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所呈现的故事无法复制,需要我们耐心阅读才能体会到林间听风的用心良苦,尤其是宫夏白尚廷人物个性方面,很出彩,《生如夏花》第9章讲了: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十一月的脚步刚迈开,寒风呼呼地刮着,我把头缩进脖子里,还是感觉非常冷。默默带......
《生如夏花》 第九章 一切都结束了在线试读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十一月的脚步刚迈开,寒风呼呼地刮着,我把头缩进脖子里,还是感觉非常冷。默默带我把整个西安都玩了一遍,其中包括酒吧。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对这些地方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哦,是自打和白尚廷相识以后,那个如风一般温和的男子。
白尚廷,他离开有段时间了吧,四个月了。我还是忘不了他,甚至比四个月之前还要爱他,疯狂地想念着他。
他是我的劫难,而莫芳茹是西西的劫难,一生纠缠,一生摆脱不得。
四个月前,白尚廷握着我的手,在那家店前,他说,
宫夏——你再等我一个月好吗?我向你保证一个月后,我就从瑞士回来,从此完完整整地陪着你,好吗?他的双手不停地摩擦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
我抽掉我的手,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是的,我已经很累了,在叶眉和白尚廷之间不停地周旋,我累了,也许我想放弃了。
宫夏,宫夏——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说一句话好吗?白尚廷皱着眉头,痛苦地说。
好,我们分手吧!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似乎亲手掏空了自己的心一样疼。
不——白尚廷死死地抓着我,不不,宫夏,不要这样,好不好?我——
你对她有责任,是吗?我接上白尚廷没有说完的话。白尚廷,你为什么不想想,难道你对我就没有责任吗,难道我们的爱情这辈子都要在你的救命恩人面前饱受折磨吗?
忽然,我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疯狂地捶打着白尚廷。那个时候,我恨这个男人,恨他所谓的责任,恨他的无情,更恨他的软弱。他紧紧地抱着我,清凉的泪水落到我的额上,我能感受他的痛苦,同样,我也能感受到他那个脆弱的爱。他的爱,在叶眉完好的时候,是最美的。
可是,后来,白尚廷还是走了。叶荷说,因为这事叶眉闹过自杀,她亲眼看见手腕上像蜈蚣一样弯弯扭扭的伤疤。
那又怎样,最后她还不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吗,最终她还是赢了。不论过程如何,在爱情面前,谁在乎呢?
我带着满身的伤痛,离开了这座滨江小城,这里住着我的爱情,这里也同样立着爱情的坟墓。
我的伤痛除了心血淋淋地被撕裂了,还有身体。在倾盆大雨的诊所门外,默默撑着一把紫色的雨伞,看着我一步步走进去。夏夏,你确定吗?我们——换一个地方也可以。默默再次小心翼翼地征询我的意见。
我顿了几秒钟,很快又往前走。我想把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都销毁,销毁在他的城市,也是我的城市。我做不到如莫芳茹一样,一个人生下孩子,日日夜夜,反反复复都在思念和痛苦中煎熬。
那一刻真的很痛很痛,在那个满脸鄙视的妇女手里,我如同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凌辱,看到她的眼神,我的心都会再痛。那个时候,我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只任由冰凉的眼泪一直流。我暗暗发誓,从此之后,我——宫夏再也不会为爱情受伤了。
后来想到那次莫名的誓言,真是觉得可笑至极。从未想过,那只是爱情折磨得一个小小开端。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绿色的按键。宫夏——?电话那头是不太确定的口吻。
叶荷,是我。我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回答。
宫夏,他回来了……
一句话,简单的几个字,不用任何过多的修饰,我已明白。我站起来,拎起包,简单地塞了几件衣服,一张火车票。
又一次,我没有留下任何言语,任何预兆地离开了。一切恍若回到了三年前的光阴,兜兜转转,不过又是一遭轮回。
这一次,默默没有打电话过来,而是发了一条短信。也许他是知道,宫夏就是这样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没有过剩的精力去看到别人。
上车的时候,收到默默的短信。夏夏,我知道你还是回去了,那里始终是你的家。不管怎样,注意身体。还有,不要太相信别人的话,比如叶荷。
那个时候,没有过多理会默默的信息内容。
下了火车,我还是习惯性地四处张望。我在找谁,我在期待谁呢?我不禁自嘲。我没有回家,而是不停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这座小城处处散发着青绿的气息,温吞吞的空气,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
白天,一排排乳白色的路灯暗着光,华丽的喧闹声时时压过香樟树的沙沙声。我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差点撞上一棵粗粗壮壮的香樟树上。
你总是这样不小心!我慌忙回头,四处寻找。原来是记忆里的声音在作怪。记得和白尚廷一起散步的时候,总是会不小心撞上那棵树,他皱着眉头,嗔怪我不小心。突然,我的心痛着,狠狠的。
我理好思绪,像个窃贼般逃离了那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中门口,门卫大叔远远就对着我笑,白尚廷曾说,宫夏,你还没有进一中就红了。我再也伪装不了了,我凝着泪看着一栋栋鲜红的教学楼,绿荫葱茏。瞧,我竟如此没有出息,始终还是忘不了,这里太多太多关于他的回忆了。
爱,不增不减,还在那颗温热的心里流淌。
我如愿进了一中,却不曾想到竟和顾办办、叶荷还在一个班。虽然曾经关系不是那么密切,但是在这种缘分下,我们三个似乎又亲近了不少。
清脆的铃声响起来了,一个眉眼干净的男生有些羞赧地走进教室。如果不是教室外面的香樟树沙沙吹动他手里紧扣的教科书,我甚至都想好了,我要和这个男生坐一起。他站在讲台上,有些不自如地自我介绍着。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连希连老师。
一句话落毕,班上的女同学用尖叫声欢迎了这位孩子般的老师。那一刻,我看着这个眉如远山的老师,对书本似乎丧失一些厌烦。
后来,在我离开一中的时候,连希赠我一叠光碟,那是手嶌葵的专辑。他说,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女歌手,安静而传神,你也如是。至今,它还存放在书本里。是的,这么干净的东西应该放在净化灵魂的地方。
书,就是净化灵魂最好的地方,像一片谁也侵犯不了的圣土。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用顾办办的话说,就是宫夏一定是转了性。变得不爱说话,不干坏事,只爱看书,天天往图书馆跑。每当这时,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也许真的是命运轮回,一切似又回到了那个开满樱花的季节。白尚廷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的教室前来回踱步,班上的一群花痴天天绞尽脑汁地猜着,究竟是谁这么有幸被外面白衣飘飘的男子看上。
顾办办总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叶荷也会注意白尚廷,起先我以为是因为我的事而好奇。
后来几次才发现,不对,叶荷望向白尚廷的眼神近乎到一种痴迷的状态,眼里层层涟漪,专注而又疼惜,像春天的湖水一般。和顾办办痴呆呆的眼神是不同的。
我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我才发现。忽然,想起默默很久前给我的短信。
每次去图书馆,我都喜欢走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走在上面,会让我暂时忘了所有的事,一心一意在意脚下。
我低头走着,感觉身后一束目光就那么明目张胆地直直地射向我,继续往前走。许久后,我朝向那目光的方向回头,那个身影还未走远,他耷拉着双臂,像个撒网一天却一无所获的渔夫。
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但是却不曾找过我了。如果再见面,该如何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