说,风中我的头发长还是桥头上被吟唱的故事长呢?”她依旧眨着甜眼睛,得意地笑着,只是不告诉我真正的秘密。
可是,我明明听见风的呼吸由均匀变得急促,带着湿冷的温度,却不是香甜的不安。而我假装带着原来的心情,一丝不苟地听它言说,看它动作。
我不知道风会把故事吹得多远多长,也不想得到求证了。因为故事本身已经沉睡在桥上风中了。
老院子
文/张虎强
老院子重建了,本该高兴的事,但我的心里总有些失落。许久许久,飘远的思绪才回转过来。面对眼前即将拆除的老屋,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息,在重重叠叠的时光里,我走远,又忽然走近。
我真的担心老院子会从我的视线中消逝,再也唤不回那些亲情,那些满满的爱。老屋老矣,整个屋顶被拆,青瓦斑驳,木柱倾颓,炕洞发黄,白灰的墙壁几近脱落,站在一浪一浪腾起尘烟的废墟上,我的目光追寻着老屋的泥土、瓦砾、灰烬、斑驳开裂的墙皮和缀满蛛网的大梁,我的心灵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惶恐。老屋拆了,却拆不掉我深深的想念,我知道,再破的老屋,也是我们的根。
其实老院子并不太老,之所以称其为老,是因为母亲还健在住在那里。在我的记忆里,老院子经过两次建设才有了今天的样貌。我六岁那年,父亲用全家省吃俭用积攒的全部积蓄,建起一栋两间的北房,还盖起了大门。我没想过三十年前,父母建造老屋时的艰辛,父母也没提起过,偶尔说起的是当年盖房子时的困难,比如:门窗檩条是父亲单位拆除校舍时便宜处理的,水泥是父亲用自行车一袋一袋从厂家驮回来的,有些石灰银沙还是向朋友要的……老屋盖好后,全家乐呵的几夜都睡不好觉,亲朋好友也到家祝贺,在那年月,老院子成了全家幸福的标志。后来,我大些的时候,大概是九十年代初吧,父亲又在院子里盖起了四间西屋和厨房。从此,这个院子,就成为我童年乃至上大学之前最温馨、最快乐的所在了。老院子是父亲用心血铸造在岁月里的形象,它的一窗一棂,都凝结着父亲奇苦无比的经历,那些老旧的椽子和梁木都是父亲几经周折想法设法弄来的,那些一砖一瓦里更是蕴藏着父亲的憨厚和耿直。因此老院子是岁月的形象,更是父亲的形象。
记忆里的老院子,虽然贫寒,却被母亲拾掇得干净利落,井井有条。母亲当年在老院子东南角开辟了一个小花园,种上花草和青菜,却也长得精神,如今的一棵杏树和三棵榆树都已参天,郁郁葱葱。最惹眼的就是那株粗壮的杏树了,它究竟是何时开始生长的?我已记不太清,杏树遒劲的枝干像一把张开的大伞,荫护着老院子。面对老院子,面对老屋,时常会勾起我对美好童年的回忆。还记得小时候常在被窝里听父亲讲《红楼梦》、《三国》的故事,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母亲就陪伴在身边,为我们补衣服、纳鞋底,一泓温情。父亲有许多残破的书籍和小说月刊,都被我们翻烂了,故事很吸引人,可有些故事因为书籍的不完整没有了结尾,留下些许的遗憾,因此有书的陪伴让我的童年时光变得更加多彩。夏日的傍晚,母亲在灶房里升起青色的炊烟,那些简单的伙食在母亲的侍弄下,总会飘逸出诱人的香味。一家人围坐一桌的时候,父亲会泡上一壶酽酽的廉价砖茶,卷起一根老旱烟,在腾腾的烟雾和浓浓的茶香里,听那些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父亲总是会讲很多感人的故事来激励启发我们,让我们明白读书可以改变命运的道理。因此我童年的心境,在夏日夜晚的老院子里,盛满了一湖如水的月华。春节永远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老院子变得热闹极了,虽然没有漂亮衣服、玩具、红包、春晚等,但一家老幼围炉大块吃肉闲聊的场景却终生难忘,父亲讲述一些有关青春的悲情故事,我们一连串的笑声,与炉火相映,使这个特殊的夜晚更加红火。
闻着泥土和茶香,听着父亲的故事,在这所贫寒而温馨的老院子里我渐渐长大。我从出生到参加工作结婚生子,都与老院子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老院子见证了我的成长,从老院子身上使我感受到了人生的艰难。老院子在岁月中沉淀,不言不语,每一处痕迹都书写着它的沧桑经历。而我,竟从未察觉到它的衰老和陈旧。那天,当照到这个院子里的最后一缕阳光慢慢隐入黑暗,父亲挣扎着想搬走压向他的浓重黑影,但他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父亲的身体已完全被黑暗笼罩。最终,他躺在了这个院子里,落草在了老屋,永远没走出老院子。那一刻我想,父亲再也用不着为老院子修修补补、腾腾挪挪了,他的脚步声已在另一个院子响起。一切都隐入了黑暗,我再也听不到父亲的脚步声了。父亲用了大半生的时间调理这座院子,他想让这个院子顺心顺气,可到最后也没能把这座院子调理满意。
父亲离去了,母亲也年事已高。老院子留给我的不仅仅是家的温馨,更多的是它把全家的心紧紧的凝聚在一起,把父母的爱、手足的情深深的扎根在了这里。我真的有很多年没有仔细打量过老院子了,老院子的确已经很衰老了,老屋昏暗、破败,墙皮大片脱落,有的墙体成了空心,虚土摇摇欲坠,屋顶上长起了蒿草和苔藓,在瑟瑟寒风中顽固挺立。雨下起来了,母亲在侧屋放上了脸盆接水,透过老屋瓦缝檩条,很大的雨滴溅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感觉。问起母亲,老屋这样衰老的迹象其实已经有几年了,其他房子也在漏水,若不是前年盖上大块塑料防水,不然漏雨更严重,只是我一直没有去关注。此时看着老院子的荒凉,我不觉徒增忧伤。假期每每和家人团聚时,我总会不由自主的说起老院子,说起那段艰苦却极其温馨的时光,说着说着,我的鼻头便开始发酸,喉咙哽咽,眼睛也氤氲着湿气。曾经带给我们儿时快乐的老院子正经历着破败,我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描述。那些曾经发生在老院子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一阵酸涩和悲苦涌上心头,泪水随即潸然落下……
去年,老院子重建了,红砖黛瓦的老屋变成了一栋二层小楼,厢房屋顶翻修了,院子用水泥硬化了,老院子又恢复了生机。多少年了,家人如蜗牛般一步步走来,带着老院子赐予的勇气,我们手拉手不断前行。在这过程里,父亲离开了,而我们却长大了。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那院、那屋、那人、那情,卷起我对故乡往事的怀念和老院子的回忆。暮霭里,父亲的音容宛在,思念的泪花道不尽我内心的凄凉,阅不完父亲的艰辛与沧桑。眼泪顺着脸颊急促地落下,我静静地望着老院子,双眼弥蒙,我用力地去想象父亲的身影,去雕刻父亲的模样,去衡量父亲在我心中沉甸甸的分量。可是,再也唤不回那些亲情,那些满满的爱,那些叮咛嘱托,那些温馨牵挂……真的,老院子是一种精神的信仰,是对岁月变迁、光影流动、时光斑驳的书写。在崎岖的人生道路上,老院子就像父亲一样,他的坚强和刚毅,从未被任何困难击败的执着,成为我生命里最真实的参照,在飘渺的尘世中,指引我人生正确的道路。不经意间,一蹙眉,一抬手,一院树,一院夕阳,似乎又让我触摸到了儿时的模样。
老院子,我会在梦中与你重逢的,携一缕清凉入心,守望云水禅心……
乡村散章
文/石泽丰
春燕
那些灵动的生灵,脚爪粘满泥土和风雨的气息,在飞翔之中,双翅扇出一方蔚蓝的天空,重新展现在春季的背景之上,欢快的鸣叫在春雨和阳光中诉说青山绿水,诉说涌动在头顶上方神秘的蓝。
我的感受因之发生了变化,如同燕子一样并不斑斓的梦,和孩子七彩的风筝,一起飞到了天上。
美好的春季里,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一帆风顺,但那些在冬季尘封已久的故事,那些天空中动听的歌谣,都在春燕的翅翼或嘴唇里倾泻而至——这些黑色的精灵,翼上载着灿烂的阳光,载着绵绵的春雨,载着春天意境深远的诗和梦,为大地书写神圣的篇章。
还能清晰地记得童年里的春天和春天里的童年吗?我们遗失了童年,但仍拥有春天,我们站在村口,眺望飞翔的燕子,只要它们一掠过头顶,生命也就从此绿了。
山花
生长在岩石的唇边,风餐露宿的女子,摸着漆黑过夜。
山花开在无人过问的山梁上,开出的野性,生动了萧条一冬的山岗。
山花,你是我最爱的女子,我爱你的美、你的顽强,你用真诚与我的目光对话,你用坦露将我伤口的冻冰融化。
如果说奉献是一种错,那么爱情便是婚姻的坟墓。你奉献着去挑战虎口,在山头,你将生命的筹码押下,美恰恰证明了你是最后的赢家。
短暂的一生,我爱的女子。今夜倒在你怀里入睡,我愿成为你花香宿命的背景,同你一道体验着另一种宿命。
妈妈的芦花湾
妈妈,您芦花湾里的故事又泛起了白色的浪花。很久以前,我童年的舟子就是轻轻地泊在那里,避风躲雨呵,我的妈妈!
妈妈,您教会我“童真似诗,岁月如梦”。不知从何时起,您摇摆送我上路的手,成了芦花湾里一帧独特的风景,它送走了您的岁月,送来了我千里万里对您的牵挂。
我知道,没有您的日子,家会变得空空荡荡,戈壁沙滩也因此变得荒凉。年年岁岁,您种植茅草屋上的炊烟,丰富了家的内涵,也生动了芦花湾里的故事,不是吗?我的妈妈。
妈妈,您不惜头发花白将我送进城里,让我在城里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这里生活节奏真快呀,我从不习惯到习惯了紧张,至于阅读和写作,我只得占用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光……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我梦见了黄土地,梦见了我古老的村庄。月下,那个白了头的默然而立的长者,是年迈的您,还是我多年不见的芦花?
妈妈啊,我的妈妈!
小城故事
文/若愚
三毛说
我们都曾有过两位美丽的守护天使
给我们永远蔚蓝而平和的天空
可是,我们终于长大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
经过风 也经过雨
抬头,已叹息
因为成长,所以美丽
因为低头,所以珍惜
——题记
为了谋生,我到了北方,在一座小城里奔波了几年。
一个阳光柔软的下午,我正坐在体育场上那个缺了角的乒乓球台上浮想翩翩。忽然,手机铃响,那端传来老同学欣喜若狂的声音:“同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班有人要结婚了!”我刚要开口手机已没电断了线。就在那一刹那,心莫名的空洞。
记得曾在那纯洁的年代,有两个懵懂的女孩,傻傻地坐在石板桥上,天真的许诺:“哪天谁想要闪电结婚,得先帮对方找个好男人,不许只顾着一个人去幸福,不理人。”而如今,她去了何方,已没了音讯。只见我一人流浪在这座小城,感受生活太缓慢。早上起来,穿上厚厚的长风衣和靴子,脖子上再伴上一条不打结的围巾,颜色会与风衣很相衬,披肩的卷发总跟着我轻盈的步伐有惯性的跳动。再走到镜子面前停下,发现里面的自己终于已长大,脸上仿佛还写着世味沧桑。走在上班的路上,街上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很忙很忙。工作累了的时候,泡杯咖啡,坐在窗口向外看看。人群中是否会出现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然后停在某个地方与我迟迟相望。看的太久后便把眼眸合上,心里默念,“思念的人儿,你在何方?”重新睁开双眼时又不禁感叹:这座小城如此可爱,湛蓝的天空总会露出洁白的笑容,那朵朵白云像极了天使的翅膀,守护着我,让我从此不会受伤。下班回去时要经过一条百米长的小巷,里面总有大人在给孩子喂饭,还有许多老人在下棋或坐地长谈。看见我后都会笑着与我招呼答话,离开很远处,我还会回头望望……夜深人静时,习惯坐在窗前遥望那温馨的月亮,品味着小城那温柔而恬静的夜。真希望有那么一个布囊可以将这月色装下,这时还总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远方飘来的幽幽歌声:“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她心房。”
手机忽然来了条短信,“同桌,今天的好消息只说了一半就断了线,没能告诉你,那个要结婚的老同学就是以前常和你去石板桥上的人,想起来了吗?”左眼角的泪水一不小心地划落,不声不响。祝福她已获得幸福,而这座小城始终没有人能够让我留下。我这个过客终于需要背起行囊离开这个地方……
这座小城的故事平平淡淡,注定没有情节的让人感伤。
冬天里的故事
文/艳子
似乎还不是反复翻阅旧事的年纪,所以,还得向前奔着,也许已经一头雾水了,还是向前奔着……
最近几年,有些怕过冬天。因为还要不停地奔波着,有些惧怕寒冷,一到低于零下十五度,我就明显地感觉冻。一直执意不肯考本学车的我,似乎也只有挨冻的份了。总觉得还是给自己一个不会的理由吧,否则,劳心劳肺的还是自己。不过,也清楚的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非此即彼的极端还是不多,刚刚好的时候也是极少,既是一种选择,就欣然接受吧。
今年的年会蜂拥而至,冠以各种名堂来举办年会,人脉广、圈子多的人似乎像是在赶场子,赶场子……伴随着高科技的不断发展,场面也跟着越做越大。而我看到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们“全副武装”像赛事一般,有种明星范儿,个个仙气十足。是啊,冬天如此寒冷,苍白,让人们一睹女人们热烈烹制的风采也是一件乐事,且乐此不疲。
每天刷着朋友圈。
有时候真想关掉。可还是不舍,果真关掉了,如何打发那些无聊的空闲呢?总之,有闲的人才刷,有闲的时候才刷。忙碌的时候哪有空闲刷呢?但,只要空闲下来,刷刷就放心了。可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像吸毒一样被侵蚀了,然后果真上了瘾,怕是难以戒掉。
我想戒掉。你呢?
冷就冷吧,若是再遇到刮风,就更让人讨厌了。似乎有了一种难捱的情绪。数数日子,快了,小寒、大寒……离春天不远了,我就又熬过了一个冬天。
好在,女儿回来了。二十年了,我与女儿一起成长,从未懈怠。有过少年青春期的焦虑;有过备战三年高考的悲欣交集。一步一步地往前奔着,如今,我放心地放手,看着她长大了,偶尔想想小时候,那种盼着长高长大的心情,与我比个头的情景,如今,她已经高过我很多,我需仰视。我比她更开心!有种成就感,嘴上却说:女孩子,不能再长了。
比较凌乱。冬天,还以为可以窝在家里写写诗呢,可还是被琐事耽搁,就写写心情吧。
“幸福可以无限靠近,无法彻底抵达”——白岩松的《白说》里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在文章最后段落是这样表达的:
“你听说过百分之百的黄金吗?没有,99%,99.9%,99.99%,99.999%……
幸福就像百分之百的黄金,没有绝对的抵达,但可以无限靠近。”
路上,有座捧檄桥
文/张恒
一座孝道之桥,叙说的不仅是一段孝行故事,还承载着传承中华美德的使命。
住处距离单位不远,大多时候我都是走着上班,既可顺带锻炼,还可细看沿途风景。
总是要在东门河旁驻足凝望。古城河下,流水盈盈,千年意蕴。而一旁的捧檄桥静如古籍,厚重如墨,那斑驳的护栏,凹凸不平的桥面,蘸着水汽的桥身,以及桥下缓缓流淌的河水,仿佛都在默默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孝子奉母的感人故事。
东汉末年,庐江人士毛义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家境贫寒,年少的毛义便受雇为他人放牧,箪食瓢饮,奉养其母。其间,母亲病了不仅伺候汤药,还曾割股疗疾。逐渐,毛义以孝行称着乡里,被举为贤良。朝廷得知,送檄文赏封他为安阳县令。为了安慰母亲,毛义迎至东门河临仙桥喜接檄文。然而时隔不久母亲病逝,朝廷派人专车前来看望,岂知毛义却跪拜于临仙桥上,将原赏封安阳县令的檄文双手捧还,躬履逊让,不愿为官,为母守孝……毛义此等孝行且不贪利禄之举,世人称道,于是,便改“临仙桥”为“捧檄桥”,并刻碑石记之。自那以后,捧檄桥闻名于世,流传千古。
一座孝道之桥,叙说的不仅是一段孝行故事,还承载着传承中华美德的使命。当时,乃至其后许多年,庐江县城如有谁家子女不孝,其街坊邻居便将他们带到捧檄桥下,先讲“毛义捧檄”的故事,再令他们喝一口桥下河里的水,使他们洗净灵魂,改非悟孝。
如今看捧檄桥,领略的不仅是石桥本身的厚重古意,还能体味蕴含桥中的民族底蕴。那种历史的、文化的、地域的独特意涵,胜过任何一本教科书。
前些年军二路也就是现在的周瑜大道拓宽,为保护捧檄桥,便改道在此桥北边几十米处新建一座公路桥,起名为东门大桥,捧檄桥由此专为人行桥,并修缮保护。如今,紧挨着东门大桥的捧檄桥,尽管显得古老陈旧,但一千多年的风霜雪雨洗礼,以及孝子抚慰慈亲的德行浸润,令其雄姿不减,厚重有加。
距捧檄桥不远,是我工作的学校,再稍远,还有一所规模更大的中学。两所学校的大多数学生每天都是要路过捧檄桥的。学校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活动中,把孝亲敬老作为一项重要内容加以宣传,可不知道有多少学生知晓自己身边这座桥名字的由来?知晓“毛义捧檄”的故事?
我曾问过一些学生,多数是不知道的。即使他们知道“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的含义,知道“鹿乳奉亲”、“百里负米”这些典故的大概内容,却不知道本土的“捧檄桥”是怎么来的?这不能不说是件憾事。“毛义捧檄”,多么好的地方校本教材啊!
前些年去韶山,在毛氏宗祠大门看到有“捧檄家声”的对联,很是感慨。听解说员讲,毛义是韶山毛氏家族已经很远的一位先祖,“毛义捧檄”的故事因为上了史书,千百年来一直被当作孝道典型加以褒扬,所以,也一直被他的家族子孙后代所铭记。韶山毛氏祠堂以“捧檄家声”的对联教育和警示后人,可谓用心良苦。再联想到韶山能成为伟人的诞生地,似乎也能为各种解释多一份缘由。
一座桥,不仅承载着一方百姓的便利和幸福,还承载着中华美德的深刻内涵。
其实,路上远不止一座捧檄桥。
大槐树
文/张方修
大爹家的大槐树108岁了,年代久,长得高,名气大,故事多。
大爹的父亲是我的太爷爷,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做事喜欢标新立异,生个孩子也谋划着要栽棵树留个纪念,美其名曰“扎根树”,希望孩子能长成参天大树。大爹出生时正值辛亥革命暴发,于是大爹有了个时尚的名字——张民生。同时太爷爷还在屋后栽了棵“扎根树”,也就是如今的大槐树。
槐树伴着大爹一起生长,1949年时,小槐树长成了大槐树,大爹也成长为壮年汉子,并有了儿子继美。名字还是太爷爷起的,寓意美好生活继续向前。大槐树给大爹家带来好运,老人身体健康,儿女成材,家庭和美。大爹活了103岁,大奶105岁,继美大叔毕业于南京大学物理系,他的两个女儿均名牌大学毕业,一个儿子是部队干部。
时间往后数十年,我上小学时,大槐树已是十里八村最大最高的树,在六七里路外就能看到,成为醒目的地标。那时候,若有人问我家在什么地方,我就会告诉他,老县城东南二里大槐树下。那时候,只要远远看到大爹家的大槐树,就知道家要到了,心里就踏实许多。
大槐树下是我和小伙伴的乐园。男孩子玩着喜爱的“斗鸡”,女孩们跳着优雅的“方块”。傍晚放学后,我们经常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分成两个小组,演绎精彩的战斗故事。或者每人一副铁环,绕着大槐树一圈又一圈狂奔。
休息时,我们会手拉手丈量大槐树到底有多粗。或者坐在树下,出神地看着大槐树顶上那个喜鹊窝,认真地思考里面鸟蛋是怎么变成小喜鹊的。
槐树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树种。从小大人就告诉我,它最结实,有韧性,耐腐蚀,是做家具一等一的好材料。日常生活和劳动用具中的扁担、锹柄、锄柄、斧柄、家具的边框、凳子腿、板车架、车轮等都是用槐木制成的,是坚强、敢于担当的象征。
春去秋来,光阴似箭,槐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小喜鹊长成了大喜鹊,大喜鹊又孵出小喜鹊,大槐树就在这循环往复中,渐渐走向生命的繁荣与强壮。
每次见到大槐树,儿时的甜蜜记忆就会涌上心头。夏天的夜晚,我躺在树下一边纳凉一边听奶奶讲鹊桥相会的故事;村里新人结婚,都会在大槐树上结上红丝带,挂上同心结,围着大槐树转三圈,祈求幸福、憧憬美好未来;生了男孩,会把名字和出生年月挂在树上,祈求健康、平安、茁壮;远行的游子回家,都会到大槐树下停留,报到……而我每次回家,也必定要去看望大槐树,抱着它粗壮、高大的树身,汲取前进的力量。
随着离家日久,年过花甲的我常有思乡之情浮现心头,大槐树在梦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明白,我想家了,想那个温馨的农家小院,想那棵浑身都是故事的大槐树,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是我的根。
寿江故事
文/朱诗慧
留在我脑海里有关水的深刻记忆,是家乡的一条河流——寿江。寿江,一条美丽的自然河,一条圣洁的历史河,二里长的河流流淌出的玉液琼浆,哺育着两岸儿女,留下诸多感人故事。
孩童时期的夏秋季节,我经常与小伙伴在河里游泳戏水,捉鱼捞虾,记忆深刻的当属去寿江挑水的事。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身体比较瘦弱,与奶奶一起生活,每天要去挑水。为避免去井里打水不太安全且路程较远,夏日清晨,我挑着水桶,趿着拖鞋,来到寿江河中央,先双手捧一口清冽的江水解渴,再用江水洗把脸,然后一瓢一瓢地舀满两桶水,挑起来轻松而归。
寿江,位于汝城县城南,江水自南向北流经老城区,它为什么称寿江呢?相传,是因为江中有龟鹤石。龟鹤是长寿的象征,并且江边两岸历来有长寿者,甚至有百余岁的人,因此得名寿江。明代洪武年间,寿江边邓家邓立仁任平乐府教谕时,在江边起的新居,就取名为“龟鹤轩”。
寿江河畔的范家村,流传着监察官范辂公正不阿的故事。范辂,汝城县范家村人,与王阳明、唐伯虎是同时代的人,进士及第,在广东、山东、江西、福建等地担任监察官。范辂在江西任职时,坚决反对宦官与宗室勾结,作奸犯科,扰乱朝政,后因弹劾江西镇守太监毕真、都司郭宇与宗室宁王朱宸濠勾结、贪虐不法之事十五件,结恨于朱宸濠与毕真,被他们以“诽谤宗藩,妄议朝政”的罪名逮捕下狱。经一批正直的监察官员营救,直至1519年4月才被释放,贬职四川龙州。不久,宁王朱宸濠与太监毕真谋叛被诛。明世宗即位后于1522年诏复范辂原职,辞官回乡,荣归故里。至今在寿江边,还矗立一座牌坊——“绣衣坊”,就是旌表范辂的一座牌坊。
在范家村对面的新井村,更是传颂着一个朱余周辞嫁抚孤、义重如山的感人故事。在宋朝时,新井村的朱梦松,生有一女名余周。余周7岁时父母相继病故,由叔父梦梅收养。15岁那年,叔婶又丧,遗下才周岁的堂弟云伯。面对这悲惨的境况,年轻的余周立志终生不嫁,抚养堂弟成人,以报答叔婶的养育之恩。余周每天要背着堂弟到村外寿江边去挑水,有些不知情的人就嘲笑她未婚先生崽,是个不守规矩的下流女人。无奈之下,她在离家门不远的空坪上,用双手扒掘出两个凼,加以修整成为水井。余周日耕夜织,云伯逐渐长大,余周送其入私塾读书。之后,余周苦心经营,家道日丰,为云伯娶妻置产,使云伯儿孙满堂,而余周终生未嫁。她的事迹经奏明正德皇帝,皇帝感其情义如山,特敕封余周为“靖一”,拨银百两建牌坊旌表,特封这口水井为“义井”。
寿江尾端的江边,至今还屹立着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乾坤合德碑,该碑也在述说着一名县官保护女婴的感人故事。在封建社会,因为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不少贫困家庭常把刚生下来的女婴淹死。乾坤合德碑所立之处就是过去人们溺淹女婴的寿江水较深的地方。为劝说人们爱护养育女婴,清康熙年间,时任汝城知县的鹿宾立下制度,并颁发告示,遍贴城乡,“禁之使勿溺,不如劝之使育之为易从也”,在当时“前后发银四十两下县贮库,给予生女无力之家”,又“购田百亩,岁征租,择耆老收掌,按季一均给养女贫民”,开爱护女婴之良好风尚的先河,其移风易俗之举实属难能可贵。
寿江河水日夜流淌,奔去未来,也将续写新的寿江故事。
再见,我是如此的爱你
文/哭泣的哲学家
滚滚红尘,硝烟弥漫城市,你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半城烟沙,悲伤氤氲心空,我说,没关系,希望你幸福。你转身,我离开,爱,一拍两散。
情字何解,缘字何了,情缘犹如一场风,把我们吹到了一起,却忽然风散了,你说你要离开了,我的爱还来不及收回,从此,满腹心事。
匆匆岁月,我知道我的爱,对你来说,不过是曾经的故事,我却懂,我给你的爱,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你若想走,我绝不强留。
漫溯回忆,我,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过客,而你,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爱,像一场梦,我不确定,曾经,我是否真的走进了你的心。
流年芳菲爱的太真,心碎太美,但是,我不曾后悔那份爱,我想,也是你让我懂得了爱,就算离开,我也懂得潇洒,只是那份爱,依然徘徊在脑海,久久盘旋。
心若冰清天地一色,浪迹在文字的怀抱,耳畔缭绕着熟悉的旋律,却总是不经意的就想起了你,你如一缕香,总是若隐若现。
时光荏苒,你已离开一段时间了,我们的故事,也只是往事,季节都轮回了一次,天空的色彩,又开始调配了,我,也该做到心口如一了。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所以,我愿意离开,愿意说再见,因为,我是如此爱你,爱到不想你为难,爱到离开,爱到放手,爱到寂寞。
一生一世,总要一次爱,才能理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又那样憔悴,才能理解叶儿为什么这么绿,又那么凋零,爱,让我欣赏风景的美,又让我领略心碎的痛。
云淡风轻应该属于每一个爱过的人,心碎过的人。流年暗中偷换,人间也变了风云,你在你的故事里演绎,我在我的故事里游离,我们不再有交集,我的心也该开始安静了。
天空暗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又想起你的容颜,还有和你在一起的画面,伸出手去想要牵你的手,却发现只是一时走神,笑了笑,将神思收回。
袖手天下也握不住你的手,执笔文字,也换不回你的心,你,是那山崖的百合花,我,只是那颗山脚的小树,风再次吹过,看着你笑,我也释然了。
夏日已过,荷花都谢了,澎湃的心,是停下的时候了,别想太多,我至少还爱过,放手并祝你幸福,就是我最后的疼爱,再见,我是如此爱你。
轻描淡写,往事已如烟,你的美还是那年的香气,但是,不再属于我,听一首歌,念一段文,写一篇情,我的心,不再为你一直在线,该下线了。
月光倾城独照孤人,爱在梦想和现实的两边,我站在原点,认真想一遍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有时光的处理,微风轻轻荡漾,曲终人散的结局,不只是我们。
爱落红尘,梦散人间,曾经,因为相知,所以懂得,现在,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再见,我是如此爱你
在“千人坑”原址倾听过去的故事
文/风过无痕
初秋的恬庄,绿荫婆娑,古韵悠悠。在这样和平、美好的一天,我随着恬庄小学30名学生来到恬庄村兴隆桥堍西侧“千人坑”原址,倾听恬庄退休老人姚明公讲述那过去的故事。我和孩子们一样,也是第一次了解“千人坑”的来历,日寇屠杀我家乡人民的罪行,在我们的心中激起无限悲愤。这一页血的历史,将永远铭记在心。
1937年11月19日晨,日军下令进攻无锡,于是在常熟野猫口、福山港的日本侵略军迅速向西推进。日军一路疯狂烧杀。恬庄是一个有三四百户人家的小集镇,是福山港到无锡的必经之路。11日20日凌晨5点,一支日军先遣冲锋部队自东向西一路烧杀而来。他们见人就杀,见稻堆、草房就烧。一直烧杀到恬庄街心。这时,这些日军感到肚子饿了,正巧看到一家饭店,他们用枪把门砸开,把吓得缩在灶后的店主拖出来,命令店主立即做饭。店主听不懂日本话,日军就给他打了一巴掌,然后指着灶台喊了一通,店主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无奈只能饭菜伺候。日军吃饱喝足,原以为对方就要离开的店主,却被狞笑着的日军腹部就是一刀,倒在了血泊中。这天,在恬庄开饭店、药店、鸟笼店、大饼店等店铺的大批业主,以及一批难民、筑路工人等200余人都惨遭杀戮。一个本来繁华的集镇,笼罩在血雨腥风中。11月22日,这批强盗终于撤离了恬庄。附近的村民召集起来,把各处的无主尸体共108具全部运到恬庄集镇北街外兴隆桥堍,埋进被废弃的防空壕内。其中一名福山女性被家人收尸回福山老家,坑内实际埋有尸体107具。因为人数多,后人称其为“千人坑”。
我和孩子们在恬庄村村委会观看到的影像资料中了解到,就在日军到恬庄的同一天,另一支日军冲锋队经过港口镇,也制造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劫难。一位青年农民听到日军来了,趁天色未明,只身逃到秆棵丛里去避难,但被船上日本兵发现,枪杀了;另外一名农民,看到日本鬼子一路烧杀抢劫而来,便慌慌忙忙钻进桥堍旁的水车棚里,被随后赶来的日本鬼子看到,用刺力捅死了,这个仅26岁的无辜农民,抛下了刚刚出生七天的的儿子便离开了人间;港口街上老木匠的老伴,已六十出头,也被一伙日军绑架到镇西的坟地里轮奸,老人当晚就离开了人世;五六个日本鬼子来到水潭里,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妇女被这群野兽堵住,其中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也一同遭到奸污;秦家坟堂屋里一位时年二十四岁的姚姓姑娘,被几个日军轮奸,内心羞愧抑郁,不久就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港口镇这一天被日军杀害的无辜百姓达18人。
淳朴美好的家乡,竟然就在1937年11月20日这天内,遭受了被日寇带来的如此深重的灾难,相信经历过这一灾难的家乡人民,一定无法忘怀这一份永远的伤痛。我也相信,包括身边这些孩子在内的家乡的后人,在了解这一历史后,一定会在内心萌发出一种坚定的信念:铭记历史,不忘国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秋天的故事
文/慧子
秋天是一个中学语文老师,35岁,离婚以后一直独身,经常在当地的报刊杂志上发些诗歌,平日除了工作,就以诗书自娱。
他的生活很简朴,独居的房子40平米,家里只有一台电视、一台电脑,本来就不大的写字台上摞满了书籍,刚好留下一点打字的空间。他的衣服不多,一年四季仅有几套。到了办公室,脱下那件朋友们开玩笑时说是租来的米色风衣,就可以看到他不太洁净的衣领。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他也自得其乐。
由于是独身,业余时间很多,自然少不了上网,他经常把一些发表过的诗歌发在博客上。上网的时间久了,不知从何时起,也学会了和博友聊天。有一次他偶然进入一个女生的空间,被她的诗词吸引,也许跟他当时的心境有关,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她的诗歌。每天,秋天上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进入她的空间,一连几个月都在她的空间里待着,没有任何交流。一天,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秋天兴奋极了,他本身就具有诗人的浪漫情怀,他爱上了她的一字一句,珍惜俩人聊天的所有记录,常常会仔细地品味着这一切。
女博友比他小10多岁,美丽、热情、任性,生活中不乏优秀男生的追求。整整一个暑期,秋天和女博友临屏写诗,不觉已写了百余首。那段日子,秋天被爱情的高温烤炙得不太好受,憋不住了,就和朋友们商量。我猜想俩人网恋了,很忘情的。
其实,秋天的诗歌,是属于那种唯美但略朦胧、内敛的那种类型;女博友的诗歌刚好相反,是属于那种一往无前的热情奔放的类型。秋天把女博友的博客点开让我看了,女博友很漂亮,也很可爱,但我觉得俩人不般配,这种不般配会破坏理应百年好合的婚姻关系的。秋天怕错失机缘,真诚地希望与她见见面。于是俩人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暑期结束前,秋天和博友见了面。临行前,秋天是踌躇满志的。
开学了,他回来了,虽然没有崩溃,但很沮丧,他身上燃烧着的那些不着边际的憧憬,全被雨水浇透。受伤的秋天告诉我,经过这一番周折,身边另一个女人的爱情更值得珍惜。
秋天的身边有几个女子是很正常的,但要让秋天在和一个女子有过激烈爱情短跑中退出来,很快明白谁是他的所爱,这个女子得和漂亮且有文采的女博友有得比才行。
韵儿是去年才调进学校医务室的一名护士,今年30岁。她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子,但很有气质,相貌耐看。当然这得有人肯长久看你才行。韵儿寻寻觅觅,比女博友先认识秋天,她希望秋天就是那个会长久看着她的人,谁料想半路杀出个风情万种的、才气逼过秋天的女子。
韵儿怎么办?韵儿很伤心,但她在看了女博友的照片和写的诗歌后,平静了下来,她知道秋天为什么会爱那个女子了。韵儿平静地对秋天说,在你离开我以前,我会一如既往地对待你。
年轻时的秋天,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由于离婚后不重饮食,饮酒吸烟过度,很有些憔悴。秋季开学后,不修边幅的秋天,虽然穿着特意为与女博友见面买的新衣服,可还是难掩一腔的落寞。朋友们都看出来了,韵儿当然也应当看得清楚。
韵儿不会写文章,但韵儿喜爱文学,懂得生活,会调养身体,会穿戴打扮,她的品味秋天是喜欢的。秋天的办公桌上,时不时会多出些小摆设,这些都是韵儿精心为他挑选的。现在秋天的身上,已不见了那件租来的米色风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咖色的简约而有品位的夹克衫,那是韵儿为他买的,比起那件他专为见女友是而买的新装来,少了急就的浮躁,多了些许沉稳。秋天衬衣的领子上再也不见油腻,还时而散发着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
朋友们发现,秋天还自觉戒除了吸烟,闲暇时讲究起茶道来。因少了网上的日夜煎熬,多了韵儿的调理和爱情的滋润,秋天又重新焕发出青春和活力。
寻找心灵的家园
文/李星
这是一个除旧布新的年代,也是一个人们可以放开想象可以怀旧的年代,以写诗成名的女作家杨莹意外地推出了怀旧长篇小说《奔向光明》,她写了抗日战争时期,河南难民逃亡到陕西的生存与命运,书中主要人物都有深厚的武林背景,他们的落脚地是泾阳、三原嵯峨山地带,因为有绝艺在身,他们面对的不是生存问题,而是很快成为关中地下党组织抗日游击武装的一支奇兵,为陕北根据地运送药材、护送爱国青年通过封锁线等,立下了赫赫奇功。所有这些都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文学作品常常表现的战争题材、爱国主题,如今出现在一个以写当代城市女性家庭、婚姻、心理的女作家笔下,让人在似曾相识的同时,也有了一种新鲜感。文学的新鲜有时是以题材的先进性出现的,有时却以怀旧的面目出现,杨莹首部长篇小说以这样的面目出现,让我们见识了她开朗率真性格的另一面。这源自作者的心理意识与传统教育,也是种对自己心灵家园的寻找。
与题材相一致的,《奔向光明》是叙事的非现代性,甚至反现代性,既没有大段的心理描写,也没有时空穿插,而是采用了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讲了个因果分明的完整故事,全书围绕母亲穆英英的宽厚与慈爱、坚强大义,塑造了一群中华儿女的群体形象,作者并没有像以往理念主义小说那样任意拔高他们的思想和觉悟,也没有赋予他们超越出身经历相脱节的意识色彩。这让以穆英英为代表的这一民间抗日群体,始终给人以亲切感、真实感。虽然小说人物缺少了英国小说理论家弗斯特所说的整体感,但却使故事更完整好看,曲折动人,悬念迭生。而情节的跌宕,不仅使小说具有纪实体的特色,也有了成为大众文学的可能。小说被误认为是作者近亲家史的事实,便说明了人们对小说人物和故事真实性的认可。
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有作者讲故事的能力,杨莹该是60后吧,但显然对她出生前20年这里的社会政治、历史环境用足了工夫,讲起那个时代的故事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尺度把握得很好。同时给笔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作者对渭北嵯峨山一带民情风俗、农家日常饮食及四时风光的描写和表现。其笔下的上世纪四十年代,是那样美丽富饶,平原地带,春天桃红柳绿,夏天麦浪滚滚,秋天漫山遍野的红柿子,乃至夏收、秋种这样农忙季节,在杨莹笔下也是美不可言,生命力无限。而对于裤带面、蒸槐花、搅团、漏鱼、水盆羊肉、厚锅盔、蓼花糖、千层饼、泡泡油糕这些农家日常饮食和传统小吃,她更是津津乐道,让人口舌生津。至于秦腔、眉户、关中小调、民歌这些地方戏曲艺术,小说更是在情节和细节中多处表现。仔细品味,你就会觉得这里饱含着渭北人日常生活和特殊的人情物理,它们不仅让人感受到传统人情的温暖,也看到了“吃”文化在当地当时的特殊表现形式。“终南之北太华东,千仞嵯峨峙其中。岳突峰兀丘壑壮,山明水秀民扬雄”,这就是渭北高原山地原来美丽壮观的自然景象,也是作为渭北媳妇的作家杨莹感觉中的“婆家”。在日寇进逼,存亡危急的历史关节点,《奔向光明》这种对家乡的爱和无比赞美,更是富涵深意。哲人说过,爱祖国这样伟大的概念,是从爱家乡,从爱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一丘一壑开始的。正是这种爱,使《奔向光明》主题具体坚实,令人心生感动,也正是在这里,杨莹找到了自己永远的心灵家园,也找到了自己文学创作的泉源。
如果你仅是一抹记忆
文/格桑浅笑
总以为自己很勇敢,却发现自己连梦的入口都不敢触碰。我把红舞鞋轻轻地丢下,放在我们曾走过的路上,让它陪伴那段时光。
那个下午风好大,我们走在河边,风吹乱了我的发,吹开了你的深情。你说你不懂什么是爱,其实我也不太懂。而我却想跟着感觉走,安安静静坐在夜空下,看一场只属于我们的星光盛宴。也许我们都是胆小的小孩,一直在寂寞空落的海洋中挣扎,比别人需要更多的关爱与理解。于是当发现对方站在对岸轻笑的时候,我们便不顾一切向那一岸靠去。
一直以为你是个温暖阳光的人,直到看到你的文字、直到那深夜细谈,我才发现你的心脏负荷着那么多的伤痕。于是我说你是阳光下的天使,暗夜里的恶魔。藏在你灵魂深处的故事好长好伤,听着那一字一句从你的薄唇中轻轻吐出,看似不以为然,我却似乎看到环绕在你周身的轻微凉意。那一刻,突然想把你拥进怀里,给你一点点温暖,安抚你颤抖的心。静静地听着你的故事,想着自己渐渐远去的年岁,突然发现我们好像。不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成长,却有着一样的心情,一样的伤悲。
那个傍晚,想到你在车站外的槟榔树下等着,我突然变得紧张,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抓紧手袋,走向了你,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见到你的那一刻,心忽然松了下来。你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叫人难以拒绝。
夏天的傍晚依然很热,坐在你车后座上,探过你肩膀,在你耳边和你聊些有的没的。我们本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朋友,在那时却像傻子似的拼命找着话题。也许,我们都感到有些尴尬。那一行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想知道却也害怕知道,于是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逃避。夜幕渐拢,微风吹过我们的发稍,带来了什么又带着走了什么?
两天时间轻悄悄地过去了,突然有些不舍,还好相机里留下了我们曾走过的痕迹。还是坐在你的车后座上,心情却不再相同。多少次,想紧紧的抱住你,靠在你宽厚的背上,不管车来人往,不管烈日当空,只想听你最近的心跳。
火车鸣起了笛,缓缓开动,催促我快离开,那一刻突然有泪涌动,是为了什么?答案在心底成形。站在门边看车外片片风景渐远、渐淡、消失,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容,把苦涩吞回腹中,却不知该葬于何处。车里人声鼎沸,伴着令人难受的热气,靠在车窗上的额头开始沁出点点虚汗。我好似看到一片海,入秋微凉,而我一个人徘徊在海边,看潮起潮落,放逐我未明的爱。冷了累了就在沙滩上蹲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终点站到了,望着人来人往的月台,心忽然明了。梦醒了就不在,紧紧抓着的也是空白。我的心随着大厅的钟摆渐渐静下来,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站牌,等待即将到来的公车,载着我离开,载着我回到熟悉的风景里。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充实,心底那点点期待被一大堆作业覆盖了,也渐渐忘却追求幸福的冲动。但是安静下来的时候,灵魂总是不安分,不时飞向夕阳下的车窗里,微风轻吹的河边,夏夜留着残热的石群上……飞向和你有关的每一刻时光。这是不是代表你已在我心里扎根?
后来我说我有98度爱,问你要沸腾还是冷却。你叫我冷却,我答应了,30度。因为我觉得这个温度足够冻结那微暖的时光了。我用手触摸空气,感受你最后的气息。白色的羽毛飘动,雨后的阳光穿过云端,我准备着尘封过往的心动。
某个夜晚,你又说了好多,我依旧安静地听着,偶尔附上一句话,陪你到深夜。舍不得让你难过,让你失望,也给不了你什么,只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着你。夜里酒醉后的你总是特别脆弱却也最真实,有时候我宁可你不曾醒来,就那么半梦半醒的地存在着。只有在那个时候你才会尽露心扉,轻卸灵魂的负荷。清醒时的你,尽是笑容掩饰着苦涩、无奈,同时让我觉得自己心酸、可悲。
我的心里有你过去的痕迹,有你现在的挣扎,那么将来呢?这是个未知的迷,我们是局中人,却还是解不开。是真的解不开吗?还是不愿意抑或没有勇气?你总是那么矛盾,明明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明明想得到却又在它来到的时候狠狠推开。混乱迷茫如影随形,别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梦,因为我记得你清晰的呼吸。如果真的是梦,请别惊扰,让我继续睡,得到了答案后自会醒来。
这一生,要么陪你站在高原拥抱青水蓝天白云,要么在他人身边站成一株木棉,要么一个人伴着旧日的时光轻踏各处。你的微笑依然温暖,我的笑容依旧灿烂。那些曾经倾动的瞬间会刻在诗篇里,虚构这似有若无的暧昧,一遍一遍。就算沉默在地平线上,我也会把它输入海浪的怀抱中懒懒的贝壳里,然后捡起,做一串风铃挂在窗前,让夜风轻敲那短短的美美的故事,细听潺潺清音。
右耳一直空着,我等着一个懂的人来修饰,打上一个耳钉,扣上一个耳扣或坠上一个耳坠。然后自然地用左手牵起我的右手,放在他的心口,对我说:我一直都在。而我,会陪着他细水长流,书写未完的诗篇,延续着未完的故事。
那么,谁会是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