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糖,塑料纸包装。
这个古代世界是架空的,原主身上有巧克力不科学。
姜拂衣一阵摸索。
就在广袖中发现了一只古朴的小玉瓶,玉质细腻,瓶身上雕刻着复杂古老的金色方胜纹。瞧着极为眼熟,竟与她上周在潘家园古玩市场上淘的那只一模一样!
再一探究,发现瓶内有一个神奇的空间——放着十几颗巧克力,一盒伤泰宁软膏,可治疗烧伤烫伤、术后伤、化脓意外伤口。
姜拂衣把巧克力塞到了小团子手里:“呶,吃吧。”
小团子脸颊微红,笨拙地剥掉糖纸,把巧克力放入嘴里。
而后眼睛迅速瞪圆!
微苦的甜蜜,伴随着淡淡的奶香,在舌尖绽开。
他从没尝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小团子吃完了之后,嘴唇上还沾染着黑色的巧克力,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小手摸到了腰上挂着的荷包,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姜拂衣,声音软软糯糯:“这个,给。”
“一百两?”
姜拂衣看了下银票的数额,心中吃了一惊。
这么一块巧克力糖果,搁在21世纪,最多几块钱的事儿,搁在古代竟然能让人愿意花一百两银子去买?这可相当于八九万块钱啊!
小团子妥妥是个超级富二代。
“糖送你吃的。”
姜拂衣挺喜欢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实在是不想占小孩儿的便宜。
小团子摇头,很坚持:“爹爹说,出门在外,把银子给好人,好人就会照顾泽宝。”
姜拂衣哑然失笑:“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爹爹说得很对。”
“爹爹很厉害。”
小奶团子点头,脸上浮现敬仰和憧憬,“我长大也要成为爹爹那样的人!”
姜拂衣揉了下他的头。
小奶团子头上的毛绒帽子,被揉得歪向了左边,露出了黑色如绸的长发,以及左边头上一枚簪子,如玉石璜琮。
姜拂衣觉得这孩子莫名亲切,“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天快黑了。”
小奶团子眨巴了下大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如扇坠儿:“不要,我离家出走的。”
“哦?”
“那些坏家伙,想让爹爹再娶,泽宝不喜欢后娘。”小奶团子哼哼着握紧了小拳头,十分抗拒重组家庭。
*。*。*
摄政王府。
摄政王高坐在尊位之上,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幕僚臣子、府兵奴仆面色苍白地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摄政王唯一的子嗣,那位天纵英才的小世子,一夜之间忽然失踪了,大家已经把王府上上下下翻了几十遍,云都十万禁军出动,都遍寻不到!
燕澜坐在一把圈着龙头扶手的紫檀椅上,一袭紫衣肃杀,袖有黑金色龙纹的图腾,他五官极为深邃如刀雕,狭长冷冽的眸子,威棱四射。地上匍匐跪着的奴仆,根本不敢直视他,一个个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他的声音低磁且有力,他说的话好像就是命令:“阿泽呢?”
“摄政王恕罪,小世子他并不在府里。”一名奴婢战栗不止跪在地上,竟是一副快哭的表情,“是属下失职!”
天呐,摄政王唯一的小儿子燕泽竟然偷偷跑出去玩了,若是出个意外,他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啊,“是属下没看好少爷,恳请主子惩罚!”
一声惨叫。
燕澜抬手间,一股恐怖的内力自掌心飞出,击中那奴婢胸口。
奴婢一口鲜血喷出,肋骨粉碎,满脸自责地求饶:“摄政王息怒,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去把……咳……把小世子迎接回来!”
燕澜神色凛冽,拂袖而去。
三个时辰后。
燕澜已经站在那片辽阔的林子里。
百年老树,盘根错节,粗壮的树干里有一个树洞。
“爹。”
一只萌萌哒的团子,从树洞里爬了出来,眨巴着无辜的眸子,揪住了燕澜的衣角。
“离家出走,嗯?”
燕澜直接把萌宝给提了起来,瞳孔危险地眯起。
泽宝委屈:“我只是想找娘亲……”
燕澜很担心儿子出事,毕竟五年前找到儿子的时候,他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乱葬岗里,浑身青紫血痕,只剩半口气了。
这孩子的亲娘,长什么样子他已经不记得了。
那是一场意外,他被仇家陷害,中了迷药……
事后,他给那女人留下了信物——价值连城的苍壁瓶。
“回家。”
燕澜沉声命令。
“等一等!”
小萌宝伸出手,拽住了爹爹黑金色绣着龙纹的领子,眼巴巴道,“树洞里有个漂亮小姨,刚才救了我,还给了我很好吃的糖。她受重伤快死了,爹爹帮帮她吧……”
燕澜雪目微敛:“好。”
“嘿嘿。”
泽宝高兴极了,在前面带路。
进入树洞深处,燕澜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斜躺在地上,淡淡的斜阳照着她如丝缎般柔软的青丝,她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五官靡丽似疏星,峨眉似下弦月,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显得很乖。她似黄昏时,轻柔的风吹动远山上的池水,缥缥缈缈。
燕澜的神思恍惚了一瞬。
他心如铁石,不管再漂亮的女人都无法让他的心激起半丝波澜,但,眼前这个女子不一样,她手里捏着苍壁瓶!
“爹爹,就是这个漂亮小姨。”燕泽有点着急了,“她气息越来越弱了。”
燕澜目光森然锋锐,眉头微簇。
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泽宝有些心疼,他迈着小短腿,蹭到了姜拂衣身边,捉住了她没什么温度的手,帮她暖暖,呵热气。
燕澜把一切收在眼底,心情有点复杂。
“她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爹爹我们把她一起带回王府找个御医诊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