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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难道说我的时间就一文不值了?]
阮桑飞快的打着手语,气得脸都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激素下降的原因,从前她遭受陆家人那么多白眼,都没有陆临淮不咸不淡的说这么一句来的生气。
按照阮桑性子,陆临淮没想过她还会朝自己发火。
他一愣,冷哼了一声,惜字如金的往嘴边蹦出了两个字:“不值。”
不值?
她为了他,不惜放弃大好前程,遭受陆家人的白眼;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子。
他竟然说不值。
阮桑心就像被人用铁钉钉住,提着冰冷的尖刀狠狠往上划一样。
她愤怒的比着手势。
[陆临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陆临淮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蹙眉。
他深邃的幽瞳慢慢凑近,看着她,冷哼一声:“阮桑,你不过就是我花三千万买回来的一个生育工具而已。你本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兴趣了解,当然我也不想了解。”
生育工具?
阮桑瞬间如坠冰窟,身体一失力,瘫软在地上。陆临淮怀里的孩子,像能感应到母亲的情绪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可就算这样,陆临淮任没打算放过阮桑,他把孩子给杨管家,轻飘飘的说道:“三千万啊,你还不满足吗?要不六千万怎么样?留在我身边,乖乖的做孩子的母亲。”
[你……]
阮桑扯着唇,手上的手语,突然停止,死死的拽紧拳头。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利器捅空了一样。
一股酸涩闷通从胸膛直冲鼻尖。
她曾经是A市顶级珠宝设计师,一张图最高可以卖到一千多万!可笑的是,如今竟落到这番田地。
一滴泪顺着清丽的脸庞滑落,她不由得心里反问,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吗?
陆临淮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为何感到心烦意乱,他冷着脸道:“阮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这辈子我不是可能爱上你的。你以为,是谁把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推着轮椅走了。
阮桑像是被电击中一般,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一不动不动。愧疚的情绪如洪流一般,从她的心房涌入四肢百骸。
良久才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五年前,她受邀给聋哑学院的学生们演讲,遇到恐怖份子的袭击,暴徒在她手里塞了一枚感应式炸弹。
是当时身为特警的陆临淮救了她。可陆临淮却因为没有及时躲过炸弹爆炸,一双腿被废了。就这样,陆临淮失去梦想,提前退役,回到家里。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杨管家没敲门,没好气的拿着一个长命锁走进来道:“夫人,这是大少爷送给小少爷的长命锁,您记得给小少爷戴上。”
往常家里人情往来收的礼,都是陆临淮在管,她连看都不配看一眼。
阮桑快速揩干眼泪,一脸疑惑的看着杨管家,比划手势道
[这些礼物,不给临淮过目了吗?]
见房间无人,杨管家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女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生了个男孩儿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二少爷很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当然也懒得检查孩子的礼物。”
她将长命锁强行塞到阮桑手里,恶狠狠的瞪着阮桑继续说道:“阮桑,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可能是被杨管家欺负贯了,阮桑只是一愣,比划手语解释道。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杨管家好像是听阮桑问了多么弱智的问题一样,内心极不耐烦,暴躁的推了阮桑一把。嫌厌的出了门。
阮桑刚刚生产没几天,被杨管家这么一推,身体一下失力,紧握着长命锁,碰的一声摔倒在地。
她吃痛的睁眼,发现地上的长命锁被摔开了。
有一个似榫卯结构的东西突兀出现在长命锁的正中央。
这把锁不简单!
她仔细的摸索着,在锁的右侧发现一个极微小孔。拿出别在头发上的夹子轻轻一戳。长命锁中间的榫卯结构锁就被打开了。
里头是一个小香囊。
阮桑闻了闻,她不知道这什么香,只觉得和陆老爷子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
她联想到杨管家刚刚的态度,觉得这事情蹊跷,便没给孩子戴上。
哪知道第二天,抱着孩子去散步的时候。
杨管家一直往孩子脖子上瞅,一脸责备的看着阮桑:“昨天大少爷送的长命锁,二夫人怎么不给小少爷戴上?夫人这是不给大少爷脸面吗?”
阮桑知道杨管家人前人后两个样,可她在她的面前,只做份内的事情,从来也不多管其他的事。
这事情越发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打手语敷衍道。
[出院时,医生嘱咐过这段时间是宝宝的黄疸高发期,最好不要带金银玉器在身上]
杨管家轻笑一声:“医生说的?我看夫人怕不是听了老家的那些闲言碎语不敢给孩子戴吧?”
杨管家看不起她,平日里要不是陆临淮在话都懒得敷衍阮桑。
她不正常。
阮桑心里一咯噔,没在打手语表示什么。
抱着孩子,心不在焉的围着陆公馆里的花园转了一圈,见杨管家没有跟来的意思,赶紧抱着孩子跑向陆临淮的书房。
可能是因为阮桑刚生了孩子不久,他这几日都在家里办公。
书房的门,是明峥开的。
陆临淮正在看文件突然被打扰有些不耐烦的瞪了阮桑一眼:“你没长眼睛,看不到我在忙吗?”
这件事情跟孩子有关。
阮桑没有办法再忍气吞声,拿着陆云川送的长命锁,轻松的将里面的东西拆开放在陆临淮面前。
陆临淮一愣拿着香囊,蹙眉沉思了很久。
警告阮桑道:“从现在开始,但凡给孩子用的东西,必须要我看过才行。”
杨管家不是说陆临淮不在乎孩子,根本就不屑于检查孩子的东西吗?
阮桑看着陆临淮的不正常的反应。
知道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几日关于孩子的一切的事情,她亲历亲为,更加小心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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