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贵妃》是最近非常火的一本小说,主人公叫陈盈皇上,小说内容精彩丰富,情节跌宕起伏,非常的精彩,下面给大家带来这本小说的精彩内容:...
花神游街前一天,杭霖的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户户门前挂着六瓣花模样的彩纸灯,据说这是为花神引路的,有些人家门口摆放着红色的木筐,里面放着三样东西:海棠果,桂花叶子和香包,海棠果是给花神手下的神兽们填肚子的,这样神兽就听花神号令保护街道,桂花叶子是花神的象征,而香包里不仅有花料还有一些药草,是驱邪求平安之意。
杭霖最繁华的主干道叫秋华街,在这个以曲径、石桥为主要道路的城区里,唯有秋华街是一条方正通南北的大路,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还有我最喜欢的各式点心铺子,从南边走上来,还能看到一块空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鱼篓,这是打渔的渔夫当天打的鱼,划着船在南边白石桥上岸,直接就来到这里叫卖,一股鲜腥的味道直扑鼻子,随行的侍卫都忍不住掩住了脸,翠儿捏着鼻子问我:“娘……小姐,咱们快点走吧!”
“走什么,这味道,多新鲜呐。”
“这位小姐好眼光,”一个渔夫上来搭话,“看看我的鱼吧,刚打上来的胖头鱼,您要是买我的鱼,我这还有个做鱼的秘方告诉您!”
“得了吧你王老三,”我听到秘方两字眼睛一亮,这江南水乡的秘方我倒是没有几个,可还没接过话,就被另一个守着三个鱼篓的小个子男人打断了,“谁不知道你那秘方,不就是用姜片炙烤放入鱼肚,再用料水腌制一晚,你这秘方还是你那老相好小厨娘告诉你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渔夫笑了起来,这个被叫做王老三的男人涨红了脸,大手一挥,一条鱼扑腾了一下,“去去去,你们就是赤裸裸地嫉妒!”
这小厨娘是什么人?我来了兴趣,把老姜炙烤放入鱼肚这种做法,我倒真是没听过。
“你怎么还在这儿?”皇上去那边酒肆看了个新奇,这会儿走过来寻我,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儿味道不好,我们往前走吧。”
“阿御,我想买条鱼。”我坚持要叫皇上阿御,他坚持要我叫他夫君,最后,我们下了一盘棋,我赢了,自然听我的叫阿御,皇上大名叫朱御,我本来是想叫他阿猪的,他没有给我机会坚决拒绝了。
“你买鱼做什么,饿了?”
“反正我就想买,买了拿回去养着,你看这大花鲢,多可爱呀。”
皇上头上仿佛有三条黑线,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后面的侍卫就上来指着鱼篓:
“老板,一条。”
“噗——”这次出来,皇上就带了身边的御前侍卫,他叫方寸,真的太虎了!方寸说话一句从来不超过5个字,话少人狠武功高,长得还挺帅,翠儿看了都脸红。“我要这条。”我指着刚才翻腾的那条鱼说道。
“老板,买了你的鱼,我也不要你的方子,我就想问问,你刚才说的那位厨娘在哪里当差呀?”我笑迷迷地问道。
谁知这老板却如临大敌,语气防备:“你,你要干嘛?”
旁边的人又是一片哄笑,刚才嘘他那人想告诉我,他硬是瞪着眼睛吓人,我赶紧解释:“我也喜欢钻研厨艺,觉得这个腌制鱼的法子特别好,想跟她请教请教。”
“那可能不太容易,”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她是宝荣楼的人。”
这宝荣楼的人有什么厉害之处吗?我让翠儿拎着鱼,决定顺着街去宝荣楼看看。
“宝荣楼似乎有些名气,”皇上埋怨我道,“我说了要带张让,你偏让我带方寸……”
张让是另一个御前侍卫,武功也不差,而且博闻强识,花神的故事就是他跟我们说的,不过我更想让方寸出来,因为总感觉他少了些烟火气,年龄又将将十八,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耶。说道娶媳妇,陈辟火忽然闯进了我的脑子,我用力摇了摇头,把他晃了出去,娘娘我在杭霖,才不要管京城的人呢。
“这街上酒肆和茶馆真不少,不过距离安排倒是很巧妙,酒肆旁边是点心铺子,隔着小摊便是茶馆,一家家的挺整齐,谁也不影响谁。”我由衷感慨道,京城虽繁华,未免有些内卷之意,杭霖城的繁华倒是有一种默契,谁都能有客来,谁都有饭吃。就说这入眼的一排小贩摊铺,卖脂粉的会给卖金银首饰的介绍生意,卖鲜花的又引着客人去布行衣铺转转,一来二回的,大家都有钱赚。
“为商之道,在商言商,也要和气生财。”皇上拿起一根木制雕花的簪子,卖簪子的女人只扫了我们一眼就堆着笑热情招呼道:“贵人好眼光呀,这支簪子上雕的是花神娘娘散花,是杭霖最老道的手艺人张炳林的大弟子凃天方亲手做的,就这么一支,小娘子如此娇俏动人,戴上这簪子一定好看!”
皇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听得夸奖的话一个龙心大悦,便让方寸买下了所有簪子,“其他的你送给有缘人吧,这一支我要了!”
“皇上这是当自己是皇上呢,我猜这妇人指定开心死了,又能重新再卖一回。”翠儿附在我耳边吐槽道,我心里也是十分感慨:豪,是真的豪,特土特傻特蠢又有点好笑的那种。
“你戴上,”皇上硬巴巴地递过来木簪,我十分做作地震惊道:“什么?阿御竟然不给我戴吗?”
我在皇上要吃人的眼光,和众人不敢笑的表情中接过了簪子,轻轻插在了头发上,又对老板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给我包起来。”
皇上拧巴地在底下捉我的手,趁着老板娘乐呵呵装簪子,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干嘛?喜欢这些簪子?我都说了不要了……”
“那你财大气粗买他们干嘛?我喜欢,我要拿回去送人的。”我翻了他一个白眼。
“你送谁?”
“皇后娘娘,昭淑妃,娴妃,霁贵人,多了去了,我都要送。”
皇上语塞,他估计没良心的没想到她们吧,“我刚才又看了看,是挺适合她们的。”
我没理他,让翠儿接过包裹,径直向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生气。好像也没有生气的理由,但是就很替宫里人不值,就觉得皇上这个样,美人们太不值了。
“你走那么快干嘛?”他还撵上来了。
我不得不收了脚步,倒不是因为皇上,而是面前趴着的浑身是血泥的少年。
“我看你个小兔崽子往那儿跑!不打死你我陈天霸三个字倒着写!”一个粗狂的男声骂骂咧咧,少年的脸肿了一半,他匍匐到我的脚下,停顿了一下,我看见他看见我藕粉色的靴子时眼睛里的犹豫,然后他艰难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爬去。
“喂,你等等。”我叫他。
“你伤得很重,再爬会死的。”他置若罔闻,只是以非常艰难的姿势缓慢地向前爬着,皇上赶了上来,方寸不露痕迹地挡在了皇上前面。
一根鞭子从天而降,是刚才那个恶狠狠的男人,风声很急,我都能听见鞭子劈裂空中的声音。
“方寸!”
我话音未落,方寸便徒手接过鞭子,我心里一惊,连忙去看他的手,竟然完好无伤。
“你太厉害了!”
“你是什么人?敢接你大爷我的鞭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恶霸失了面子,又收不回鞭子,只能瞪着眼珠恶狠狠地冲着方寸骂道。
“当街行凶,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我插着腰指着这个彪形大汉反击道。
“呦,哪儿来的小娘们,长得真不错。”
“大胆!”一旁的皇上一听这话顿时怒气冲顶,“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不知道陈老爷的名字。”恶霸身后的一个小弟模样的男人冲着翠儿喊道,我胳膊一动又指着这个小弟骂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惹御老爷。”
皇上:……
“陈老爷可是陈记染坊的大少爷,你们得罪了他,怕是杭霖城再也混不下去!”
“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你陈大少,能比我们御大少还牛逼!”
“你这小娘子,吹起牛来好大的口气。”
“你这小狗腿,撒起谎来也不赖。”
我和这个小弟对上了,我回头看看皇上,只见他们三个都站在一边,皇上还颇有点“朕要是不比陈大少爷牛逼,就唯你是问”的架势,我就更来劲了。
“翠儿,你看天上为什么这么多牛在飞啊?”
“为什么呀小姐?”
“因为陈恶霸的狗腿子在地上吹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围观的百姓和商贩都笑了起来,不过那几个狗腿一瞪眼,大家又都不敢笑了。
“你这牙尖嘴利的,倒是和爷从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不如跟了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恶霸一点不生气,色眯眯地打量着我,又忽然斜着眼不屑地看着皇上,“你身边这个小白脸看上去就虚得很,小娘子不如弃暗投明,你若跟了我,我就放过地上这少年,再给这小白脸黄金一千两。”
“你……放肆!”皇上被气得胸脯起起伏伏的,方寸的手握住了刀柄,我见势不妙,连忙扑过去给他顺气,“不气不气,咱们可是走官道的,不和恶霸一般见识。”
皇上反应过来,顺势握住我的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对方寸低声说道:“给他找个大夫,我们去杭霖太守府。”
“少爷,他,他们要报官!”一个狗腿小弟说完,几个狗腿都笑了起来,恶霸见我们“不识抬举”,阴阳怪气地说:“你们是外地人吧,这地方,我说的就是官老爷说的。”
皇上从来没这么生气过——自打我进宫以来。这是个清雅的屋子,桌上还放着未干的水墨画,杭霖太守跪在他面前,我坐在一旁四处打量,看了一圈又看向皇上,他现在的神情格外严肃,我估摸不仅是因为恶霸调戏了我,而我管了闲事的缘故。
陈记染坊,杭霖城里有名的四大商之一,另外三个分别是何记果脯、客来酒楼和叠香园,何记果脯是做甜点生意的,最有名的就是各类果脯,客来酒楼是江南地区最大的酒楼,还在金陵等地都开了分店,家大业大,据说客来酒楼的老板是个女的!叠香园不同于一般的妓院教坊,只卖艺不卖身,花魁一年一选,竞争激烈,每年的花魁比赛都是一票千金,千金难求的盛景。陈记染坊,我听陈辟火提起过,这是杭霖城最大的染坊,江南供来的丝锦帛棉统一由江宁制造局和江南织造局管理,这陈记染坊也是有些官道门路,所以才能开得这么红火。
“杭霖太守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守年过三旬,看起来十分精瘦,皇上没搭理他,他便一直跪着。
“皇上,那个少年如何了?”我打破沉默,也没理太守,就只想知道,那个倔强的,窘迫之际还怕弄脏我的鞋的少年如何了。
“朕让方寸给他找大夫了。”皇上看向方寸。
“医馆,在救。”
习惯了方寸的简洁有力,我点点头,端起一杯茶,这茶略苦,欠了几分清香,我有点想念昭淑妃的茶了。
“卢佐亦,你知杭霖城于朕,是什么吗?”
“卢佐亦,天子眼下,富家子弟当街行凶,指着朕的爱妃口出狂言,欺凌弱小,竟是仗势欺人,你告诉朕,他仗的是谁的势?”
“卢佐亦,你当官也有十年了吧。”
皇上一句一个大名,卢太守弓着身子不敢抬头,十月的天竟然汗如雨下。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张让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账本,他在皇上跟前耳语几句,我竖起耳朵听到“正常”“对得上”“一样”的字眼。
“这陈记染坊为何如此嚣张?”皇上的眉头稍稍舒展,看来这卢太守倒是没有犯什么大罪,算是逃过一劫。
“回皇上,是臣的小儿子,娶了陈记的嫡小姐,臣糊涂,臣只知道这陈东扬混账,但不知竟然目无王法到了这等地步,冲撞了皇上,臣罪该万死!”
我一听,乐了,合着这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敢这么横,我就说,就算生意做得再大,区区一个商人如何敢打着官家的名义行恶事呢。
皇上让他滚下去,他喝了口茶,问我:“爱妃,你怎么看?”
我翻了个白眼,他拍了拍桌子,“别总翻白眼。”
“卢太守说他不知道,我觉得不太可能,这都欺男霸女到光天化日之下的地步了,难道不怕百姓的议论吗?怪的是竟然没有其他官员告状,也没有御史弹劾,这卢太守要不是人缘太好,就是运气太霸道。”
“杭霖城是富庶之地,又因为航运发达,与织造局关系密切,其他官员怕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朕听闻金陵太守谢光喜速来与他不睦,谢光喜和江宁织造关系密切,没道理不告他一状。”
“反正咱们还得呆些时日,皇上想查就查,天子眼皮底下就敢调戏贵妃,我看他们是集体不想活了。”我一边点头,一边真诚地建议道。
“哼,你还敢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一个女子竟然与地痞流氓吵架,还不够给我丢脸的!”
“皇上,我可没丢脸,我这是给您长面子呢,是他们给杭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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