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直接让季锦川整个人懵在原地。
第三十二团离黑省有将近七百公里,更重要的是,虽然都是部队,可双方并没有任何联系。
有传闻说,陈旅长跟对方的旅长,还有点不好说的矛盾在。
紧接着,季锦川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江蔓蔓同志还受着伤,她怎么能经历这样的长途跋涉?”
陈旅长冷哼一声:“她是被王楚军那个老东西用桑塔纳接过去的,哪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吉普车能比的。”
听着这带刺的话,季锦川识趣的没有说话。
黑省这边的部队条件,确实比不得其他地方那样优渥。
季锦川被训过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随口说了两句就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认真说道:“旅长,请你帮我压一下江蔓蔓同志的离婚申请报告,我想去找她。”
陈望国想了想,却是缓缓摇头。
“我可以帮你压着,但去找她,你现在是去不了了。”
“最近有一批飞机会送过来,必须加紧检修试飞,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走了,飞行团怎么办?”
季锦川沉默了很久,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陈望国烦躁的点了根烟,将桌上那张报告塞进了抽屉里。
季锦川回到飞行团的时候,其他同志只是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什么异样。
周贺光扯着他走到一边,问道:“怎么样?”
季锦川不准备告诉周贺光江蔓蔓离开的事情,他敛眸,随意说道:“如果江蔓蔓同志坚持离婚,我也不能死缠烂打,但在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会努力。”
周贺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自己有成算我就不多说了。”
另一边,江蔓蔓看着崭新的宿舍,又看向正在铺床的崔秀秀,轻声道:“秀秀,谢谢你。”
崔秀秀头都没抬,嗓门豪迈又透着一丝俏皮:“咱们的交情说这些干啥呢,你就安心搁这住着,我就在你旁边,有事喊我就行。”
“明天办公室的同志会给你送点图纸啥的,你要是不舒服就不弄。”
“咱们旅长可稀罕你了,你就是在这呆个一年半载啥也不干也不碍事!”
江蔓蔓看着崔秀秀的背影,心里却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来。
上辈子她决定放弃进入飞行团的那一天,崔秀秀不惜请了探亲假找到了她。
当时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大学时期关系紧密,江蔓蔓毫不怀疑,她的巴掌会呼到自己脸上。
崔秀秀嗓门很大,语气也很冲:“江蔓蔓,你脑子里进水了是不是!你在学校学了那么多年,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放弃当初的梦想?”
那时江蔓蔓并不觉得在家有什么不好,季锦川工作忙,要是她也进了飞行团,家里哪还有家的样子。
现在的江蔓蔓想起这些事,只能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无知。
崔秀秀转过身来,低声道:“你说你要跟你家那位离婚,是真的吗?”
在学校里时,江蔓蔓说起季锦川就满脸甜蜜,崔秀秀真的不敢相信,不过回去几个月,江蔓蔓就要离婚了。
江蔓蔓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江蔓蔓同志,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