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贵婿》中的每一位人物都很有特点,在佚名的笔下每一个人物个性十足,被刻画的很成功,特别值得提一下的是穆清大郎,主角形象深入人心,第2章:刚开始我很容易读错,颠三倒四,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最后我用了三天时间就将三本书背了下来。......
《家门贵婿》 第2章在线试读刚开始我很容易读错,颠三倒四,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最后我用了三天时间就将三本书背了下来。
书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把三百千书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连连说我很厉害。
我很享受被她用夸赞佩服的目光看着我,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我。
陆父听闻这个消息后,嘴角的笑连着两天都没下去,原来定好的夫子直接换成了打算考举人的秀才。
五月二十那天,我正式开始了读书生涯。
每天早晨我起床后吃完早饭,都会去前院跟着先生上一天的课。
先生姓林,同我一样是个农家子,不过家里条件不错,去年刚中了乡试第一名。
他让我刚开始写字不用太过着急, 首先要练好悬腕,执笔。
还特意将他当时练的字帖拿来让我临摹。
读书写字这件事我向来不觉得苦,除了睡觉吃饭我基本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
时间匆匆如流水。
三月以后,我看着还算像样的字体,特意写了我和娘子的名字放在一处。
穆清,陆书瑶。
看着就叫人心生欢喜。
自成亲后,我一心读书,岳父见状后便有意识的将家中的产业交给书瑶一部分去搭理。
每日比我还要忙,我闲暇时去找她通常是在账房同其他人一同算账。
那天晚上,破天荒的在晚饭桌上见到了他们父女俩,岳母还打趣的说道还以为吃早饭时才能见到他们爷俩。
看着她愈发瘦弱的小脸,我真的很心疼,总想着为她做些什么才好。
吃完晚饭爹娘就把我们赶回了房间,我拿出那张写着我俩名字的纸给她看。
她高兴的主动亲了我一口。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我还能让她逃掉。
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7、
中秋节那天,岳父岳母主动提出让我带着书瑶回我家看看。
骡车上放了鸡鸭鱼肉,还有月饼,红糖,布匹。
小丫头娇笑着向我邀功,说都是她提前准备的,这些都是家里用得上的东西。
我看着她明媚的小脸,抱着她又亲又揉,爱惨了她这可爱的小模样。
下车前又帮她整理了衣服,头发,与出门时无二。
听说我们要回来的爹娘早早地带着弟弟妹妹守在门口。
直到骡车停下,看着我牵着书瑶从骡车上下来,一脸笑意的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进门。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一旁的弟弟妹妹十分有礼的喊着:“嫂嫂好。”
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书瑶开心应声,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一人一个。
爹娘眼中泛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连连点头说真好,真好。
有人盼我去了陆家过得好的,自然也有盼我过得不好的。
闻风而来的大伯娘一家,还未登门,就直接叫嚷起来:“大郎呀,听说你带着媳妇儿回来了,怎么也不让大家伙见见啊,是不是人家嫌你丢人,不愿意同你回村啊,做人啊还是别那么虚荣,本分些才……”
她这样说,不仅是在笑话我。
也是在笑话陆家,将整个陆家的脸面踩在脚下。
正说着,我娘子陆书瑶已经迈步走了出去,气势十足的看着她问道:“才什么,你倒是说呀,你是哪家的亲戚敢来管我家的事,觉得我们穆家的人好欺负不成。”
小丫头眼神平静,语气冷淡的样子可真让人稀罕,怎么瞧也瞧不够。
我上前一步,直接开口:“大伯,大伯娘,当日我家有求于你们时,你们亲口说过日后不再来往,所以也请你们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们家的门,不欢迎你们,日后莫要再来。”
我刚说完,陆书瑶笑了。
也是,自成亲以来,我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有礼,从未发过脾气,可不要吓着她才好。
大伯娘用手指着我,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字,最后无奈离去。
我爹抽着旱烟没有吭声,我娘悄悄地跟我说道:“大郎,你是入赘陆家当上门女婿的,怎么可以这么冲动,让你媳妇儿觉得你脾气厉害管不住可怎么办才好?”
我无所谓的说道:“娘,你放心吧,我在陆家过得很好,岳父还专门请先生教我读书写字呢。”
门口听到这话的我爹一脸震惊的看着,半天没说话,最后留下一句:“你是个命好的,要惜福,你那媳妇儿是个好的,好好待人家。”
那肯定的。
回家的时候,爹娘装满了好几筐的菜,全是自家种的。
弟弟妹妹眼巴巴的拉着书瑶的手,让她下次再来,没想到小姑娘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回到陆家,岳母看见车上放着的几筐菜,笑着说她就喜欢吃自家种的,急忙吩咐小厮搬去灶房,让晚上炒着吃。
岳父回来的时候,叫我去书房说几句话。
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问我家里弟妹岁数多大,将来有什么打算,可以到店里帮忙。
听到这话我发自内心的说道:“谢谢爹。”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陆家真的是很好的人家。
8、
中秋节过后,先生说过几日县里会有一个文会,问我想不想去。
我摇着头拒绝了,从开始读书到现在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至于参加文会什么的,我没想过,以后再说。
林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夸我做的对,读书一道,就应该心无旁骛,如果胸有丘壑,自会有锦绣前程。
他是考中秀才的人,我信他。
背诵记忆的东西还好说,只要肯下功夫就成,可是写诗真的是为难我。
就好比村里打鱼摘野菜的描写,短短几个词就能解决,作诗就不同了。
春来阳气转,开河鱼儿鲜。
提篮摘野菜,白羊如云团。
每次我作诗的时候,林先生都会深以为然的拍着我的肩膀,说他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直到后来我实在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最笨的办法,背诗。
只要背的多了,我就不信自己还能写不出两首像样的。
原本我读书认字就是想着以后不要做个睁眼瞎,谁知林夫子说我可以走科举这条路。
看着岳父对我满含期待的目光,我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刚开始破题截题我真的是一筹莫展,后来做的多了,觉得也就这么回事。
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熟能生巧吧。
时间晃晃悠悠的又过去大半年,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县里就要组织县试,我也想看看自己有几分把握。
林先生在一旁也笑着点头,让我放心大胆的去即可,一时冲动我就报了名。
事后虽有些后悔,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激动。
参加县试的那一日,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岳母还有娘子就早早的起来为我准备考试用的东西。
等我睡醒起床的时候,一出门就看到了三双亮晶晶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心理强大,真会被吓一跳。
吃完早饭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岳父岳母还有娘子不放心的同我一道上了马车。
到了考场,考场外头已有不少人排队等候,我拿着考篮跟他们道别后转身向里走去。
因为是县试,检查的还好不算太严格,最起码家里给带的烤饼只是被戳了几个洞,完完整整的带进去了。
科考的棚子大小相同,坐北朝南,院北为正门也叫“龙门”,它后边有个大院,供考生立院等候叫人。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科举,难免有些紧张。
履历要写清楚祖上三代,还有本人身高,体重,籍贯,但凡有一处差错就会被请出去考场。
还好我的户籍并未迁走,还在村里。
再加上有秀才作保,确保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亦未犯案操践业。
直到唱保到我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坐下,按照林秀才之前的教导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考棚,确保没有太多漏风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拿出抹布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桌子,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暖暖身子,二月初正是寒风刺骨的时候,还好考棚至少能遮风挡雨。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拿出考篮里的笔墨纸砚,开始答题。
第一场为正场,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诗、文写法皆有一定格式,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说到底就是考验背诵和书法能力,这些对于我来说都还好。
打完之后,我细心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忌讳,才开始誊抄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字体干净利落,卷面保持整洁,给考官留一个好印象。
誊抄完又检查了一遍,这时陆陆续续的也有人开始交卷,我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走出考场的时候,除了有些疲累,我觉得还好。
“大郎,”听着这个叫声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原来岳父他们从我进去考场一直等到现在。
回到家里桌上摆着清爽可口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谁也没有提考试怎么样的话题。
我知道,他们是担心给我压力。
我放下筷子,笑着对他们说道:“爹娘,不用这么小心,我觉得考的还成,明天还要考第二场,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岳父闻言高兴的摸了摸胡子,连连点头让我赶紧回去休息。
第二天睡醒一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果然如我所料,我顺利的通过了第一场考试。
接下来的考试说什么我也没让他们再去送,一直等在外面太熬人了。
后面的两场考试明显比第一场难了不少,虽然也有背诵,要求却高了很多。
接连三场考试刷下来,剩下的考生只有少数,幸运的是,我是其中一个。
从考场出来回家以后,我饭都没有吃,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醒以后,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幸亏我身子一向比较健壮,不然哪禁得起这么折腾。
这才是开始,如果运气好的话,以后还会有府试,我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身体锻炼好提上日程。
9、
吃完饭后我看着一脸担心的岳父岳母,还有心疼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娘子。
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地说着我没事。
抽出半天时间陪她去街上转了转,顺便买了些书籍,回到家时,岳父岳母一脸喜意的看着我。
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是考试成绩出来了。
岳父大笑几声拍着我的肩膀,连连说道:
“好小子,当初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沉稳有出息的,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县试第十名,我儿真真是为我陆家争光了,我看以后谁还敢笑我没有儿子,我这婿子比他们不知强了多少。”
一边说着,一边眼中含着泪,我撩起长袍,跪在他面前,开口说道:
“子钰能有今日,多亏岳丈鼎力相助,若不是您,我现在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穷小子,您的大恩大德,婿子万不敢忘。”
岳父走上前来扶起我,直说好好好。
一旁的娘子同岳母哭着抱作一团,似是要把这些年来压在心底的委屈都发了出来。
我知道这些年来,岳父岳母包括小娘子一直被别人背地里说道,什么把个姑娘当个宝,这么大的家业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外人云云。
现在好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已是板上钉钉的秀才,秀才是到县太爷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的人,将来还可以去县学读书,不用束脩,每月还给六两廪米。
更何况我才十八岁,年龄还不算大,有的人过了不惑之年还没考中。
岳父说为了庆祝我考中秀才,说完大摆酒席,让我把家里人都请过来,一同热闹热闹。
我告诉他之后还有府试和院试,都通过才算中了秀才,至于宴席还是先不摆了,免得树大招风。
一般通过县试的获得童生的读书人,参加府试和院试都不会刻意为难,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我中了秀才,日后可到县学读书。
至于陆家之前说的入赘当上门女婿的事,岳父直接大手一挥取消约定,直说往后我好好待瑶娘即可。
他的一片慈爱之心,我都知道,他怕赘婿这个名头落在我头上,将来会耽误我考功名。
其实我无所谓的,真的,赘婿也可以考科举,除了名声不太好听之外,对我没有半点影响。
回仓河村的那日,我娘扶着爹早早的等在村口,马车刚到村口就被村民围住了。
我连忙下车,看着热泪盈眶的父母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对他们说道:“爹娘,儿子回来了。”
我爹瘸着一条腿慢慢的走到我跟前,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好,我穆大有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有个秀才公的儿子,大郎赶紧起来。”
我娘看着我,一脸欣慰的说道:“怎么没带你媳妇儿回来,大喜的日子应该带她回来的啊,娘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我笑着回道:“娘,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接你们去镇上的,以后我们都就住在镇上,也方便互相照应,弟弟妹妹也能学点本事。”
我爹听到这话一脸不信的看着我问:“大郎,陆家的确很厚道,但是我们不能得寸进尺,村里就挺好的,家里日子也好过了,你只管顾好你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担心我们。”
看着周围的亲朋邻居,我没有再说话,寒暄着和他们回了家。
从小熟识的村民一脸新奇的看着我,仿佛把我当作吉祥物一样。
拿着帮过我家的婶娘笑着对我娘说总算是苦尽甘来,穆家眼看就要发达之类的话。
就连向来不对付的大伯都舔着脸跟我爹道喜,让我不要记恨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现实,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家的亲戚这样多。
10、
幸好爹娘还算明智,早早的就说明我刚考上秀才,不能帮衬就算了,万不能拖我的后腿,否则亲戚没得做。
原本打算和我家亲上加亲的亲戚听了这话,只能讪笑着转移话题。
直到最后村长说时候不早了,留我们自家人说说体己话,其他人才离开。
屋子里一下就空了,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不停问我考上秀才是不是就能当官,不然为什么村里的人对我们那么热情。
我笑着摸了摸三妹和五妹的头顶,告诉他们考上秀才只是第一步,不过秀才能让我们的日子都好过起来。
吃完饭再一次和他们说起了搬到镇上的事情,爹娘都不同意。
我知道他们是怕拖累我,可是他们养了我这么大,作为人子怎能弃之不顾。
思索再三,我开口说道:“爹娘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弟弟妹妹想一想,哪怕去镇上学个手艺,将来也能养活自己,只要不怕苦,总能过活,至于岳父岳母,这事就是他们张罗的,岳父还让我跟您二老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不去就是不认他这个亲家。”
听了这话以后,爹娘摇摆不定的心终于拿定了主意,将家里的田地租了出去。
临走前给相熟的街坊四邻送了些东西,然后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朝镇上走去。
到家的时候,弟弟妹妹们一脸兴奋的打量着置办的新家,就连爹娘看着方正的砖瓦房,都开心的勾起嘴角。
安顿好以后爹娘带着弟弟妹妹置办了好些东西去往陆家。
瑶娘劝说家里什么都不缺,我拉了拉她的手,告诉她随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二弟十四岁,他跟我说想学算账的本事,岳父笑着同意把他安排在铺子里。至于三妹五妹,在我的劝说下爹娘也同意拿出银子送去了绣房当学徒,将来能有一技之长,四弟刚八岁,正适合上学读书认字。
我娘做的一手好面食,和爹在码头上摆了个小摊,收入也不错。
成婚三年,刚满十八岁的小娘子有些着急,迟迟没有怀孕给了她很大压力。
虽然我一直跟她说不着急,她看向我的目光中从一开始的满目舒朗染上了几分歉疚之色。
从那以后,我会想办法缓解她的情绪,在房事上更加卖力。
县学放假休息时,我会带着她出去外面饭馆吃饭,还会带她去见我在学堂新交的好友。
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那天回家的路上,正巧路过一家烤鸭店,看着她期待的目光,笑着摸了摸她的鼻子。
然后买了两只带回家。
外面的饭菜味道真的很不错,但我没有多吃。
我现在已不是当初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小子,我要注重仪表修养,日后不能被同窗嘲笑。
晚上回到房间,我那可爱的小娘子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眉眼弯弯的看着我:“我爱吃这个,相公陪我用些吧。”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娘子,明明是怕我不好意思,所以才故意说是她爱吃,这样全心全意对我好的小娇娘,我怎舍得辜负她。
那一晚,夜色浓稠,帘外月胧明。
我一口她一口的分完那只烤鸭,看着她那樱红的嘴唇,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将全部热情都给了她。
11、
春去秋来冬将至,腊月初八那日,正在吃饭的娘子泛酸难受,岳母一脸喜意,连忙嘱咐小厮去请大夫。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号完脉笑着向我道喜:“恭喜秀才公,尊夫人已有一月身孕,胎像很稳,注意休息饮食即可。”
岳母口中连连喊着菩萨保佑。
我吩咐小厮给爹娘捎去消息。
看着笑意盈盈的小娘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笑着对她说:“辛苦娘子了。”
她嗔怒着怪我昨夜孟浪,我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不孟浪怎么往你肚子里揣娃娃。”
听闻瑶娘怀孕的消息,爹娘直接关了摊子买了好几只老母鸡上门,直说要给她补身子。
日子过得潇洒惬意,除了平日里上学做文章,每半月还能回一趟家。
无事时我也会抄书,顺便练字,日子久了竟也攒了一些银钱。
县学到了腊月底就放了年假,我专门跑去卖首饰的铺子给瑶娘买了一只金钗。
老板娘听说我是给家中的妻子买的,还给我把零头抹掉,一共花了二两银子。
我揣着那支金簪回到家,看着她坐在院子中为孩儿缝衣服的场景,一脸动容。
家里的丫鬟告诉我家里的两位老太太都去菜市场买酸杏了,只剩下她和娘子在家。
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娘子身后,伸出手捂住她的双眼,直到她喊出相公二字。
我才松手,把那支金钗递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抱住我的腰哭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拿出帕子擦掉她的眼泪,看着她鼻子红红一抽一抽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我俯身凑到她耳边说道:“那晚上好好伺候相公好不好,大夫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
她半羞半恼的捂着我的嘴,骂我流氓。
我笑着环住她的身子,我的傻娘子。
她抓着我的手摇着,期待的问我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说希望可以生个男孩儿。
这个年头,女孩儿太苦。
若是男孩儿,我可以教他读书写字考功名,可以行万里路,可以来去自由。
若是女孩儿,也好,总归有我护着她,如珠似玉的把她养大,为她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听到我的回答,瑶娘笑了,她说不管男女,她都会很爱很爱他。
12、
快上午的时候,我娘和岳母提着满满的两篮子食材回了家。
吃饭的时候岳母狠狠地将我夸了又夸,说我有本事又知道疼媳妇儿。
我娘笑着说都是陆家教的好。
饭后岳母留娘小住,娘摆手拒绝,不过几步远的路。
出门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瑶娘,不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外头的勾了去。
还说不管第一胎是男孩女孩,都是陆家子嗣,跟着姓陆,做人要知恩图报。
听了这话我哭笑不得的再三保证,我娘才放心回家。
家里的伙食很好,可是瑶娘除了喝几口白粥,总是喊着没胃口。
一家人跟着着急上火,偏生老大夫把脉说极有可能怀的双胎。
老大夫走的时候走追了出去,问他没有食欲该怎么办,他摸了摸胡子告诉我有的孕妇吐十个月可否属正常,只能尽量吃点,实在不行,去找点酸杏,有助于开胃。
寒冬腊月的天气哪里有酸杏子可找,后来我想起娘往年冬日里腌的酸萝卜。
放下手里的书就回了家,我娘一听说是瑶娘要吃,直接把腌的一缸子酸萝卜都抱了过来。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玩儿完回家的小弟,泥猴儿一样。
想了想又转身回家,对我的爹说:“小郎过了年也快十岁了,得拘着他在家读书,不能让他跟以前一样满大街乱跑。”
我爹听了我的话,深以为然。
我抱着酸萝卜,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喊声,笑着回了陆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不知自己将来能走到哪步,但我比谁都盼着家里能有几个兄弟走科举这条路。
将来也好守望相助。
还好,瑶娘就着娘腌的酸萝卜总算能吃了饭不再吐了,再吐下去她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快过年的时候,我带她去街上走了走,没想到遇到了同在县学读书的同窗。
寒暄了一番聊起了来年八月的乡试,他问我打不打算去,到时候也好做个伴。
去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到时候瑶娘生子可能赶不及回来。
而乡试三年一考,错过这次又得等三年,过了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回家的路上瑶娘摇着我的胳膊对我说:“相公尽管放心参加乡试,瑶娘会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等你回家。”
陆家把女儿养得很好,自成婚以后从没让我感觉到为难。
很多时候不需要多说一句,我们便能了解对方的心意。
正如此时,她知道我的鸿鹄之志,也知我担心她生产时可能赶不及回来,所以柔声细语的安抚我放心去参加乡试。
女子十月怀胎本就不易,更何况她是双胎。
在我出发参加乡试之前,我把两个妹妹接了过来,都是女娘也能陪着一同说说话,打发无聊的时光。
还专门去找了一趟老大夫,再三拜托他等瑶娘快生产的时候照料一下。
岳母和我娘笑着让我放心,说女子总要经这一遭才能长大,当娘的哪有那么容易。
七月十五那日,我带着书童陆小舟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莱州府距青山镇有两天的路程,在这之前林先生得知我要参加这次乡试,已提前托人帮我租好了院子,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上一届乡试之后林先生中了举人,后来参加了殿试中了同进士外放到莱州府下辖的地方,任职县令。
院子不大,却很安静,因为租的早,离考场也近,租金虽然不便宜,却很值当。
我将租金还有买来的糕点肉找到林先生的好友家专程拜谢一番,而后便带着书童回了小院。
拿着林先生专门挑选为我挑选的时事文章,埋头苦读。
中间去了趟府城最大的书坊,挑了些词汇华丽又言之有物的文章,死记硬背。
我天赋一般,读书之道只有下苦功夫。
13、
到时候考试,只要合题,我就尽量往忠孝仁君上靠,这样被录取的机会也会大些,自己不会组织句子也不打紧,背了这么多的文章,挑出一两句拿出来改改用用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这样考试名次不会太高,但只要能中举就行。
马上就要为人父母,我不能让我的儿女比别人差多少,更何况家里的妹妹们马上也要定亲。
有了举人老爷这个名头,她们的婚事也能往上走一走。
家里书童每日都会去街上订牛乳给我补身子,按照娘子交代的食谱为我做新鲜的饭食。
背书对我而言已经轻车就熟,我拿着手里的这四百篇文章,总能背的又快又好不容易忘掉。
日子过得很快,就是牛乳的味道着实不算太好,不过只要是对身体好的东西,我是可以接受的。
转眼就到了乡试的时间,要求的更严,半夜就要开始点名入场。
每个县的教员们都会固定站在一个地方,手中举着木牌写上本县的县名,方便本县的学习寻找。
乡试每次连考三场,每场三天。
开考前,每名考生获分配贡院内一间独立考屋,称为“号舍”。
开考时,考生提著考篮进入贡院,篮内放各种用品,经检查后对号入座。然后贡院大门关上,三天考期完结前不得离开,吃、喝、睡都得在号舍内。
锣鼓声响起,众位考生安静的排成长队,在两旁威严的衙役注视下进了考场。
首先拿出自己的路引即是身份证明,随后检查的衙役会与自己的名册核对,随后问考生家中三代人的姓名。
祖父,父亲的名字样貌一个都不能少。
检查后考生将自己的考引交给衙役,衙役确认无误后,考生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盒子里的笔墨纸砚,蜡烛等等物品全部都要严格检查,确认无误后拿着号牌进入考棚。
家里带的那些烤饼吃的东西都碎成了渣,幸好家里拿的肉酱和土豆黄瓜丝还算完整。
我的号舍还好,离茅厕比较远,就是有些脏。
同上次一样,我拿出抹布将桌子椅子擦干净,才拿出笔墨纸砚准备作答。
“生而为之”的题目一出,考棚里有了动静,抽泣声,低吼声,还有差役的斥责声。
我绞尽脑汁的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引经据典引用了不知多少名人典故才将这篇文章敲定下来。
吃完午饭,我把之前在白纸上写好的答案誊写在考卷上,再三检查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对于考场中的我们真的是灭顶之灾。
还好我的号舍漏的不是很厉害,我将卷子放在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度过了这一晚。
第三日午时就要交卷了,我还有一道师赋题没写,愁的不知从何下笔。
绞尽脑汁才想了出来,改了改觉得还成才誊写上去。
第二场考试考的农业多一些,幸好我出生于农家,之前又背了很多关于时事的文章,不算很难。
熬到第三场考试的时候,考场里到处是白花花的身子,没办法天气太热。
好不容易做完最后两道题交了卷子,走出考场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乡试真的是很折磨人啊,一般人顶不住真心顶不住。
至于考试结果,看命吧,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回到房间整个人扑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整整一日的功夫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家里的小厮守在一旁,吓了我一跳。
吃完饭后我们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些东西去了一趟林夫子的友人家,把钥匙还回去就准备回家。
再有两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考试结果八月三十日才能出来。
一想到瑶娘可能已经生产,想快点回家的心情就再也止不住。
至于能不能中,结果如何,都顺其自然吧,毕竟我已经尽力了。
能够考上最好,考不上也没办法,我读书的天分也就只有这些。
14、
到家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落日时分。
我娘正端着一锅鸡汤准备进屋,看到我回来,喜滋滋的告诉我瑶娘生了双生子,母子平安,让我洗完手再进去看她们娘儿仨。
我笑着点了点头飞快的洗完手跑回屋内,瑶娘躺在床上一脸温柔的看着我说:“相公,你回来的正好,两个孩子还没起名字呢,就等着爹爹回来取呢,对不对呀?”
她握住摇篮中的一只一手,亲了一口。
我同手同脚地走过去,看着那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我的。
蹲下身子抱了抱瑶娘,拿出怀里装的那支莹润透亮的翡翠手镯套在她手上,对着她说:“夫人辛苦了。”
她笑着摇头,跟我说:“生孩子好疼的,相公以后要多疼疼我,对我更好一些才行。”
我点头应答,和她一起照料着两个小家伙。
自我归家以后,除了喂奶帮不上忙,其他关于孩子的事儿都一手揽了过来。
兄弟俩分别起名儿叫陆承砚,穆承奕。
希望他们将来能学富五车,前途坦荡。
娘子本来想亲自喂养孩子,我不同意。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本就伤身,更何况是双胎。
就算不是自己亲自喂养,他们也有奶娘,还有亲祖母和外祖母照顾,不会影响叫我们爹娘。
但坐月子只有这么一次,一定要将身体养好。
听了我的话,母亲和岳母连连点头,说我知道心疼人,半夜起夜喂奶当过娘的都知道,太熬人,她们受过的苦,走过的路不想让她再走第二遍。
在众人的劝说下,瑶娘终于点了头。
至于这次乡试,一家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考的如何这类的话题,同上次一样。
瑶娘月子里躺在床上,偶尔逗弄一下孩子,这个月子坐的极好,半分月子病都没落下。
出了月子以后,我娘和岳母一人带一个孙子,孩子的事情根本不用我们夫妇插手。
瑶娘跟我商量,说爹娘岁数大了,想将生意都交给她,问我怎么想。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如果自己想做就去做,我是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
女子还是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然待在家里也会胡思乱想。
八月底,县里传来捷报,我这次榜上有名,吊车尾的成绩进去的。
一声声恭喜穆举人的声音传来,让我一蹦三尺高,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嘶,真疼。
终于中了,哪怕是吊车尾,好歹是中了。
狂喜过后,我吩咐小厮将早已准备好的赏银递给了报喜的差役。
15、
这次中了举人之后,我也不打算再参加后面的会试和殿试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次能得中举人都实属侥幸,但是最多也就是到这里了。
得知我中了举人,岳父和父亲执意要摆流水宴,邀请亲朋近邻还有同村的人都来参加。
宴席摆了三天三夜,每天都会有很多人连连恭喜我高中举人,笑得我的腮帮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瑶娘听了我的话,一脸好笑的帮我揉着脸。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素了这么久,总得解解馋。
第二日起床,嗓子都带些嘶哑。
饭桌上我告知爹娘,不日将要去府学担任教谕,届时瑶娘也一同前往。
孩子还小,先同他们一起住在镇上,等府城那边都安顿好,再接他们过去。
岳父岳母和我爹娘都笑着点头答应。
二弟和三妹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县丞家的姑娘看上了在酒店里当掌柜的二弟,已经托媒人捎了信,爹娘已经应了。
三妹的亲事很多人家都在打问,爹娘看好的有两户人家,有一个是秀才,家贫只有一老母,另一个是县里的布料店的少东家,家中较为宽裕,他们问我该选哪户人家。
这个问题真的把我难住了,后来瑶娘笑着说不妨私下问问妹妹怎么想,毕竟是她自己的亲事。
最后三妹选了少东家,她说之前学刺绣的时候见过,心地善良对人实诚。
家中只剩下十二岁的小弟和十岁的小妹岁数还小,其他都过得挺好。
九月初十,我带着瑶娘去了府城。
府城真的很大,上次来都没有仔细逛逛,这次来找了家客栈一边找房子一边带着她四处转转,每次路过小孩子玩儿的东西就会买一些带回去。
瑶娘说我太宠孩子,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儿时为了讨生活每日都帮着家里做活儿,哪见过这些小玩意儿,现在有条件了总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些。
托了中人最后选定了靠近府学的一出二进的宅院,买房子加置办东西一共花了两千两。
这几年家里存的银子搭了一大半进去,瑶娘心疼的老说府城的房子贵。
靠近府学的地方寸土寸金,可不是贵么。
可贵也有贵的好处,附近都是上学的学子,读书的氛围好,每日还有差役巡查,一个人在家也很安全。
之后的日子里我去府学教书,每十天休两日,瑶娘也投入到新开的铺面中,比我还忙。
我生辰那日回到家,瑶娘笑意盈盈的站在院中,亲自下厨为我整治了一桌饭菜。
我满心欢喜的朝她走去,要不是肚子还饿着,真想把她一把拉入怀中好好欺负一番。
小别胜新婚,吃饭的时候我快速扒拉完碗里的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饭后沐浴好,瑶娘换上了薄纱裙,高耸的美好若隐若现。
那晚她十分主动,除了让我轻些,予给予求。
真正是快活极了。
一番云雨餍足之后,我搂着她光滑的肩头,感叹着有媳妇儿真好。
16、
日子不慌不忙的过着,母亲传信来说和三妹定亲的那户人家也搬来了府城,将来三妹就从我们这个院里出嫁。
瑶娘笑着答应,还说要给妹妹多添些嫁妆。
二弟成婚那日,我带着瑶娘提前回了县里,帮忙把家里新买的那处小院收拾规整,挂上红绸等待新人入门。
晚上回到房间,瑶娘和我说二弟妹看着人不错,是个口直心快的好姑娘。
回府城之前,爹娘把一百两白银递给了瑶娘,总说当时我们成婚的时候对不住她。
瑶娘笑着收了,谢谢爹娘疼她。
回到府城以后,除了平日里上课,闲暇时我也会练字,画画,还会和府学的其他先生一同分享一些考试的经验,最后不知谁提起,最后由我执笔著书,放到书坊里寄卖,方便给以后考试的学子提供一些经验和准备。
令我没想到的是卖得异常火爆,连带着我平日里的字画都跟着水涨船高。
由于我们几个都中了举人,书坊老板主动提出没卖出一本,给我们让利一文钱。
我笑着答应了,意外之财,谁会拒绝。
回到府学跟其他教谕说了此事,不出所料他们得知这个事情以后都很开心。
月底我将那些分红递给娘子的时候,她分外开心,说我交的银子不一样,是对她管家权的认可,还夸我相公真厉害。
三妹出嫁那日,爹娘从老家赶来了府城。嫁妆是瑶娘同他们一起商量的。
都是些实用的物件还有二十两白银压箱底。
送三妹出门的时候,她自己哭得不成样子,还对三妹说:“凡事以自己为先,不要担心麻烦父兄,受了委屈就回家,有我们给她做主。”
我一脸无奈的揽着她的肩头,看着花轿离开,幸好家里生的是两个儿子,要是姑娘,将来出嫁她得哭成啥样。
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娘子,她聪明善良却不工于心计,该她得的她会大大方方收着,不该拿的一分不要。
待人真诚,处事有分寸,能娶到她,真的是我的福分。
在我人生中最无助的时候,是她的出现,让我哭的日子没有那么苦。
她告诉我自己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丈夫,更是她的天,她和孩子今后的依靠。
她会主动亲我,抱我,鼓励我,让我坚定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琴棋书画,读书写字总能跟我聊到一处,甚至有时候会给予我颇为中肯的建议,让我茅塞顿开。
如果可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想娶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