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相思》故事内容充满转折,苏明珍白之衡的经历影响着读者的心情,骆驼女士文笔极好,创作故事的能力极强,《最相思》第6章讲的是:18白之衡此番回来并不能待太久,他是行军刚好路过平城才得以回家待两天。这两天,除了睡觉之类的,我与他每时每刻都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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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衡此番回来并不能待太久,他是行军刚好路过平城才得以回家待两天。
这两天,除了睡觉之类的,我与他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
二十八岁的白之衡,褪去了二十三岁时身上仍然存在的那股青涩。
他略深的肤色,眉毛上的疤痕,以及坚毅的眼神,无不彰显着他已在前线的水深火热中翻滚了五年。
和小时候一样,我与他静静地坐在秋千上。
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他的手握着我的手。
阳光耀眼的我几乎要掉下泪来,我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
“等我等的累不累?”白之衡轻声问我。
我像小时候一样晃着腿,嘴硬地说一点都不累,还说最近物理学院的教授在追我,天天收到他的花,累的手都酸了。
白之衡忍不住闷笑了几声。
“我的珍珍不过二十六岁,貌美如花,才华横溢,自是有人追的。”
他突然直起身,很认真地望向我。
“珍珍,相信我,最多五年。等我为我们的国家清除贼患,我便立马回来娶你,我一刻都不会让你多等。”
我的眼眶湿了,用手打他。
“你可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
他低下头望着我,那双眼睛还是这么的漂亮。
这么多年了,尽管他在战场上见证过那么多日本人残暴恶毒的行径,看到过那么多血污,他的那双眼睛依旧没变,还是最初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瞧我的模样可怜,在我的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嘴角翘了起来。
我红着脸骂他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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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天的时间,白之衡便要走了,这次我去送了他。
临走前,他去白姨的墓前跪了许久。
我在远处遥遥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许多年前我参加哥哥的白事,他应该也是这样在远处望着我。
其中心碎只有自己才可以了解。
送他上车的时候,他笑眯眯地塞给我一张单子,上面有“平城裁缝铺”五个红大字。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只告诉***本投降那日,便带着这张单子去裁缝铺。
他笑着和我挥手,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我竟然从中看见了我刚有记忆时,他给我打招呼的影子。
他一直是我心中永不褪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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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1943年,意大利宣布投降,日本法西斯更加孤立无援。
这也是我等白之衡的第七年。
我们俩之间的信越发少了,一年也见不得有几封。
我们俩每次给对方写信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总是提笔写不了多少就将信匆匆结束。
我现在也不是那个二十一岁的姑娘了,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
还好娘亲没有在我和阿姐面前整日絮絮叨叨,催着我们早日成家。
不过,她也老啦,没有什么力气了。
白姨在生前送给了娘亲一支非常漂亮的素银簪子,娘亲现在日日戴在头上。
我们娘仨最常做的事就是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晒太阳。
娘亲一下子摸摸我的手,一下子又摸摸姐姐的手,把我们还当成小孩子一样。
和我们聊着天,娘亲会突然红了眼睛。
像是知道我们无法说出口的,对那些人的等待,哽咽着说乖乖们这辈子太苦了。
我和姐姐通常是笑着拿娘亲打趣,拿手帕抹掉她的眼泪,说自己一点也不苦。
有这么多家人陪在身边,有什么苦的呢。
我爹爹和白伯父还经常约着一起去钓鱼,他们总是会为谁多钓了几条鱼而吵起来。
这时娘亲总会说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大人越来越像小孩,曾经的小孩却越来越像大人。
不过这样也好,总该让我为他们遮风挡雨吧。
这样白之衡在外面为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也可以安心。
1943年的冬天,我闲来无事算了下,我已经收到了他寄来的一千三百零一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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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收到伙计送来的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封信的时候,我爹爹很高兴地举着报纸说中国远征军已收复了多个地区,日本节节败退,大势已定啊!
我也很高兴,我从心底希望白之衡可以早点回来。
我已经八年没有好好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