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伊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天花板的角落处,两面墙壁和壁顶的结合点,组成的一个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的死角。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纪云寒握着颜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说没有是假的,但说有的话……显得很作……”颜伊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了。”纪云寒抬起食指轻轻放在颜伊的唇边,这样的回答已经让他满意。
颜伊怔怔看着纪云寒,眼眸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她所有强装的坚强,所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看穿看透。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却看不穿眼前这个观众的观后感。
两人都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彼此都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缄默和沉寂,卧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
“云寒……”进来的是纪母,她正准备说话,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纪母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突起。
以前她还挺喜欢颜伊这个丫头,可现在是越看越觉得她和她母亲是一个德行。
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样的老话不是空穴来风。
“妈,进来之前你不知道先敲门吗?”
纪云寒从床上坐起来,非常不满母亲的擅自开门闯入之举。
他这还只是和颜伊合衣躺在床上纯聊天,母亲就气成这样,如果是脱了衣服纯运动呢,那她得气成什么样子?
“颜伊,你妈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纪母不回应纪云寒,直接将矛头转向颜伊。
颜伊已经正襟危坐,只是右手依旧被纪云寒握在手心,怎么都抽不出来。
“妈,我跟伊伊已经和好了。”纪云寒将楼下说过的话再次重申。
纪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那一刀把你脑子捅坏了?”
在楼下的杜思琪已经嗅到了楼上的火药味,匆匆赶了过来。
“干妈,张婶在楼下问中午炒什么菜呢!”
杜思琪将纪母拉了出去,临走再对颜伊和纪云寒两人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
“我该走了,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颜伊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只能让纪云寒的母亲更加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还能去哪里?”纪云寒看着颜伊。
颜伊笑了笑:“世界这么大,哪里都是安身处。”
“你还是想离开我,对吧?”纪云寒脸色沉了下来。
他情绪的突然转变,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有些寒凉,这让颜伊颇感不适。
颜伊想起杜思琪曾对自己讲过纪云寒的异常情绪,心底又闪过一丝愧疚。
“阿城……”颜伊尝试用以前的称谓呼喊他。
纪云寒的漆黑眼眸闪了闪,多了一丝温情。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调整重逢后的心情……”颜伊努力找平和的措辞。
“我已经调整好了。”纪云寒摊了摊手。
“可是我还没有。”颜伊咬了咬下唇,认真看着纪云寒。
纪云寒蹙了蹙眉,深沉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颜伊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彻底看穿。
“我已经等了五年,还要我等多久?”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