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乘客们挨挨挤挤的,我庆幸自己在靠前门的那一排座位中占据了一个。
汽车已慢慢开动,一个老头却在外边拍打车门。上车后,面对司机和几个乘客的质疑,老人有点激动:“人都有一老……后面跟来的两部车虽不挤,可我老婆子在这部车上呢!不放心……”
这可以当写作素材的,在我这样想时,坐在我前面的那个老妇人突然站起来,让一个抱着熟睡的婴孩的女人坐她这儿。年轻的母亲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离位后一手抓着吊环的老妇人却在催促她了,待她坐定,老妇人又笑着问她所买的物品的价格,活跃了气氛。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一直看手机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一个小女孩。哪里冒出来的?我倒没在拥挤的乘客间发现她。这个让座的男人,可是因她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女,还是缘于一旁乘客所说的“咯细妹子可爱”而让他心生爱怜?生活中的点滴善意也如此美好,给人温暖。
小女孩并不好好坐,而是双膝跪在凳椅上,看着外面街景,红扑扑的脸蛋擦过我放在她椅背上的手掌。她一时回头问她奶奶几时到站,一时又要喝水,可她可怜的满头白发的奶奶两手要提东西,自己都颤巍巍地站不稳,又怎好照顾她?我当时想把位子让给这个老奶奶坐的,又似乎觉得小女孩和身边乘客看我的目光有点异样,车厢里也数次响起给老人小孩让个座的提示声音,但我一直没有站起来,做一棵春天的树。车厢空出来点后,见对面那排乘客无动于衷,我竟有点释然!
我痛恨人心的冷漠和物质化,常在诗文中呼唤真善美的阳光,但在现实中,我自己怎么这样子了?
世界需要更多星光照亮夜空,“让世界充满爱”不能只是一个传说。在回家的车上,乘客渐渐寥寥无几,我一直没找到弥补的机会。而路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