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格外的沉重。
身体好似自水深火热中经历过千百回捶打。
我醒来时,只觉浑身针扎过的痛,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但我没来过这里。
我开口说话,喉间干涩至极,每说一个字嗓子似被刀割过一般。
“这……是……哪?”
沈蓉蓉的声音自一侧传来。
“这是一间弟子的空房,因这离得最近,师尊便将你抱到这里休息了。”
哦,原来我还没死,我还在昆仑山上。
等等!
抱?季苍槊?抱我?那时的人难道是他?
“你、你是……说……”
我张口便要问,可嗓子十分难受,我才说了几个字便放弃了。
说起来,我过去也曾被季苍槊抱过一回,就是我大婚那日,季苍槊将我从魔族带走那日。
他才将我带回昆仑山,便将我丢进了地牢之中。
哪有如今这般,还有床给我睡。
季苍槊,对待凡人与魔修,还真是区别待遇。
我想是我的声音难听得过于明显,于是沈蓉蓉递t?来一杯水。
我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沈蓉蓉皱眉:“你的身体出了状况,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看她皱紧的眉头,心中一紧。
我该不会身患绝症了?
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我怎么越活越难?
戚冥的声音自屋外传来:“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语落,戚冥那一席玄衣便出现在我视线中,他又戴上了面具。
原来面具是批量所**的吗?与原来那个一模一样。
戚冥出现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沈蓉蓉的身体一瞬间便绷紧了,好似准备随时提防着他。
所幸喝了水后嗓子顺畅了些,我讶异道。
“戚冥,你怎会在此?”
季苍槊竟然允许他一个魔修留在昆仑山中?
还有,想起来了,戚冥是季苍槊的一抹神识。
我这么想着,视线便在戚冥身上周旋,看得他隐忍着怒气扬眉看我。
“江檀,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把你的秘密捅出去。”
“江檀”二字戚冥念得很重。
他知晓我是江檀儿,这事我可不想被传出去。
我忙摇头:“别,我不看了。”
我已经是很轻的动作了,还是牵扯的疼,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沈蓉蓉与戚冥两看两相厌。
沈蓉蓉不满道:“她才刚醒,对待病人请不要大呼小叫!”
戚冥冷冷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哟,季苍槊最宠爱的小弟子,倒是接不住我一剑呢。”
“实力不行就去修炼,不要留在此处妨碍我与未婚妻亲密。”
沈蓉蓉是很强,只是因为对手是戚冥,那可是与季苍槊不相上下的角色,因而显得很弱罢了。
她自然不满,却并不受这激将法。
“我若不留在此,谁知你这登徒子会做些什么。”
眼看二人谁也不让步,我忙打断二人的争吵。
“对了,我的身体究竟有何变故?”
沈蓉蓉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向我解释。
戚冥看着我,率先开口道。
“你的根骨像是自发洗过一遍。”
“简而言之,你在没有吃任何药物与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之下,洗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