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搏上位》是作者珍珠藻罗创作的现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文中晏璃唐清元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一只香菇鸡肉包,个大饱满,喷香雪白。柔软蓬松的面皮上清晰印着十八道褶,旋转着拧作一处,精巧可爱,也足见功夫。...
一只香菇鸡肉包,个大饱满,喷香雪白。柔软蓬松的面皮上清晰印着十八道褶,旋转着拧作一处,精巧可爱,也足见功夫。
张麻子吆喝着打开新出锅的一笼,新鲜的包子一瞬间喷薄出大团温暖的白色水汽,浓郁的香菇鲜味和鸡肉的香气调和在一起,柔和但不容拒绝地俘获着人的嗅觉。
唐清元缩在食铺旁边,长长吸了一口气,整颗心都要恍惚在包子的香气里。
好...饿...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她还在法国一家米其林餐厅对一道金灿灿的‘洋葱蘑菇松露汤’大肆批判,不屑一顾,即使那个戴白色高帽的主厨眼含期待地望着她,她也没给面子,略略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结果现世报来得这么快,现在的她腹内空空,早上喝的那点稀米汤早消化得干净,身无分文,只能望着一笼屉包子垂涎欲滴。
要是老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肯定把那份洋葱蘑菇松露汤狼吞虎咽喝得精光,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
唐清元绝望地盯着买包子的人,他们似乎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拉下包子上的油纸,故意狠狠咬向那吹弹可破、汁多皮薄的包子。诱人的金棕色酱汁儿溅出来一点,能清楚看到包子里冒尖的细碎香菇和大块鸡肉,嚼起来肯定更带劲儿。
唐清元一动不动,半天回过神才发现一线晶莹的口水从唇角滑落,气得胡乱抹了抹,竟然没出息到这个地步,还流口水了!
她摸了摸衣兜,空荡荡的,里面还破了个洞,阴冷的北风从洞里窜进去,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还有一大家子等着用钱,只能勒紧了裤带,把肚子发出的咕咕声勒回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包子食铺。
前些儿日子她新找了一份活计,是去宋家帮宋娘子浆洗衣裳。宋娘子一手好绣技,大到被面上的鸳鸯戏水,小到荷包手帕上的花草鱼虫,样样做得。
宋娘子这一双手金贵得很,宋家大爷也爱惜她,所以特意从外面招一个人帮着做些浆洗活计,说是洗几件衣裳即可。
但唐清元实在长眼识,其他零碎活计也帮着干了,一天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幸好宋娘子是个能看见人好的,见她总是多干,各处收拾得妥贴规整,在工钱上也不小气。
“唐小娘子来了,今日倒是比往日晚了些。”宋娘子拾起一旁小炕桌上的几个花样子,她不过双十年华,长着一张丰润的鹅蛋脸,白里透红,是个福气长相,大喇喇盘坐在热炕上,膝上搭着一条蓝底白花的薄被。
唐清元赔笑道:“家里娘亲病又犯了,早上喝了一点米汤吐了,紧忙收拾着还是耽误了时辰,清元给太太陪个不是。万望太太宽恕这一回。”
宋家不是什么大户,但宋娘子实在喜欢摆点太太谱,被唐清元这样恭敬地叫着‘太太’心里受用,摆了摆手,笑道:“哪里计较那么多了,你娘的病断断续续有日子了,知道你也辛苦。对了,你大哥的腿怎么样了?”
“多亏杏林巷的朱大夫,已经好多了。”唐清元低声道,娘的病,大哥的腿,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两座沉甸甸的大山,一时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敷衍了几句便去了后院。
北方冬季阴寒,风不大,却冷得刺骨。她从井里拉了一桶水上来,刚开始还会被井绳磨破手,现在有一层茧子挡着,也不觉得疼了。
井水倒进盆里,一会儿就结了一层薄冰,她不傻,知道女孩家家的,手总泡在冷水里最容易落下病来,故主动干了整理灶台的活儿,正好烧一壶开水,兑着冷水一半用来洗衣,一半洗刷碗筷。
忙了一上午,中午宋娘子家不供饭,就算供饭也不能在这儿吃,还得给家里做饭呢。下午宋娘子给她放了半天假,说是让她先忙家里的事儿:“你家里现在就你一个顶用的,我这里活儿是时时有的,却也不急,只把家里安排妥帖了再过来。
又道:“你这孩子勤快,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柜子里还余下一点子糕饼,若不嫌弃,只管带回去吃。”
小铜钥匙拧开箱柜,取出一碟雪白的细点,嵌着桃仁、红枣等物,能看出来已经有些发硬了,但唐清元还是感激不尽地收下了:“太太真是慈悲心肠...”
回去路上又路过张麻子包子铺,她吸了吸弥漫的包子香气...算了,这么奢侈的东西是别想了。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一个月,她才初初有点融入感。很正常,让一个家世富足常年出入各大高级餐厅品评美食的年轻姑娘突然穿到什么都不方便的古代,一睁眼就对着病的快死的娘,腿断了要死要活的哥,一双饿得嗷嗷哭的弟妹,哦,还有个刚死的老爹,前几天刚花了一笔银子给他下葬。
穷啊,真是穷。要不是怕在古代被打,她真想建议把她便宜爹火化得了,钱留着家里吃饭呗。
念头转完就扇自己一巴掌,呸呸呸,阿弥陀佛,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为了生计,她也算找到了一点窍门。有慈悲的大户人家,后厨攒下来的泔水一筐一筐的撂在后门,供乞丐光顾。她不去理会那些别人吃剩的饭菜,而是去瞧瞧有没有后厨择菜剩下的菜叶子。
这些大老爷嘴刁,吃白菜只吃中间嫩嫩的白菜心,有一次幸运,教她找到了好多扔了的大白菜叶子。
但是...怎么才能有钱呢?唐清元低头看看自己这个十二岁的身体,苦笑。
一时有些头晕眼花,她也没再想下去,扒了好几个垃圾筐,人家丐帮大哥比她来得早多了,好东西早被扒拉完了,剩下些烂菜叶子萝卜头无人问津,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也不矫情,都装进袋子里。
回到自家小院,唐清元已是累得受不了。这院角栽种一棵很大的梨树,枝上吊着几只干瘪的果子,树下,身着单衣的少年坐在轮椅上,看唐清元回来了,眼帘一掀,冷冰冰的。
唐清元立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她攥紧了手里的布袋子,几步走到那少年跟前,“大哥。”
冷风吹得少年的单衣一抖一抖的,露出胸前一线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脖颈上一圈红线坠着一颗不知名的黑石头,别有一番萧肃羸弱之美。
唐清元却没功夫欣赏这别样风情,心中反是‘扑’燃起一簇怒火,喉咙酸涩,张了张嘴,神情却是由激动慢慢变得冷淡下来。
“唐深雪,你想糟蹋身子,想去死,随便你好了。”
少年幽深的眼珠微微一动,盯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一道刀痕。
意思很明白,我愿意,是你拦着不让。
唐清元冷声道:“下次不会了。不过麻烦在你像个懦夫似的蹬腿前,把我给你治腿、买轮椅的银子还我好吗?”
她真的气得狠了,虽然理智上知道要体谅他,但看到他这么作死还是忍不住开骂。
“为了给咱爹续命,银子本来差不多就没了,你出事后,是我四处找活计补贴家用,你看看我的手,全是茧子。你知道冬天的井水有多冷么?你知道咱娘宁可少吃一副药多给你换一贴膏药?小弟小妹饿得哇哇哭,没有多余吃的!你的命是全家人保下来的!你现在想的明白啦,要死了,合着我们花钱如流水都白花了!”
她没惯他毛病,一布袋子烂菜叶子摔他身上,“唐深雪!好好拿出个哥哥样子!再叫我看你穿个单衣在外面晃晃晃,冻死了我也不给你立我们唐家的碑!不珍视亲人心意的东西不配做我们唐家人!”
噔噔噔进了门,唐楚氏斜倚在炕上,身上压了两床破棉被,一只胳膊露在外面,手腕细瘦不堪一握,听到响声强撑着抬眼:“是...是清元回来了?”
“娘,是我。”唐清元把她胳膊放回被子里,“一会儿咱们就吃饭,您再等等。”
“咳咳...深雪呢?”
“管他呢,娘,别操心他了,都那么大了,小弟小妹怎么样?”
唐楚氏望了一眼里侧躺着的两个呼呼睡的小东西,叹气,“别怪你哥,他心里怎么好受呢?好好的孩子,叫杀千刀的害得断了腿...”
又道:“你也辛苦,总归是娘不中用...”
唐清元笑,“娘知我辛苦,就快快好起来,我可全指望娘了,唉,不当家不知道,这操持家里家外的,可是太累了,娘,您忍心看我这么受累么?”
唐楚氏自是知她用心,点头笑道,“咳...好,娘一定快快好起来。”
“那我去做饭了。”
“去吧,小心点灶火。”
午后吃完了饭,唐清元把院子打扫了一遍,回了屋把账本摊在炕桌上核对一番。大头的支出就是家里病人的诊金药钱,一日三餐的倒还好,但加在一起也挺多。
家里的值钱物事当得差不多了,自己赚的那点还是杯水车薪啊...
说起来,这个家一个月前还不是这么一副惨淡光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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