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诡事》是作者兽医著作的小说,主人公是:陈苟。小说讲述了:望着爷爷消失的背影,李二爷气得浑身发抖,拍着大腿骂,“孽障,孽障啊!”前院的老王头脸色苍白得像是张纸,哆哆嗦嗦的问,“二爷,真……真是那东西回来了?”“怕什么!活着的都敢吃,还怕个死鬼?”...
我被吓得哇的哭出来,邻居李二爷拄着拐杖气吁吁的上前,一巴掌抽在爷爷的脸上,“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抽啥疯?”
李二爷是村里的神汉,虽然只有一个膀子,但是德高望重,大家都敬畏他。
抽过爷爷后,李二爷还安慰我,“别怕,我抽了一巴掌给他醒神,你爷一会儿就清醒了。”
我听过范进中举的故事,被抽了一巴掌后,受了刺激的爷爷该清醒才是。
可是……爷爷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拍着手边跑边笑,嘴里还哼着歌。
“牛头岭,耗子坟,槐树底下埋死人。”
“人死尸香飘,猫狗赶来叼,留下嗷嗷小崽儿,听任恶鬼狂叫嚣。”
“善非善,恶非恶,混沌世道种苦果。善行恶果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听到爷爷哼的打油诗,村里人都是一头的雾水,只有李二爷勃然色变,愤怒的用拐杖指着爷爷跑过去的方向,“抓,给我抓住这个瘪犊子!”
很难想象,爷爷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山地里边跑边笑,十几个壮小伙子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爷爷消失在林子身处。
望着爷爷消失的背影,李二爷气得浑身发抖,拍着大腿骂,“孽障,孽障啊!”
前院的老王头脸色苍白得像是张纸,哆哆嗦嗦的问,“二爷,真……真是那东西回来了?”
“怕什么!活着的都敢吃,还怕个死鬼?”
李二爷吹胡子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彪兮兮的虎老娘们儿,敢惹到老子头上,看老子灭了她!”
之后,李二爷叫村里的一些老头到祠堂开会。
围在我家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差不多散了,只有我蹲在奶奶的棺材旁抽泣。
我终于明白,二憨所说“替我去死”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二憨,现在穿寿衣躺在地上的,应该是我。
我不明白,一向最疼爱我的奶奶,为什么会在祠堂里自杀,甚至在死前,已经为我和爷爷准备好寿衣!?
奶奶进入了那扇红色的木门,爷爷也被带走了。那扇猩红木门后面究竟有什么?
晚上,邻居李二爷叫我去他家吃饭,我不想去,但是也不敢拒绝。
传闻说,李二爷年轻的时候做过土匪,因为冤孽太重才做了神汉。虽然接近七十岁,但是虎背熊腰,身体硬朗,年迈但不气衰。
李二爷无父无子,无妻无女,又断了一只胳膊,天生的五弊三缺。
李二爷家里脏兮兮的,一张兽皮铺在床上,墙上挂着一杆崭新的猎枪。我有点怕,拽着衣角站在门口不敢吱声。
“小嘎豆子,你怕啥,老子又不吃了你。”李二爷咧嘴一笑,掀开了饭桌上盖着的布。
桌上,有鸡肉,有肘子,还有浓浓的鱼汤。
像这样的菜肴,牛头沟的普通人家,过年过节也不舍得吃一次。
但是李二爷家有钱是公认的,每顿饭都有鸡鸭鱼肉,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钱。
我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还是不敢下筷子。
李二爷哈哈笑着撕下半片鸡肉递给我,“吃,不然老子揍你。”
那可是鸡肉啊,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尝过肉味了,握着油腻腻的肉块,捧起来就啃,皮肉拽着筋骨,咬起来又脆又棉,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
吃过半片鸡肉以后,我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肘子和鱼汤大半都造进肚子里,撑得直打嗝。
“吃饱喝足就滚去睡觉。”李二爷喝着酒,吃着被我造成一片狼藉的剩菜。
我这会儿觉得,李二爷只是表面上凶,实际上没有那么可怕。
我怯生生的问,“二爷,我爷爷找着了没有?”
“放心吧,那个老东西死不了。”
李二爷砸吧着鱼脑袋,含含糊糊的说,“就算死,我们这群老家伙,也得把你这个小崽子的命给保住。”
“不,二憨就是因为我才死的,我不想有人在因为我而死了!”
我拽着李二爷的衣角,哭着央求说,“二爷爷,村里人都说你是神仙,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爷爷对不对?”
“你这小瘪犊子玩意儿,还挺会拍我马屁。”
李二爷大巴掌落在我的脑袋上,我吓得闭上眼睛,可他只是轻轻摸了一下,哈哈大笑着说,“你是个好孩子,和你的怂货爷爷不一样。咋样,今晚出去跟你二爷长长见识?”
瞅着外头黑咕隆咚的天,我心里头就犯突突,“二爷,这么晚咱们去哪啊?”
“二爷我天威盖世,要去收了山上那个虎了吧唧的老娘们儿。你要是不敢跟着,就老巴实的躺炕上睡觉。”
一个住着拐杖却龙行虎步,凶神恶煞的倔老头,莫名的让我觉得安全。
想起今儿中午,一个人待在祠堂时,奶奶就站在我面前,那种由心底散发出的恐惧,让我不敢再一个人独处。
我赶忙说,“我也要一起去!”
“小子,有骨气。不过你可得长点心,别一会儿吓得尿嗤呼的回来。”
说完,李二爷就从乱糟糟的屋子里头收拾出一个黑色皮包,包里装着墨斗,小瓷碗,铜钱,还有一小塑料袋的糯米。
临出发前,李二爷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鱼汤,逼着我一口气咕咚咚全喝完了。
我苦着脸说,“二爷,我想撒尿。”
“憋着,不然我把你的小牛子给割下来!”
二爷虎着脸吼了一声,吓得我不敢再说话。我跟着二爷屁股后头出了门,在路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愕然发现大门被打开了。
难道爷爷回来了?我正想进门查看,却被二爷像拎小鸡仔似的拽住脖领子,“记着待你二爷后头,否则像是这种小嘎豆子,妖怪一口能吃仨。”
从二爷的脸上,我明显看到了凝重之色。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二爷身后进了门,搭眼瞧见堂屋门大敞着,奶奶的棺材盖被掀开,棺材里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二爷压低声音说,“小兔崽子,你一会儿要是棺材里头有什么动静,你玩命的朝村口祠堂的方向跑,明白了没?”
我惊慌的点了点头,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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