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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一看便知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虽然出身小镇,却知书达理。
“我知道娉婷姑娘正在找我,我便来了。”
“那负心汉可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
我见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刚烈,叹了口气劝说,“你也是个好姑娘,刺绣赚钱供杭深读书科考,只是燕归公主看上了他。”
他“即便是一心和你在一起,也是要死的,公主生气,你也活不成。”
“不如分开,两人都能活。”
我愧疚的从包袱里拿出银票,“这是三千两,够你锦衣玉食的活一辈子。”
思思流下两行泪水,念叨着他怎能如此狠心之类的话,还要见公主一面,当面说清楚才好。
我连忙制止,“见了公主,哪还能有你活命的机会?”
“听我一句劝,我回去之后便会告诉公主,你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你隐姓埋名,离开故乡生活吧。”
我劝住了思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思思,还请你如实相告,是怎么知道到这来找我?”
我和思思从不相识,她再打听,也只知道南燕归看上杭深,不可能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附近。
“不瞒姑娘,我在家中并不知情,是一位大人前来告知我杭深与公主在一起了。”
“让我过来找姑娘,说你会给我一条生路。”
说着,她将包袱里的一封信递给我,说这是**让我转交给姑娘的。
我十分诧异,这些年跟着南燕归,都快被朝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怎么会有人对我示好?
我安排六子将思思送到京都偏僻的宅院里先躲上一阵子,随即拿着信来到一处巷子里的偏门。
进门跟着人行走,我便惊呆了。
这院落深深,竟然比公主府还要大、还要有意境。
是什么人隐藏的这样深?
“姑娘,这就是我们大人。”
我没敢抬头,直接跪在地上行礼。
“奴婢杜娉婷见过大人,多谢大人相助之恩。”
“呵,既是有恩,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啊。”
这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冷冽,若是不打趣我,一本正经起来,又应该好似深不见底的死潭。
我抬起头看着他,面如冠玉,鬓发刀裁,长身玉立,清瘦如修竹一般的男子。
这位是......
“这是咱们家聂先生。”
我惊慌失措的捂住嘴,“聂清霜?”
那个安邦定国的太监?
这太监竟然长的......如此好看?
我心里突然有个荒诞的想法,若是南燕归看到聂清霜,会不会就放弃杭深了呢?
聂清霜勾起嘴角笑了,“没错,我就是聂清霜,那个祸乱朝纲的宦官。”
“娉婷姑娘是公主近身之人,聂某把思思作为个人情送到你面前,你是不是也应该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啊?”
“聂先生说的是,只是奴婢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忙啊。”
“无妨,蚂蚁尚能撼树,更何况是你杜娉婷呢?”
他意有所指的笑了,挥挥手屏退左右,又叫我起身。
**笑两声,“聂先生面前,奴婢还是跪着显得规矩些。”
“哟,发簪插颈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懂规矩啊?”
什么?
我顿时错愕的瞪大眼睛看他,舌头都打结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只顾着看他气定神闲的笑。
“这么惊讶?只准你重生,聂某便没这个福气?”
不是你没这个福气,是我没这个福气啊!
早知道嫁的太监是你,我也不会自杀啊。
“想什么呢?”聂清霜不耐烦的蹙眉。
“奴婢在想想南燕归果真对我挺好的,就算是罚我,也给我找了个好看的太监成婚。”
聂清霜的脸色顿时尴尬,在青白之间交错,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我。
“杜娉婷,你还真是见地不凡啊。”
原来前世在聂清霜走进婚房后,第一眼便看见我拿着发簪自杀,差点吓得他逃走。
没能拦住我十分惋惜,毕竟他也不愿意娶我,却白白浪费了我一条性命。
南燕归将我嫁给聂清霜,也是为了羞辱聂清霜,让我到他身边做个棋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如此刚烈,直接饮恨西北。
“重生后我便派人盯着公主府,察觉到你对杭深之事与前世态度不同,行为诡异,我便知道你也重生了。”
“这样也好,我与你里应外合,早晚扳倒公主。”
“啊?”
我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要与你合作了?我扳倒公主干啥?”
我还要逃到江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聂清霜不屑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公主给思思姑娘的五千两里克扣了两千两银子。”
“你若是敢不答应,聂某就去公主府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