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在QQ上留言:我妈彻底痴呆了。她是独生女,父亲早逝,母亲患老年痴呆症多年,经年的操劳令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老好几岁。
一辈子怎么就那么短呢?昨天还是碧云天上的一轮太阳,今天就是黄叶地中的一茎枯草。
如今,我亦眼睁睁看着父母一天天老迈。人一老,就健忘:冰箱门忘了关,水龙头忘了关,水烧开了不关煤气,下雨了还敞着窗……忘了,忘了。怎么就记不住呢?
最开始的时候,也曾气急败坏,拉着他们来看他们自己做的“好事”,他们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困惑、惭愧、委屈……最难忘的,是父亲有一次这样“抗议”:“我偶尔忘记关一次水,怎么就被你撞到了呢!”
我一下就愣了,不由想起儿子朝我抱怨的话语:“我偶尔犯一点错,怎么就被你抓住不放呢!”我那曾经威风八面的父亲,何时竟变得像一个孩子了呢?他真的做错什么了吗?
不,他没有错,错的是岁月,如此仓促。
从此我闭上嘴巴,支起耳朵,睁大眼睛,加倍留神。看到哪里不妥,我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真的用不着反复去提醒父母:你已经老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对他们来说,吃药变得比吃饭还重要。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没有我的陪伴,他们不愿意出远门。说是不愿意,其实是不能够了。
从老家搬来和我们同住以后,含饴弄孙曾是他们最大的快乐。可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也同他们疏远了,“和外公外婆说话太累了。”他们不仅耳朵背,也不太能理解孩子,自然有隔阂。
他们热衷于和远方的老工友、老邻居通电话,没事的时候,常常一页页仔细翻看一册历史悠久的通讯录。那上面记载的,不仅仅是人名,更是他们既漫长又短暂的人生路。老人们通话,开场白往往是这样的:“那个某某某还在不在?死啦?什么时候死的?”生命中的人就这样分成简单的两类:死了的和活着的。
前几天,母亲吞吞吐吐说起,想把墓地提前置办好。我大惊:“您在说什么呢?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母亲笑了。其实我懂她,她是一辈子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女儿啊,人老了,得早做打算,天上说不定哪块云彩就会下雨。”
可是,我的父母啊,不管哪块云彩下雨,有我这一把伞,就足够了啊。
功夫派碧露丸有一把伞就足够(二)
春雨绵绵的三月,湿嗒嗒的天气令人心生烦躁。这种天气,随身携带一把伞出门是必要的。
很少去伞店逛,因为一把伞可以用很久。难得一次,伞居然丢了,又赶上这个春雨天气,也罢,还是要去伞店一趟。幸运的是,还好有老天的疼爱,上班出门没有雨。一大早也只有超市才有伞卖,于是走了一趟超市。逛到伞区,各色各样的雨伞让我眼花缭乱。我看了看价格,挑了挑样式,决定选择一把米色带散花纹饰的伞。不重不轻,不大不小,感觉也看起来顺眼。刚从超市出来,春雨开始飘洒,自是庆幸买了伞。虽然新伞还没来得欣赏,就要接受春雨洗礼。此时,街上各类的伞花肆意绽放,我也撑开了小花伞融入其中。
一把伞,可以是一个人的独欢,一把伞,可以是两个人的依偎。一把伞,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同样也可以让两个人形同陌路。伞可以遮风挡雨,可以避日挡光;伞还可以当老人驻拐,还可以当随身防身器械。原来一把伞作用这么强大,平常真心忽略了。有了伞,就貌似有了强大的安全感。
看过一个这样的故事,一对年轻夫妻,他们平常感情还不错,刚刚开始拍拖的时候,男孩经常对女孩说,我就是你的一把伞,无论刮风下雨,烈日暴晒,我都在你身边。女孩很感动,真心觉得这个男的是她此生那个对的人,于是他们最后走到了一起。有一天早上上班,男孩先出门,可是外面下了不大不小的雨,出门还是会淋湿,但是家里只有一把伞,是女孩平常上班带在身上的。男孩原来用的伞丢了,而且不到大雨,男孩都不喜欢带伞出门。当时女孩还在睡觉,迟点上班。最后男孩把家里那把唯一的一把伞带出门了,也没有告诉女孩。一把伞确实能有很大的作用,可以在紧要关头看透一个人。那个男孩最后拿走了那把家唯一的伞,我不知他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就知道等会儿女孩出门就不会下雨吗,或者雨不会下的更大吗?可能解决的办法有很多,刹那间想不出来吧。但是如果我是那个男孩,我可能会选择自己出门再买把伞。
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就是一把呵护伞;对于妻子而言,丈夫就是一把保护疼爱伞;对于学生来说,老师就是一把知识大伞;对于病人来说,医生就是一把救命伞;对于环境来说,环卫工人就是一把清洁大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国家就是一把安居乐业大伞……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一把伞,关心在乎别人,重视自己的作用,让你的大伞不再是一个人的独欢,而是众多人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