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竟然敢阳奉阴违!
其实,不怪姜小卿阳奉阴违,她穿成原主后,就没吃过饱饭,没办法,扬州瘦马以瘦为美,古时候,又没运动健身一说,只能过度节食了,原主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原因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
她穿来后,有什么吃什么,但也吃不饱,更吃不好,如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哪里还能撑得住?
她狼吞虎咽吃得欢,还一边吃,一边说:“我替殿下解忧。殿下尽可绝食抗议。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萧辞:“……”
她是故意气他的吧?在一个饥饿的人面前这么大口吃饭,简直罪无可赦!
“咕咕——”
他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饿!好饿!从没这么饿过!胃里火烧火燎的!
他看着盘子里快速减少的食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想吃。好想吃。这女人太坏了。简直是蛇蝎心肠!
姜小卿正沉浸美食,看到他咽口水,像是怕他来抢食,迅速端了几盘食物,离他远了些。
萧辞被刺激到了,手捏着佛珠,指着她:“你、你放肆!”
放肆的姜小卿把最后一盘青菜,也端了过去。
她大口吃肉,鸡肉,猪肉,牛肉,羊肉,来者不拒,还有各种汤,也是见样喝一口,显然是霸道吃独食的性格儿,一样没打算给别人留。
萧辞都看懵了:这是哪里来的宫女?怎的这般粗鲁、放肆、没规矩!
“嗝——”
没规矩的姜小卿终于吃饱了,嗯,应该说吃撑了,还不雅地打了个嗝。
“额,不好意思,殿下,我失态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声音才落下,更失态的事发生了——她正弯腰收拾一片狼藉的餐盘,“嘣”的一声,肩带滑落,酥胸半露。
很不巧,她是正对着萧辞的方向。
萧辞就这么不期然地被“色诱”了——还以为她是真的来劝他用膳。果然,最后都免不了这些。
一群庸俗之色!
“啊!”
姜小卿惊叫着双手捂胸,抬头瞥见萧辞眼底的鄙夷,想着外面色诱失败的美人的下场,忙摇头解释:“意外。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殿下相信我,我绝无勾搭之意。”
萧辞不信她的话,冷哼道:“既然没有勾搭之意,那就滚出去!”
姜小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快速整理好衣服,就拎着食盒出去了。
连个告退的话都没说。
萧辞莫名生气,胸膛起起伏伏,差点把佛珠都捏碎了。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继续念经。
泽恩殿外
杨嬷嬷还在等候。
旁边的施刑已经结束,美人半死不活地滚落到地上,一地的鲜血味很刺鼻。
她捏着鼻子,目露嫌弃地说:“赶紧拖出去。没用的废物。”
“吱呀——”
殿门从里面打开。
姜小卿开门出来,就听到杨嬷嬷这句很势利的话,心里不由得一紧:如果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应该也会被她骂废物的吧?
正想着,杨嬷嬷就上前询问了:“姑娘,殿下是否用膳?”
姜小卿一听,为了不被骂废物,果断打肿脸充胖子:“用了。用了。”
她打开食盒,给她看吃光的盘子。
杨嬷嬷哪里会想到她有胆子阳奉阴违,立刻喜笑颜开,赞叹道:“姑娘果然好本事。来人,快带姑娘去偏殿歇息。”
至于她?扭着屁股,就去给皇后报喜了。
皇后一听太子用了膳,还是新来宫女的功劳,很是惊奇,又听杨嬷嬷夸她美貌聪慧,立刻就召见了她。
可怜姜小卿还没逛完自己的住所,就被带去见了皇后。
路上,杨嬷嬷还特别邀功:“姑娘一进宫,就能得皇后召见,这可是独一份儿的恩宠。”
姜小卿心里有鬼,哪里敢领受这独一份儿的恩宠?
她心慌啊、后悔啊:早知会被皇后点名召见,之前就该低调点。被骂就被骂吧。又少不了几块肉。都怪她那该死的虚荣心。
怎么办?能者向来多劳。皇后不会又给她安排任务吧?
胡思乱想间,到了坤宁殿。
坤宁殿比之东宫还要华丽庄重些,殿外有大片的牡丹花,一朵朵开得灿烂繁盛,十分热闹,颜色也很多,白的、粉的、红的、紫的,五颜六色迷人眼。
姜小卿欣赏着,穿过花丛时,几只彩色的蝴蝶翩然落到她的头上。
她没戴花啊!
杨嬷嬷瞧见了,随口就夸:“姑娘比花儿还好看,无怪乎太子殿下一见你,就用了膳。”
姜小卿心虚的很,佯做害羞地笑笑:“嬷嬷别这么说,真是要羞死我了。”
话音一落,杨嬷嬷一秒变脸,严肃提醒:“姑娘马上要见皇后,可不能再说我了,得称奴婢
姜小卿很不想自称奴婢,她一直避免这种称呼,但最后还是躲不掉。
“我、不是,小卿知道了。”
她改了口,心情很沉重,比之应付太子还要沉重。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姑娘且等着,我去通传。”
“是。”
姜小卿低头应着,没等太久,就获准进去了。
坤宁殿内
空间很开阔,摆设很华美,各种金银玉器闪闪发光,屏风很精美,双面刺绣,一面洛神飞舞,一面牡丹盛开,通道两侧还是摆满了一盆盆的牡丹花。
这皇后妥妥是个牡丹爱好者。
姜小卿走过长长的牡丹花道,到了珍珠帘前,停下了脚步。
隔着珍珠帘,隐隐约约可见皇后的身形,正悠闲靠在美人榻上,旁边宫女捶肩捏腿伺候着吃水果。
这完全是姜小卿追求的生活。
她羡慕妒忌了一会,欠身行礼:“奴婢小卿给皇后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