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正是柳条吐绿的季节。老何来电说,有一喜事需庆贺,且必须的。何事?老何说,退休后每天边拉二胡边写诗,刚好满百,嘱我为之作一小结。听罢,确是可喜可贺之事,欣然应之。
我与老何,相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他在黄溪医院工作。不过,此时称他何眼镜。至于老何,则是当下之称呼。正是如此,想了想,文曰:老何的诗和远方。不妨就此说道说道。
当医生时的老何,业精于勤。老黄溪百姓口中,说何崇贤,可能大家要在心里打个问号,谁哦?说何眼镜,人们一下就知道是谁了。这里是有故事的。不仅是他戴了一副深度近视的眼镜,而且善于打针。比如,血管不好找,内部的同志就会喊一声“何眼镜”;在患者,尤其是小孩,说是何眼镜打针,就像忘了痛。此外,每到夜晚,一曲二胡应和着潺潺河水,在月光中穿梭于枫下、松间,行走在人们的心里。何眼镜,称谓里也许还有当时人们在枯燥的生活下,对文化的敬重。
后来,老何从医生到卫生机关,当了一名文字工作者。于是,从白天到夜晚,打针的手开始舞文弄墨,并与报社结下了时之今日也无法割舍的缘。稍有闲时,二胡声飘荡在小巷深处。于是,因为一种爱好且坚持不辍,伴奏、谱曲,作品从大山深处走向大山之外,多次为黔江捧回荣誉。于是,何眼镜就成了老何。
成了老何的他,生活一如既往,主业,钻研文字;副业,拉二胡;第三产业,看书、读报,直到退休至现在,仍是“三不退”,且成为习惯。此老何,工作、业余,低调中的生活标杆,亦有熟悉他的人从心里的敬佩。
正因为如此,退休后老何有了诗和远方。在老何的日常中,无名指受过伤,于二胡,是一种生活的流淌;在生活的履历中,总有一些如盐的东西离不开,于诗,是一种经历的印记。有了这样的认知,他从前年开启诗和远方。短短的两年,制定的在《武陵都市报》发诗100首的目标,刚好在二月完成,故而可喜可贺。
诗是对生活的热爱。我记得这句话,却总是没有找到准确的出处。但两年来,不论是在春花中、夏云里,还是在秋月下、冬雪上,读老何的诗,私下以为,这就是答案所在。因为,他的诗里有时代故事、有生活真谛、有人间至爱——
如短诗《路边的小白房》,诗云:路边有座小白房,是花蕊绽放的地方,每次经过那里,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如今路边已没有小白房,只留下难以遗忘的时光,这迟到的诗歌,是否能唤醒美好的回想?在字里行间,他将青春话题与时代变迁,浓缩在极简的字符中进行跳跃性解读。又如长诗《幸福》,则从热土、家庭、温暖、音乐、阅读、报缘等方面,将个人与时代、生活与家庭进行“串烧”,之中的任一方面,就像用人人惧怕的解剖刀,在去除病灶后得以如一生活,让幸福在平常中歌唱,感恩我们生活的时代。
这是老何在诗和远方中讲述时代故事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把生活的真谛构建于日常生活,让人感动。
如《卡里的幸福》是这样的:老人公交免费卡,闪现幸福光华,还有尊老好传统,处处开遍和谐花。乘车——青年忙让坐,司机笑哈哈,关怀一车厢……所谓平淡是真,不过如此。更像《家》:我有一个家,闪烁着和谐的光华,家庭和睦乐融融,四季在艳丽中开花。我有一个家,融汇着多元文化,因此,丰富和多彩,幸福在呢喃中出发。这些诗句,诚如医生手中针,用对药对准位,方是立竿见影。
当然,老何的诗与人生,在共性与个性之间,不同读者或他本人,想要表达的可能各有所取。但是,感恩时代、感动生活、感谢家人,私下以为是真谛所在,也是老何的诗意所在。
100首,是一个起点,于老何,作为留给后代的财富,可以算一个小结。文以载道,作为大众产品,不过是另一个开头。因此,作为媒体人,写下这些文字,一是感谢老何这个忠实读者,二是因为我们在营造“书香”中,还需要有更多像老何这样的新生力量,将阅读与增长才干作为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有感而发——
最幸福,不过是你曾呼唤,我恰好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