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病倒了。
或许是受了惊,浑浑噩噩地睡到半夜才惊醒过来。
满头的冷汗被夜风吹得让人发抖,我迷迷糊糊地起来,想去厨房烧锅水擦擦身子。
可不想路过爸妈屋子的时候,就看见他们门缝里的灯还亮着,隐约还传出声音来。
我似乎听见了阿姐的名字,不由停下脚步凑到门缝旁。
「今儿楼家村派人来了。」我听见父亲疲惫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说阿桑死了,媳妇儿没了,要我们把当初的聘礼还回去。」
我听见母亲愤怒地喊起来。
「我们还没跟这群畜生算账,他们还好意思上门来要聘礼?老公,要我说我们就把聘礼还给他们,然后闹到局子里去,我看这群畜生——」
母亲愤怒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砰的一声。
好像是父亲拍桌子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父亲骂道,「还聘礼?那些钱我们都给了阿强娶媳妇儿,上哪还去?」
两个月前,我在城里读大专的哥哥陈强突然回来,还带着已经怀了孕的女朋友。
爸妈又惊又喜,赶紧说要俩人结婚,可不想哥哥那个女友直接狮子大张口,说要二十万的彩礼。
这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母亲婉转地问能不能少要一点,那女友就哭着喊着说要打掉这已经确认是男胎的孩子。
父亲在房间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告诉我们,他打算把阿姐嫁出去。
嫁到山脚的楼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