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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嫣发现手里的布料真的与赤霞毫无二致,可这颜色……
“怎么样,现在知道是谁无知了?”小竹毫不客气的将这讽刺还给了江语嫣。
江语嫣的视线一瞬间就冷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眼眶瞪的泛起了血丝,该死的,怎么可能?
赤霞!这真是是赤霞!
赤霞竟然有绯红色。
可是,连皇后都只得了一块帕子大小的赤霞,凤卿卿是凭什么拥有这么多?
这么多的布料,足够做几百块帕子了,而且看绣的花样和款式,还真是常服!
为什么会这样?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轩辕鸣去皇后那里将这一方赤霞帕讨要过来,就是想要在凤卿卿面前好好的长长脸,却又一次失败了?
凤卿卿这个贱人,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得了这么多的赤霞?
强压住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江语嫣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僵硬的回过头:“郡主果然了不得,有了摄政王,就什么都有了,难怪如今对我和香王如此冷漠了。”
凤卿卿也不过就是靠着摄政王才有这一切。
可她也不想想,她若不是靠着凤家,就没有今日,若是不靠着轩辕鸣,她不过就是个奴婢,连自称一声“贱妾”的资格都没有。
凤卿卿与轩辕墨宇站在一起,那么美好,那么般配,一个宛若天域主君,一个犹如九天女神,表情竟然还如出一辙,皆是一派的清冷淡漠,那眼中半点没有轩辕鸣和江语嫣,也并未将江语嫣的话听在耳中。
江语嫣只觉得难堪无比,悄悄的看一眼轩辕鸣,却发现轩辕鸣只是目光阴晦的盯着轩辕墨宇放在凤卿卿腰间的手上,心里又是一阵愤恨,只能继续厚着脸皮笑道:“语嫣确实没想到,摄政王的本事原来如此之大,皇宫里都视若珍宝的东西,到了摄政王这里,便只是些寻常之物,倒真是语嫣浅薄了,愿意为能送郡主一份重礼,却也变成薄礼了,可即便是薄礼,语嫣与王爷既然送了,郡主总不好不收吧!到底是皇后娘娘珍爱多年之物呢!”
言下之意,这礼物,凤卿卿若是不收了,就是瞧不起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瞧不起皇后娘娘,自然也是一种莫大的罪过。
凤卿卿扫了江语嫣一眼,顺手接过了那帕子:“既然你都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了,这帕子,我便收下了!”
可就在她的手刚刚拿住那帕子的时候,江语嫣却忽然往回一扯,于是,那帕子就这么裂成了两半!
江语嫣顿时大惊失色:“这……永安郡主,你为何扯破这帕子,我不是与你说过了,这是皇后娘娘的帕子!你竟敢扯破皇后娘娘的帕子?”
“凤卿卿,你好大的胆子!”轩辕鸣大喊了一声:“你可知母后的赏赐的东西,便等同于母后本身,你不将这帕子好好供奉起来也便罢了,竟然还狠毒的扯破了?你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做了永安郡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糟践一国之母了吗?”
什么?这还与糟践一国之母扯上关系了?那皇后是个女人,她凤卿卿也是个女人,怎么糟践?
就是她想糟践,也得有那个能力啊。
“香王,这顶帽子扣的太快了吧?方才捏着这帕子的人,可是不止我一人呢,怎的扯破了帕子的罪,却只能由我一个人担了?”凤卿卿扫了一眼裂开的赤霞帕子,眼角的余光瞧见朝堂上最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少卿霍阳义正大步走过来,心中明白了今日轩辕鸣和江语嫣的计划。
这是要让她,甚至仁王府背上一个蔑视皇后的罪名呢!
毕竟,宴会上,皇后被皇上收回了凤印和金册,皇后的母族也被责罚,反倒是仁王府出尽了风头,一时春风得意,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也是可能的。
蔑视皇后,就是蔑视皇后身后强大的母族,仁王府若是与皇后的母族为敌,日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别的事情,自然都不会顺顺畅畅的了。
“下官来的好像不是时候?”霍阳义已经站在了凉亭的台阶上,看一眼凉亭里对峙的姿态,就知道是不巧撞上事儿了。
“下官霍阳义,见过摄政王、仁王、仁王妃、香王、永安郡主。”
“前段时日,永安侯封王,凤小姐被封为郡主的时候,下官去了华城办差,未能及时回来恭贺,今日刻意过来陪个礼……谁能告诉下官,这是……发生何事了?”
“霍少卿,你来的正好!”轩辕鸣主动上前,将霍阳义拉到了凉亭里:“你看看,父皇刚册封的永安郡主就是这么蔑视我母后的,竟然蓄意将我母后最喜爱的赤霞锦手帕扯破了!这方帕子,母后赐给了本王,便是本王都是小心翼翼的装在锦盒里……如今拿出来,也不过是因着与这凤卿卿有过一段不成熟的往事,自觉本王与语嫣的感情,对她的声誉多少有些影响,便忍痛割爱,将这方帕子转赠给她,也算是本王做事有始有终,是一份情义!谁知她非但不领情,对本王和语嫣冷嘲热讽,竟还将这帕子扯破了?便是瞧不起本王和语嫣,也断然不该拿母后之物如此的作践吧?霍少卿,本王一直知道你是最重规矩、礼仪和律法之人,你且说说,这蔑视皇族,侮辱国母之罪,该当如何?”
“任何人蔑视皇族,侮辱国母,当诛!”霍阳义铁面无私的道。
“那么,少卿大人还不赶紧将这个女人抓进大牢里去,好好的拷问?”江语嫣马上厉声厉气的说,眼角处,隐约可见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
霍阳义的眉头微皱,视线落到凤卿卿的身上,未曾顾及轩辕墨宇那阴冷冷的威压,也忽视了轩辕鸣和江语嫣的迫不及待。
“香王和这……奴婢的指认,永安郡主可另有说法?”大理寺主管天下律法,而律法,从来不听片面之词。
轩辕鸣和江语嫣光想着霍阳义刚正不阿,毕竟会将这件事严肃对待,所以打听到霍阳义今日拜访仁王府,就过来想要算计凤卿卿等人,却忘了,霍阳义此人,对待任何事,都严谨到几无缝隙可钻!
“她还能有什么说法?”江语嫣说:“少卿大人可以亲眼看到永安郡主扯坏了皇后娘娘赐下的这方赤霞锦帕的,我和香王都可以做证。”
“是吗?”霍阳义轻飘飘的扫了江语嫣一眼:“方才本少卿过来的时候,你这奴婢是背对着本少卿的,如何知道本少卿亲眼瞧见了永安郡主扯坏锦帕,你是后脑勺长了双眼睛,还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还有,身为下等奴婢,与官身告状,需的先去我大理寺门前跪三日三夜,受三十大板!你若是不懂这规矩,本少卿今日倒可以先将案子办了,再将规矩补上。”
“若是你还想做证人,又有一套规矩,若你告状之人乃是皇上亲封的永安郡主,那还有一套规矩……”
江语嫣吓的身体一缩,忙站到了轩辕鸣的身边去:“王爷,我……”
“大胆!身为下等奴婢,见了皇家王族,竟还敢自称“我”?”
凤卿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这个霍阳义的性格,她喜欢!
霍阳义的视线又落回凤卿卿的身上,面无表情的道:“永安郡主好性情,临危不惧?还是胸有成竹?”
凤卿卿笑盈盈的回答:“霍少卿,这两个词,可都是好词,你这是在夸我?”
“郡主可以这么认为,”霍阳义说:“待下官先确认一下原告。”
说着,他朝着轩辕鸣微微弯腰:“还请香王赐教,赤霞锦怕案的原告是香王还是您身边的这个奴婢?”
轩辕鸣有些不好的感觉,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办的太草率了,可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本王,本王的身份,可以告永安郡主了吧?”
“自然可以!”霍阳义从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册与笔,端端正正的开始写:“原告香王,被告永安郡主,罪名蔑视皇族、侮辱国母,永安郡主虽是异姓郡主,却也是皇族之人,是以,瞧不起自己这种事情,便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罪名不成立。因一条母后赐下的手帕侮辱了国母,虽然有些荒诞,倒也说的过去,如是,永安郡主,你可有分辨?”
“少卿大人,我想先问香王和他的奴婢几个问题,可否?”凤卿卿道。
霍少卿将手一抬:“郡主请!”
凤卿卿:“轩辕鸣、江语嫣,你们今日过来,确实是诚心诚意要将皇后娘娘赐下来的赤霞锦怕转赠给本郡主?”
“是!”江语嫣毫不犹疑的回答。
“自然是。”轩辕鸣犹豫了一下,也答了。
凤卿卿:“在你们将赤霞装入锦盒后,直到在我面前打开,交到我手里,除了你们二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接触过这个锦盒?”
江语嫣:“当然!”
轩辕鸣皱了一下眉头:“是。”
“很好,所以,这赤霞锦帕死破了,嫌疑人就只有本郡主,香王和江语嫣三人了……再问香王,您可曾动过剪刀?”
轩辕鸣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那么!”凤卿卿脸色一沉,眸光冷厉如箭的射向江语嫣:“大胆奴婢,你竟然毁掉皇后娘娘最珍爱的赤霞锦帕,你可知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便等同于皇后娘娘本身,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不将这帕子好好供奉起来也便罢了,竟然还狠毒的扯破了?你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糟践一国之母了吗?你可知,侮辱国母,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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