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虽然有点烦,表情却很坦荡,看样子秦砚应该是真的不在。林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女人说:“您能不能帮我给秦总打个电话?”女人挑眉:“你自己不会打吗?你真的是砚哥的秘书?”林婳说:“我是不是秦总的秘书不重要,您只要告诉他,给秦老爷子回个电话就行,谢谢了。”说完,林婳转身就离开了。一边走着,还一边给秦砚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秦老爷子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让他给老爷子回个电话。...
女人虽然有点烦,表情却很坦荡,看样子秦砚应该是真的不在。
林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女人说:“您能不能帮我给秦总打个电话?”
女人挑眉:“你自己不会打吗?你真的是砚哥的秘书?”
林婳说:“我是不是秦总的秘书不重要,您只要告诉他,给秦老爷子回个电话就行,谢谢了。”
说完,林婳转身就离开了。
一边走着,还一边给秦砚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秦老爷子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让他给老爷子回个电话。
微信刚发出去,身后就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砚哥,刚才有个女人好奇怪啊,居然来我的房间找你,还让我告诉你,让你给秦爷爷打个电话,砚哥,那女人是······”
林婳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又加快了速度,果然,不是秦砚的手机打不通,只是他不想接她的电话罢了。
林婳刚走出电梯,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秦砚打过来的。
林婳接通,“秦总。”
秦砚嗓音低沉:“去找我了?”
林婳:“嗯。”
秦砚问:“爷爷怎么说?”
林婳把她跟秦老爷子的通话简单的跟秦砚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当时没多想,就跟老爷子说了我们两个在一起。”
秦砚,“我来处理。”
林婳:“好。”
就在林婳以为秦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秦砚喊了她一声,“林婳。”
林婳:“嗯?”
秦砚声音淡漠:“这几天不用联系我了。”
林婳一噎,知道这是腻了她的开始,可她只能应着:“好。”
她挂断手机后,忍不住抬手抚摸上了自己小腹,有时候想走一条路,真的太难了。
就像她现在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争一争,却发现连争的权利都没有。
回到出租房,林婳收到了江浅月发来的微信。
江浅月:#宝,秦砚那厮又背着你在外面搞女人?#
林婳:#没背着我。#
秦砚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搞。
江浅月:#你可别告诉我,今天晚上的这件事,又是你去处理的?#
林婳:#是。#
江浅月:#呸!死渣男!#
林婳:#他不是渣男。#
江浅月:#?#
江浅月:#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维护他?#
林婳:#不是渣男,他天生的坏种。#
隔着手机屏幕,林婳都能想象得到江浅月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可不就是天生的坏种吗?把人当玩物。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甘心被坏种玩,又何尝不是个烂人。
烂就烂吧,林婳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身体僵硬的躺在床上,只是猝不及防的,堆积的眼泪从眼底滑落,一滴滴的融入枕头。
第二天,林婳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的。
昨天晚上她睡的并不好,所以被惊醒的时候,先是一阵头痛,刚想坐起来缓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林兴安急促的叫喊声,“姐,姐你快开门,姐!”
林婳揉了揉额头,爬下床去开门,刚打开门锁,林兴安就带着两个陌生的男人闯了进来。
林婳脑袋“嗡”的一声,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林婳脸色沉了下来,“林兴安,你要干什么?”
林兴安其实比林婳还小两岁,今年刚刚二十岁,但是因为常年吃喝嫖赌,被林父林母溺爱的不像话,一身肥肉又颓废的样子,看起来像三十好几了。
林兴安一把握住林婳的手,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因为太胖,看起来就跟在脸上割出来的两道缝似的。
此刻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算计,他握着林婳的手,“姐,你救救我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林婳抽出自己的手,警惕的看着他,“你又去赌了是不是?我没钱。”
站在林兴安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其中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在林婳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钱就搬东西。”
林婳一惊,“你们敢动一下我家里的东西,我立刻报警。”
听林婳这么说,另外一个稍微矮一点的男人笑着上前一步,拍了拍自己同伙的肩膀,笑着对林婳说,“小姑娘,别害怕,咱们都是守法好公民,刚才哥哥说搬东西,那都是吓唬你的,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虽然守法,又不是慈善家。为了你能尽快还上这笔钱,以后我们恐怕要经常见面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被这些人盯上了,她以后哪还有消停的日子?
林婳咬了咬牙,正想问林兴安欠了他们多少钱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众人闻声望过去,是个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自身长相上,都很有气质的中年富太。
林婳愣了一下,一时搞不清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很礼貌的打招呼,“秦二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秦二夫人笑着走上来,亲切又和蔼的握住了林婳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笑着说,“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跟长辈们说?”
林婳又是一愣。
秦二夫人说完这句,就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眼林兴安,脸上笑容不变,问道,“你就是婳婳的弟弟吧?长得倒是结实,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林兴安眼珠子转了转,“十,十万。”
旁边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秦二夫人回头对身后的助理说,“你把钱给人家,我跟婳婳有点事要单独说。”
林婳连忙道,“秦二夫人,这不行!这钱不能让您出。”
秦二夫人笑着说:“什么你的我的,很快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再说了,小孩子爱玩是天性,你往后也不用管的那么严。”
她说完,又给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带着林兴安往外走,关门的时候,林婳听到林兴安说,“大哥,把钱给我就行。”
林婳:“秦二夫人,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秦二夫人温和的笑道:“你呀,都怀孕了,怎么都不跟长辈说?婳婳,你跟二婶说句实话,你想不想嫁进秦家,做阿砚的妻子?如果想,二婶会帮你。”
林婳并没有回答秦二夫人的话。
秦二夫人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本身就很奇怪,秦砚告诉她的?亦或者是秦二夫人一直派人偷偷盯着她?
林婳觉得秦砚不可能跟秦二夫人说这种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二种了。
她摸不清秦二夫人在打什么牌。
林婳拿出手机,将钱转给了秦二夫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谢谢二夫人帮我,但是钱还是要还给您的。”
秦二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林婳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而是客客气气的把钱还给了她,这个态度,摆明了是不想靠到她这一边。
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秦二夫人依旧笑的慈眉善目,“婳婳这是不把二婶当自家人呢?还是说,看不上我们家阿砚?”
林婳浅笑,她生的娇,说话也软软的,“二夫人,是我配不上阿砚,这件事还是让阿砚来决定吧,而且,我弟弟的债,也没有让您帮忙还的道理。”
秦二夫人眯起眸子,笑容意味深长,她说:“婳婳这还没嫁进来,就开始护着阿砚了呀,不过你放心,既然你都怀了秦家的孩子,我这个做二婶的,自然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受了委屈,不管你想不想,这件事也不可能阿砚一个人做决定。”
她说着,站了起来,抬眸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圈,笑了笑,挎着几十万的包包转身走了。
秦二夫人走了后,林婳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她心里不安,拿起手机想要打给秦砚的时候,又想起来秦砚让她不要再联系他的话。
林婳到底没打出去电话,不过还是给秦砚发了一条微信。
林婳:#你二婶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不是我说的。#
同样是石沉大海。
放下手机,林婳又开始为钱的事情发愁,刚转出去的那十万块钱,原本应该付下月林父的医药费的。
现在一分不剩,这么短的时间,她到哪去筹钱?
更何况现在,她忤逆了秦砚,怀了孩子却想生下来,秦砚对她怕是很快就要腻了。
黑色宝马车上,秦二夫人坐在后座上,脸色并不好看。
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助理看秦二夫人的脸色,就知道林婳没如她的意,他侧头说道:“夫人您别生气,既然林婳她不知好歹,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成为一颗弃子。”
秦二夫人冷冷道:“你别小看她。”
助理说:“夫人的意思是?”
秦二夫人说,“我给秦砚找过多少女人,他哪一个正眼看过?唯独是这个林婳。”
助理犹豫了片刻,试探的问:“夫人是说,秦砚对林婳上了心?”
秦二夫人:“上心不至于,不过是把她当成逗老爷子玩的一个玩意儿罢了,倒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好好做做文章,。”
秦二夫人得意的笑了一声,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不去公司了,返回老宅,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自己将要添祖孙的喜事,一定会很高兴。”
同事过来跟林婳说外面有人找的时候,林婳正趴在电脑前面做表格。
这份工作是江浅月帮她介绍的,所以她干起来特别卖力。
林婳先把做好的表格保存,这才“蹬蹬蹬”跑到了楼下。
对方是秦老爷子身旁的一位秘书,负责照顾秦老爷子的寝食起居,林婳见过两次,依稀记着好像也姓秦。
见到林婳,对方笑着迎上来,“林小姐,我是专门受老爷子的嘱托,接您回老宅的。”
林婳一怔:“爷爷让我回老宅?”
秦德光点点头,笑道,“是,老爷子有点着急,您这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
林婳说:“可是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秦德光笑道:“我已经帮您跟你们经理请好假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婳的手机就响了,果然是他们主管发过来的微信。
林婳看完后,朝秦德光点点头,“您稍等一下,我上去拿一下东西。”
林婳坐在车里,心里愈加的不安,她觉得秦老爷子找她,十有八九是为了她怀孕的事情。
她只能又给秦砚发了条微信,说秦老爷子派人把她接到老宅去了。
只是这条微信发出去后,依旧石沉大海。
要不是微信界面显示发送成功,林婳都怀疑秦砚把她给拉黑了。
汽车很快驶入一座古香古色的庄园。
林婳跟在秦德光的身后,进了别墅。
客厅内坐了不少人,林婳只认识秦砚的爷爷跟他二叔一家,其他的人她并没见过。
见林婳进来,秦老爷子笑着朝林婳招招手,等到林婳来到他身旁,才笑着对在座的人介绍,“婳婳,快来坐下,这是婳婳,阿砚的女朋友。婳婳,这是三叔三婶,这是姑姑跟姑父。 ”
林婳礼貌的打了招呼。
秦老爷子又问一旁的佣人,“阿砚呢?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秦砚散漫的声音,“爷爷,今天怎么这么大的动静,搞的跟三堂会审似的。”
秦老爷子气急,骂道:“我要不亲自出面为婳婳住持公道,你怕是现在就拉着她把我的祖孙给堕了!”
秦砚眼神凉凉的看了林婳一眼。
这一眼,让林婳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秦砚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伸了伸腿,“爷爷打算怎么替她主持公道?”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是让你负起责任,跟婳婳结婚。”
秦砚挑了挑眉,转而看向林婳,眸光淡淡,林婳却从里面看到了嘲讽。
秦砚问:“你想让我负责吗?”
林婳被噎了一下子。
她想说想,但是她怕秦砚,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砚笑了声,对秦老爷子说,“爷爷你看,人家根本就不想让我负责。”
秦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这种事怎么能问女孩子。”
秦二夫人也笑着说,“是啊阿砚,女孩子本来就脸皮薄,你怎么能这么问呢?”
“薄吗?”秦砚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我怎么没觉出她脸皮薄来?”
林婳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强忍着,双手狠狠的搅在了一起,手心都被自己掐出了红印子。
林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声音发颤,“谢谢老爷子的好意,我知道我配不上秦总,负责就不必了,孩子就是生下来,我也会自己把它养大。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砚说:“你拿什么养?我可不会给你一分钱。”
林婳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这么咄咄逼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众人面前,将她剥光。
任人羞辱。
“混账!”
秦老爷子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往秦砚身上砸,“你这是要逼死婳婳吗?”
秦老爷子虽然已经七十多的高龄,但是每天健身,身体硬朗的很,这一下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秦砚的肩膀上。
茶水虽然不烫了,但染湿了秦砚大半个上半身。
秦砚闷哼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不羁的笑。
秦二夫人连忙拉住了林婳,轻声安慰她。
秦老爷子砸出去那一下后,就后悔了,到底是他最疼爱的孙子,没想到秦砚居然连躲都没躲。
秦老爷子,“婳婳,你安心,这件事情爷爷做主,阿砚他必须娶你。阿砚,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书房内,秦砚神情淡漠,身上的黑色衬衫虽然湿了一大半,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狼狈,反而有种诡异的性感。
秦老爷子先是叹了口气,问道:“肩膀上疼不疼?”
秦砚不在意的说,“爷爷教训我,我自然是要受着的。”
秦老爷子又是一阵懊悔,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娶林婳,无非就是觉得她是老二家塞给你的女人,放在身边不放心。我也知道老二家这次非要你娶林婳的目的,就是防止你跟其他匹配的家族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但是阿砚,林婳虽然家庭背景不怎么样,可小姑娘心思正。”
秦砚讥笑了一声,“心甘情愿的被男人养着玩,也算是心思正?”
秦老爷子摇摇头:“有时候为人儿女,总是会身不由己。”
秦砚说:“爷爷这是要偏向二叔那边了?”
秦老爷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我让你娶媳妇,怎么就成了偏向你二叔了呢?”
秦砚说:“既然是二婶送来的女人,谁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跟我一条心?”
秦老爷子说,“你就那么防着你二叔吗?”
秦砚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秦老爷子的问题,而是问,“爷爷不是一直害怕我会像我爸那样被感情拖累吗?我不会在任何女人身上花心思,爷爷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只有她可以给我生孩子,我为什么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呢?”
秦老爷子怒道,“你不会还想着让她堕了吧?我倒要看看,整个帝都,哪家医院敢堕了我的曾孙,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林婳她很适合你,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去换身衣服回去吧。”
秦砚转身离开,只是开门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爷爷为什么觉得林婳很适合我?难不成爷爷是为了以后万一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秦老爷子被说中心思,面上却没显出分毫,他骂道:“臭小子,你把爷爷想成什么人了,赶紧滚吧。”
秦砚便只装作秦老爷子真的没有那个想法,反正他本来也不怎么在意。
秦砚换完衣服下楼的时候,客厅内只剩下了秦二太太跟秦三太太,林婳已经走了。
不过秦砚并不着急,外面的车是进不来庄园的,而从庄园走到山下的路,起码要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林婳现在还在庄园内。
秦砚开着车赶上林婳的时候,林婳已经步行了快半个小时了。
她身材长得好,连背影都勾人,哪怕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淡紫色连衣裙,依旧婀娜多姿,引人遐想。
秦砚一脚油门踩下去,黑色林肯从林婳身旁飞驰而过,却又在距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砚踩着刹车,按下一旁的车窗,点了一根烟,等着林婳自己走上来。
一直到林婳走近,秦砚才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还不上来?”
理智告诉林婳,她这会儿不应该跟他轴,她应该听话,秦砚喜欢听话的女人,一旦忤逆他,他就立刻没了兴趣。
可她是人,她也有自己的情绪,林婳攥紧了手提包的带子,在心里骂了秦砚一句,无视秦砚的话,继续往前走。
秦砚混不在意的看着她的背影,坐在车上抽完一根烟,才挂挡一脚油门朝着林婳的背影冲了过去。
就在距离林婳十几米的时候,秦砚猛地按响了方向盘。
林婳一惊,回头的时候,黑色林肯已经朝她冲了过来。
她几乎是大惊失措,那一刻,她是真的相信,秦砚会撞上来。
她猛地跌坐在地上。
那一刻距离死亡太近了。
黑色林肯急刹在她的眼前,林婳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她那双潋滟勾人的眼,装了满腔的怒气,抬头狠狠地盯着秦砚。
秦砚下车,蹲在她面前笑了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着说:“林婳,听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