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是风尘散人的一部很好看的小说,剧情跌宕起伏。小说精彩章节推荐:...
我迟疑片刻,又问:“再者,你这位高祖爷爷生前……跟你爷爷没什么嫌隙吧?”
“哪能呢!我曾祖走的早,我爷爷就是我高祖爷带大的,对我高祖爷那叫一个亲!”
邢伟说道:“高祖爷葬在我们老家,离得远,可逢年过节我爷爷还是得催着我们去拜祭!”
“那这就怪了,如果老爷子梦见的是不认识的人,那可能就凶了,可如果梦见的是亲人,十有八九是亲人在下面有需要的东西,或者是受了虐待的老人要来带子嗣走,平白无故害子嗣的可就没听说过了。”
我思索一阵子,道:“如果我说的那些情况都排除的话,那十有八九就是你高祖爷的墓葬出了问题了,埋得时间久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这样吧,今天时间不早了,回头我跟你去你高祖爷的坟头看一眼,实在不行改改坟墓格局,这个我倒是能做!”
邢伟满口答应,跟我约了个时间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我回家查了很多老祖宗留下的书,仍旧没什么眉目,心里也没主意了,我入这行时间太短,看白事经历过几回,基本上都是跟着老祖宗留下的法子照猫画虎,这种怪事却是头一回遇到,最后只能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爸说,死人睡得不安生就容易怪罪后人,甚至是对后人下毒手,让我去坟地找问题,实在不行得开棺。
他语气沉重,说这事可大可小,让我有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这才挂断。
第二天一大早,邢伟来了,这孙子老爹有钱,已经混上了车,二话不说拉我上了他的越野车,直奔他高祖爷爷的坟地。
我只知道他老家好像是晋西那边的,谁知道他一股脑儿把我拉进了吕梁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颠簸了整整一天,黄昏时才到了地方,就是大山里的一个黄土岗子。
“你丫不早说地方,再晚一会儿还开个屁的棺!”
我戳着邢伟鼻子喷了他满脸口水,这才绕着黄土岗子转了一圈,心里有数了,忍不住笑道:“老三,你这高祖爷资本挺雄厚啊,这已经算是大墓了,贵族老爷的专属,姨太太倒是不少。”
“行啊,这都瞧出来了?”
邢伟竖了个大拇指:“有点门道。”
我摇了摇头,生在这样的家庭,要是连这都瞧不出,基本可以一头撞死了。
这墓很独特,或者说,在历史上也是昙花一现,极具代表性,从外形就能看得出。
正常的墓都是挖掘地下建造,而这个墓其实是建造在地表上的,就跟盖房子一样,盖好以后再从其他地方运来覆土,把房子掩埋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坟包,内部结构很独特,跟现在养殖场的猪圈差不多,里面是一个挨着一个隔断开的墓室,每一个墓室里放一口棺材,是旧社会妻妾同葬的墓穴,丈夫躺在最中间,两侧是妻妾。
如无意外,这个黄土岗子就是墓堆,呈“一”字形,我大致估测了一下长度,里面应该有七个墓室,这种墓以前也叫“七合墓”,是高手开的。
转了几圈,我没瞧出什么端倪,从车上取了工具,准备开棺。
开这种“七合墓”讲究比较大,开谁的棺,必须精准无误的找到谁的墓室,直接从上面打到墓室里面,如果找错了,必须退出来重新挖,决不能去触碰墓室里的隔断墙,那些墙体密封性特别好,内部基本处于真空状态,里面塞着白磷,一遇空气就烧起来了,不把人烧死也会毒死!
我要开的是他高祖爷的棺,所以,直接挑了黄土岗子的正中间下的铲,结果,几铲子下去,我一张脸都黑了。
只见,二三十公分深的土坑里竟然“咕咚咕咚”直往上倒灌绿水,我凑上去闻了闻,那水很腥,但却不臭。
“老三,这事儿我恐怕解决不了了。”
我丢下铲子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去找专门解决这种事情的人吧,最好直接上龙虎山去请道士,我说的是那种真正的道士,明白吗?”
邢伟脸色大变:“怎么?难道事情很严重?”
我点了点头。
这种下铲冒绿水的墓,我爹管这绿水儿叫卤水,这卤水可不是调料煮出来的,是死人闷出来的。据说是某些地方因为风水格局的原因,地下阳气太重,偏偏又有地下水倒灌进了墓里,尸体泡在水里千年不坏,而墓葬的密封性又比较好,捂着捂着就发酵出“卤水”了,邪性的很。
以前晋西北就出过这么一座冒卤水的墓,在泥石流中暴露出来,一批考古人员做了抢救性挖掘,结果一位老教授下墓立马失禁,稀里哗啦尿了一裤子,就像一次性把一辈子的尿全给尿光了一样,打那以后再没尿出来,那话儿憋得跟个葫芦似得,没招了只能接了个管儿,腰上大部分时间挂个塑料袋接尿,常年尿骚味不离身……
“这是闹大凶了。”
我拍了拍邢伟的肩膀,说道:“我的本事我清楚,照猫画虎,老祖宗怎么说的我怎么做,怪事你这是头一遭遇见,可听的却不少,你高祖爷这墓太凶,下去跟找死没区别,你听我的,找真正的道士去吧,别听那些庙里的和尚或者招摇撞骗的神棍胡说,无济于事,搞不好你爷爷可就真的被带走了,而且……怕是全家都不得安宁!”
说完,我对着这座墓拜了又拜,连连告罪,那时天色已黑,等我直起身子的时候,隐约瞧着四周的大山在黑暗中就跟护卫似得拱卫着黄土岗子。
这样的地形莫名的让我觉得眼熟,我怔了怔,这才想起我老爹一直奉为至宝的那本玄空派风水里有这种格局,可惜我当时没细看,只是依稀记得,那本风水书上说这似乎是一种极地凶葬阁!
邢伟被我说的害怕了,一张脸惨白,几乎没了人色,哪还敢在这逗留,拉着我上车逃也似得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格外的疲倦,浑身肌肉酸疼,靠在副驾驶上无声无息的睡着了,却睡的不踏实,隔三差五的被冻醒……
……
重返太原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左右了,街道上冷冷清清,不知何时起了大雾,水汽弥漫,可见度极低。
我睡了一路,始一跳下车,皮肤上立即粘上一层冰凉的水汽,脑袋倒是清醒了一些,冲着邢伟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不过走到店面门前时,忽然想起挺重要的一个事儿,前人的墓闹了凶后人去祭拜,很容易沾上晦气,回家后,最好进门前用柚子叶沾水在身上拍打一下,或者跨一下炭火盆,当即准备提醒邢伟一声。
然而,回头刹那,我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邢伟的车仍旧停在路边,打开的车窗也不曾关上,顺着车窗,我看见他整个人蜷缩在驾驶位上,耷拉着脑袋不知在干什么,仪表盘散发出的幽光下,他一张脸怪异的抽搐着,脸皮似赘肉一样堆积在一起,满是褶子,仿佛在笑,牙齿森白……
这副模样竟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怖,不自禁的喝问道:“喂,你在干什么?”
邢伟轻轻咳嗽一声,身子挺直了一些,道:“没什么,就是今天的事儿太怪,有些走神……”
说完,他关上车窗,一脚轰下油门,逃也似得离开了。
我只当他是被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吓坏了,也没多想,转身回屋后,第一时间就在店里翻找那本玄空派风水,直觉告诉我,那座七合墓闹凶十有八九和那极地凶葬阁有关。
可惜,找了大半天,始终没寻到那本书的踪迹,倒是把我自己累得够呛,身上腾腾向外冒虚汗,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看了眼时间,琢磨着还是等天亮再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
我心里并不平静,今天的事情是我头一回亲身经历,以前终究是听说的居多,在我看来,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这行业也是神棍属性偏多一些,如今三观颠覆,我不得不重新开始认真审视老祖宗留下的种种手段和说法。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有阵阵凉意在弥漫,似一条条虫子在蠕动一样,十分怪异,甚至可以说很恶心,我无数次的想醒来,可眼皮沉重,似陷入了牢笼里,总也挣不脱,最后,隐约间我更是听到一阵低低的窃笑声。
“嘿嘿嘿……”
那笑声阴冷,听不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奸诈味道。
我浑身发毛,许是惊恐给予了我力量,让我撕裂那种束缚,猛然睁开双眼的刹那,一张惨白的脸盘映入我的眼帘,如旧时的日本艺伎,脸上擦着厚厚的白粉,它身材矮小,与六七岁的孩童无异,却顶着一颗比成年人还大的脑袋,巨脸似盘,衣着古怪,正骑在我身上,几乎与我脸贴着脸在阴嗖嗖的笑着。
恐惧如渊似海,将我吞噬、笼罩,惊慌失措下,我大吼一声,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把镇尺,照着这张大脸上拍了去。
咔嚓!
镇尺从这东西的脸上直接穿了过去,将对面书柜的玻璃都砸碎了。
那东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犹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鬼吗?”
我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浑身颤抖着,恐惧如影随形,仍未散去。
咚咚咚!
这时,身后的楼梯上又传来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我惊魂未定,以为是那东西又来了,差点被吓得夺路而逃,不过,待看清楼上来人后,我大大松了口气。
这是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子,极为高挑,身高至少在175以上,与我差不了太多,宽大的睡衣难掩窈窕身姿,素描朝天依旧清丽脱俗,看起来有些疲倦,应该是刚刚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她叫张歆雅,一个租客,我爸留给我的这座小楼有两层,一楼是门面我用来做生意了,二楼有两间屋子,我自己用了一间,另一间就租给了她,都是年轻人,平日里相处的倒是不错,但并未深交,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知道她好像是一个白领,收入不低,比我大几岁,住在这破落的城中村全是因为距离上班的地方比较近而已,多的也不了解。
反正,这总该是个大活人,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只要是个活人就能让我多少安心一点,大大松了口气,正欲说话,却见原本睡眼惺忪的张歆雅一下子精神了,表情就跟活见鬼了一样,狠狠揉了揉眼睛又朝我这边看了我一眼……
“鬼啊!”
一道尖锐凄厉的惨叫声飙起,几乎要突破天际,声嘶力竭,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竟有种疼痛感!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
秋雨露 www.qiuyulu.com. All Rights Reserved.豫ICP备2021021078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