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藏不住的秘密》主要描述了顾知兮龙霆深之间的故事,该书由夏小霜所作。小说精彩节选:在这座城市,有一个比漆水巷还脏乱差的地方,叫簸箕巷。我和姜黎黎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之所以会绕道经过那里,是因为常走的那条路前方施工。刚刚踏上簸箕巷的路,我就已经后悔了——前几天的积雪刚刚融化,潮湿的空气里有下水沟里发霉的臭味,脚下湿湿软软,仿佛随时会陷下去一块,没走两步,我的球鞋已经湿透了。...
在这座城市,有一个比漆水巷还脏乱差的地方,叫簸箕巷。我和姜黎黎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之所以会绕道经过那里,是因为常走的那条路前方施工。刚刚踏上簸箕巷的路,我就已经后悔了——前几天的积雪刚刚融化,潮湿的空气里有下水沟里发霉的臭味,脚下湿湿软软,仿佛随时会陷下去一块,没走两步,我的球鞋已经湿透了。
“早知道就走东边那条路了。”我把肥大的校服裤往上拽了拽,小声埋怨道。
“既来之则安之,这边不是近吗?”姜黎黎说。
我们就是在这时,看到南茵的。
南茵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正和一个男生拉拉扯扯,确切地说,是被那个男生拉拉扯扯。待我们走近才发现,那个男生也许不应该被称为男生了,他顶着一头非主流的黄毛,穿得奇形怪状,活脱脱一个社会闲散青年。我当下心里狠狠地嘲笑了周大象,暗忖,校花劈腿了?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不过我并不打算管这种闲事,悄悄地拉了拉姜黎黎,暗示她快走两步。
“放开我。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南茵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拖曳在地,身子朝我身边趔趄两步,倒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打了她。
“我说了我会还你钱的。”南茵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光木木地望着脚边,语气却是坚定而倔强的。
“谈钱多伤感情啊!我不要你还钱了。”男人蹲下来,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南茵脸一扭躲开了,声音哀怜地恳求道:“不,不行。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还你钱的。”
“非主流”被南茵不容置疑的拒绝激怒了,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
我的心一凛,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女侠已经出手了。姜黎黎一脚飞上去,将“非主流“踢出去两米,待他反应过来想还手,很快又被姜黎黎三拳两脚摁倒在地,那架势,一看就是练家子。姜黎黎的爸爸是市武术学校的教练,她自然得到几招真传,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非主流”愣怔地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发蒙,根本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可口中依然不甘示弱:“少管闲事,她欠我钱,我找她还钱。”
“还钱就还钱,耍什么流氓啊!人家都说了再给几天时间一定会还的,一个债主的自我修养有没有啊?”姜黎黎又虚张声势地扭了扭手腕。
我也拿出手机壮胆:“再不走我报警了!”
“非主流”也不想惹事,站起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南茵,气急败坏道:“好,今天算老子倒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等着。”
南茵揉了揉摔痛的手腕,吃力地站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传说中的校花。冬天午后的一抹阳光落在她栗色的额发上,她的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泪。果然名不虚传,梨花带雨,就是专门形容这样美而哭泣的脸吧?我不忿地暗想,周大象真是艳福不浅哪。
南茵的目光落在了姜黎黎这个懒蛋周末也不换掉的校服上,不好意思地说:“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啊!谢谢你!你是哪个班的?”
姜黎黎忙摆出一个抱拳的江湖姿态,故作轻松道:“大恩不言谢,学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她一副做完好事心满意足的样子,拉着我走开了。刚走出两步,忽然听到身后喊道:“请等一下,等一下。”
我们俩停下脚步,同时转过身。
南茵感激地看了看姜黎黎,却最终将目光投向我,迟疑地问:“你……你是林以沫吧?”
“是啊!怎么了?”原来,她也认识我。
她走近,略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周大象说起过你。嗯,你……你知道最近周大象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他没去学校吗?”说起来,好像是有好几天没在学校里看到周大象的身影有事没事在我眼前晃了。
“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他了,他班里的同学说,他请了病假,可是,打他的手机又总是关机,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看她这副焦灼忐忑低声下气的样子,我还真是有点看不起她,这么着急找周大象,总不会是关心他的病情吧?找到了周大象这位冤大头,才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跟他不熟。”我很干脆地拒绝了她,抬脚欲走。
“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找他。”南茵急红了眼。
看着美人活得这样狼狈难堪,还真是让人于心不忍。我叹口气,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串地址给她:“这是他家地址,你自己去找。”
南茵握着那张小字条,仿佛握着一根救命稻草,千恩万谢。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这时,一个瘦瘦的中年女人骑着一辆三轮车蹚着泥水驶过来,在我们身边停下,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指挥道:“南茵,过来帮我把这些搬到院子里。”
原来,旁边这座门口用墨汁歪歪扭扭写着“废品回收站”的院子,就是南茵的家。
三轮车上,装满了硬纸板、啤酒瓶等废品。南茵羞赧地看了我们一眼,沉默顺从地过去搬东西。女人继续唠叨:“你爸吃饭了吗?每天记得打热水给他擦擦身上,要不然都长褥疮了,太阳出来了把他推出来晒晒太阳,顺便窗户打开通通风。这么冷的天,用蜂窝煤可得长点心,前面的老张晚上蜂窝煤炉没封严,煤气中毒,死了。对了,你刘姨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工作,你到底去不去啊?”
“不去。”女人唠叨了那么多,南茵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我拉拉姜黎黎,识趣地走开了。没想到,在校园里趾高气扬恃美而骄的南茵,有一个如此贫寒的家。
回去的路上,姜黎黎告诉我,听同学说,南茵的父母都是某工厂的普通工人,几年前双双下了岗,父亲在一家家政公司做保洁,为一家大厦擦玻璃时,从十楼的窗户不慎摔落,家政公司只付了一个月的医疗费就人间蒸发了,大厦的负责人赔偿了三万块就撒手不管,父亲高位瘫痪,巨额的医疗费不仅将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掏空,还债台高筑。
我看着南茵拖着一捆硬纸板往院子里走,那秀颀苗条的身影显得既不优雅也够蠢笨,那一刻,我刚才心里对她的那一丝鄙夷忽然消失了,甚至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同情。
“唉!红颜薄命啊!”我叹道。
姜黎黎狡黠地笑了笑:“还红颜祸水呢!周大象的钱包要遭殃了呢!”
说起周大象,我好像真的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呢!冬天里敢光着身子在零下几度的水里冬泳的体格,生了什么病会严重到请假回家?我隐隐有些担心。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我本来要带奶奶去附近的澡堂洗澡——漆水巷的住户现在已经搬得不剩几家,断水停电成了家常便饭。
刚打开家门,看到周大象骑着他那辆炫酷的摩托车停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榕树下。
他意味深长地笑着,一手抱着头盔,一手向我挥了挥,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
我走过去,皱了皱眉,没好气道:“干吗?”
等我走近,他不笑了,脸色变得一本正经,说:“林以沫,我来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你。”
“你长跑第一名了不起啊!不用追,我跑不过你。”我故意打岔。
“严肃点,我是认真的。”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特别温柔,仿佛那里藏了一把小星星,语气半是玩笑半认真,“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勇敢,敢向我爸这种封建家长伸出你锋利的獠牙,来捍卫我们纯洁的爱情,我会和你一起抗争到底。”
我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你没病吧?”
“我没病,我很正常,我告诉你啊,我都被我爸爸软禁了,他气坏了,正在加急给我办出国留学的手续,我可是冲破重重枷锁越狱出来见你的。我的朱丽叶,我们要不要生米煮成熟饭,气死那老头?”周大象又开始没正行地演起来。
我明白了,我那天那番恶作剧的话引起了周郅刚的恐慌,却击中了周大象的兴奋点,他们都信以为真了。
我笑了:“你没听出来我那是气你爸的,谁让他那么趾高气扬地对我说话。”
周大象倍受打击地目光一暗:“虽然我也猜出来你那样说是故意气他的,可我还是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你放心,我才不会去什么狗屁新西兰,我要留下来,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我一愣,继而发笑,心想,我有什么不放心。这时我忽然想起南茵,于是助人为乐:“对了,那个南茵到处找你你知道吗?她好像遇到点麻烦。”
“知道,她昨天去我家找我了,我和她没什么哦,是清白的,你也看见了,是她找我的。也奇怪了,她走后,我爸就对我放松警惕了,要不然我怎么出来见你。”
说着,周大象已骑上了他的座驾,车子发动,他又转过头喊道:“林以沫,你给我听好,我是认真的,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你。”
车子刚行出几米,又轰隆隆地折返回来,他一脚撑地,卸下手套,手伸进羽绒服胸口的内兜掏呀掏,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到我手中,说:“你上次说你得了什么病?失去了甜味味觉?这是什么疑难杂症?吃下这个试试,很甜的。”
我握着这颗还带着他体温的巧克力,不知是吃掉好,还是该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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