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树和苹果树(一)
从前,在一片森林里,住着老杨树、苹果树和啄木鸟。
一天,啄木鸟经过森林,看见了老杨树疼痛的样子,急忙停下来,问:“杨树伯伯,您怎么啦!”老杨树无精打采地说:“我浑身疼痛,好不舒服啊!”啄木鸟听完后说:“看来病得不轻,要检查一下。”啄木鸟说做就做,这儿啄一下,那儿啄一下,没过多久,就啄完了。老杨树伸了伸腰,松了一口气说:“我舒服多了,谢谢你,啄木鸟医生。”
过了两天,苹果树也浑身疼痛,老杨树知道后说:“你找啄木鸟吧,他能帮你治病。”苹果树害怕地说:“才不要呢,他会把我的树皮啄烂的。”
过了一年,苹果树的树枝被虫吃掉了,也长不出新叶子了,树干里没有东西了,树干外面千疮百孔,整棵树都枯萎了。这时候,他才后悔,为什么我不听老杨树的话呢?可是明白得太晚了,已经没希望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听别人的意见,有时候,你不听别人的意见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老杨树和苹果树(二)
农家的小四合院里,大多栽着一棵苹果树(我家没有,我家院里倒是有梨树),每到秋实季节,有的青果泛白,有的红光扑面,硕硕飘摇,分外喜人。
有一棵老苹果树不得不提。这棵老树长在挨住村的一大块荒地上,有三搂来粗,有一百年的寿命了,下面是祖坟,一片片的,间有苍绿的古柏。虽是老果树,因为树身庞大,所以老当益壮,年年到秋天,都会结满满的一树果子。装到篓里袋里,都会装几百斤。东家吃不清,卖不完,所以总会给乡邻们分来吃一些,果子不大,却很甜,味实在好。其实不用给分,我们小孩子都会提早在树下贼上果子了。后来树愈老,结的少,我们便手下留情,直到它再结不出果子来。
我上高中那时已搬过家,每次回家坐班车下了车都要经过几个村庄,总的走下来大约五六里,过了村庄方到山脚下,开始翻一座大山。山脚下的村子已移民,满是核桃树和苹果树。一大片一大片的苹果树最不吝结果,有甜的正合心,有酸的正合适的,有酸甜两味匀得正好的,让人迷恋。更何况我走了远路,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正需要往嘴里塞几个果子。装几个果儿在兜里,走走停停,停停靠靠,果子吃完了,山头也就爬过去了。很过瘾!
我们现住的老家,大队分派给爷爷奶奶的几棵苹果树,被我们继承了下来。娘知道我们喜欢吃苹果树,就用一分地换了大娘家的一棵。村里的这些树们,托着果儿红火了几年,忽然在一年里害了病,非但不结果,竟约定好一齐死了。
老杨树和苹果树(三)
杨树是最普遍的树,我只说一下我家院子对面的那棵老杨树。
老杨树是斜斜的生长着,可能是从前被一场风雨摧得半倒不倒的;又驼着背,驼得很厉害,足够给人抓住来做引体向上。老杨树的腰不粗,也不细,两个碗口来粗吧,身体也不壮,也不很直溜,顶多能掐一段材使用,我们也不拿它正眼看。然而经年累月无论遇了什么坏年景它却不死。上面的叶子绿了一年又一年,树干也没有衰败下去的迹象。
有一日我在它下边又玩了,手抓住树腰吊着,树就一摇一摇。我们村的那个牛倌领着他的牛从我跟前走过,看见我在折磨树心疼得不得了,直脾气冲了我就喊:“这个树你不看眼看就倒了,快折了,快下来!”简直是命令。我这小孩遭遇棒喝,心有不甘,也只好听从,心想这老人也太小心了吧。
人们一般以为牛倌无足轻重,一般都是光棍,在这个却不然。人家有家口,四个儿子,算是一大家人家。他有着黄黑的皮肤,一看就在田里滚过多年,不知道什么年纪时就成驼背了,真正是九十度角,所以人们都叫它罗锅,也就是驼背的另一种叫法,至于他的名字后辈知道的并不多。他生成在我的记忆里也就几年,可是没记得多少,除了“哒-哒”的放牛声,上面所提算是一个深刻的印象。现在回想没有责怪,倒有点怀念的意味了。想他当时劝止闹腾杨树,也是惺惺相惜吧。
罗锅活着时,小孩眼里以为每个人活着都有特定角色,比如他是牛倌,仿佛牛倌就是他,牛倌仿佛就该是驼背似的。然而没过几年,这人就去了,又过几年,我和家人离开了家乡。又过几年,那棵老杨树迅速的衰败了,后被人锯了去。又过几年,罗锅的老伴也去祖坟里追随他了……时光荏苒,我还来不及把往事整理下,许多熟悉的人和事,就一一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