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胖的《岁岁不见年》受到不少读者的喜欢,其中沈锦年姜时岁拥有超高的人气,闭眼就可以想象得到本文各种名场面,非常的精彩,《岁岁不见年》第2章讲的是:从医院出来后,我刚在一家饭馆坐下。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想来回忆一下这家饭馆。有人在我对面坐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刚在一家饭馆坐下。
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想来回忆一下这家饭馆。
有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果然是你。」
我一抬头,来人竟是沈锦年。
「你去医院做什么?」
我看了看沈锦年,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担忧。
可惜没有。
「有些感冒。」我撒了慌。
沈锦年依旧高高在上的对我说道:「真不知道你要作到什么时候,今天回家,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我瞬间没了食欲。
「沈锦年,这些年我小心翼翼的照顾你,甚至说话都不敢对你大声一句,我怕你有意外。」我开始哽咽起来,「可我依然相信你的心早晚会被我捂热。」
「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你没有心。」
「这颗心在你身上,你根本不配。」
说完之后,我站起身就要走,沈锦年怒气冲冲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可一世的说道:「姜时岁,我已经很有耐心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们已经结束了。」此刻的沈锦年像听不懂人话一样,一直拽着我的手腕。
我看向窗外停着的车,此刻林雪从车窗里探出了头。
我甩开了沈锦年的手:
「有这功夫多多关心你的孩子吧。」
沈锦年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正要开口说话时,林雪的一声锦年喊走了他的注意力。
我看到沈锦年快步走到车旁,觉得讽刺,原来他也有听话的时候啊。
懒得再管他,我也趁机走掉。
到家门口时,隐约站着一个人。
是沈锦年的妈妈。
她一看到我,连忙迎了上来:「岁岁,我等了你好久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亲热的要拉我的手。
和沈锦年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相反,他妈妈很是喜欢我,看着我从当年整日整夜的在病房里陪着沈锦年一直到后来像狗皮膏药般贴着沈锦年照顾。
这么多年他妈妈总是打趣地说:岁岁太招人喜欢了,要是我们锦年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每当这时,我就站在一旁害羞的低笑。
而沈锦年,就黑着他的那张脸盯着我看。
「岁岁,」沈锦年妈妈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沈锦年妈妈邀请我去她家里吃饭,我本想拒绝,可听她说今天已经是冬至了。
我想起去年的冬至,沈锦年那天加班到半夜,我睡不着,怕他熬了夜心脏受不了,就在门口的路灯下等。
我穿着睡衣冻的直搓手,又冷又困的只得在原地蹦蹦跳跳着取暖。
可一听到汽车鸣笛声,我一下精神起来,一边朝他跑去,一边高喊他的名字。
「阿年,阿年。」
当时的沈锦年并没有在意到我的手有多凉,也没有吃一口我亲手包的饺子。
我看向眼前的沈锦年妈妈,自从她得知我的身世后,并没有瞧不起我,反而更加的心疼我。
我和沈锦年在一起之前,每次过节她都怕我只有一个人,总是让我去家里一起吃饭。
我最终还是和沈锦年妈妈一同回了她家,饭桌上,她还是说出了我不想听的一番话,
「岁岁,这么多年了,你对锦年的好我都看在心里,我也就认你这么一个儿媳妇。阿姨真心的求你好好劝劝锦年,他这段日子又是飙车又是喝酒,心脏怎么受得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别看锦年不说,其实他做这些都是在吸引你的注意。」
我抬起枯瘦的手,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阿姨,与其找我,不如去找林雪,让沈锦年愿意听话的人从来不是我。」
沈锦年妈妈擦了擦眼泪,将我拉近,接下来说出的话彻底让我震惊。
「那个女人只会让锦年陪着她胡搞,根本不注意锦年的身子。岁岁,阿姨也不瞒你,锦年这颗心脏原本的主人当时并没有完全丧失生命特征,是当时医院里有人通知我说那位男生签了器官捐赠协议。」
我一时听的头蒙,疑惑的看向她:「也就是说,当时那个人没死?」
「是啊,所以这颗心脏来之不易,你说如今怎么能让锦年到处胡来呢?」
说罢,她再次流下了眼泪。
我看着眼前这个很是慈祥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想吐,为了自己儿子活下去,硬生生地让另一个无辜的人错失生存的机会。
我从沈锦年妈妈家跑了出来,在大街上我开始止不住的呕吐,眩晕感席卷而来。
我摔了下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病床上了,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我越看越是眼熟。
「学姐,我是当初在你工作室呆过的许初!」女孩看我醒来,兴奋的对着我说。
我看着她,想起那段遥远的回忆,我是法学专业的,因为在大学里就开始创办工作室,等到临近毕业时已经在当市很有名了。
可后来为了照顾沈锦年的身子,我甚至拒绝了业内大鳄的橄榄枝。
许初告诉我,她如今在A市有一家自己的律所公司,已经小有名气了。
她还要跟我说什么,有高大的身影走进病房直直走向我。
沈锦年进来后只冷着脸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这又是你什么把戏?」
我的心口一阵酸涩,原来就算习惯了锋利的刀子,在撕开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痛。
许初见气氛不对,尴尬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就要出去。
我抬头看着沈锦年,叹了一口气:「是,这是我最新的把戏,你赶紧出去吧,可别上当。」
沈锦年轻蔑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变得这么瘦是快要死了呢,没死就行。跟你说一声,我和林雪要结婚了。」
我小口的换着气,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脏里的血液都开始不流通,阵阵麻痹。
沈锦年似乎想听我会说些什么,但我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一个劲的将他往外推。
他丝毫不管我的情绪,整了整衣领,反手关上门走了出去。
沈锦年走后没一会儿,我又想起了沈锦年妈妈和我说的那番话,接着我去找了我的主治医生,不顾他的反对推迟了住院的时间。
因为我开始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许初的电话和她约着见面。
许初并不知道我有胃癌,见面的时候和我兴奋着讲着这些年她的变化,讲到兴起时还点了一些酒。
我看着桌上摆着的酒,想起以前的我并不会喝酒。
有次我出去玩喝多了酒,一回来就喊着阿年阿年的撒娇,他背着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生怕我摔下去。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肯让我喝酒。
可后来沈锦年总是出去应酬,我担心他的心脏有问题,就一次次的陪着他替他挡酒。
久而久之的,我没再让沈锦年喝过一口酒,而我的酒量变得越来越好。
以至于他的生意场上开始传起,说沈锦年身边有一位海量美女。
很多人开始找他谈合作,更多的是想见识见识那个传说,而沈锦年就在一旁毫不在意的看着我喝下一杯又一杯。
有次喝醉后,我想让他背着我,他却十分嫌弃的把我丢给了代驾。
害,回忆还真是伤人。
在和许初喝了一些酒后,我刚要打车回去就听到有人喊我。
「姜时岁。」
我一转身,竟是沈锦年的主治医生。
之前沈锦年病情不稳定,我隔三差五就去找他,他也总笑我比沈锦年还要紧张。
他一看到我就直奔主题:「时岁,沈锦年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他把手机递给我。
是沈锦年的朋友圈。
他和林雪一起去玩了过山车,我忍不住的攥紧手心,下意识的担忧在心口传来。
「锦年这样可是不要命了啊。时岁,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我和他已经分开了。」我打断了何医生的话,不等他回应便转身走了。
我都要死了,又何必管他呢。
我明明不想再和沈锦年有任何瓜葛了,可他却不肯放过我。
安生的日子没几天,沈锦年又找到了我。
「你怎么住这个鬼地方了。」沈锦年一边吐槽着一边自顾自的踏进我的房子。
我看着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沈锦年,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请帖。」
「什么?」我脑子顿了一下。
「请帖,我和林雪的请帖,我们打算去挪威看极光了,回来以后就订婚。」
挪威?
「不可以!」
我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前有些发黑。
沈锦年不耐烦的看着我:「不可以什么,你不是最想去挪威了吗?我先和林雪去了。」
头顶的光线模糊成团,我出了一身虚汗。
紧接着我倒了下去,似乎是疼的。
可我只能听到声音。
「时岁!」
沈锦年来不及扶我,用急切的眼神望着我。
他好像慌了。
我又躺回了医院,意识模糊间我仿佛听到了沈锦年和医生的对话。
沈锦年他,应该知道了我的病。
沈锦年见我醒来,想朝我微笑,可笑出的脸比哭还要难看。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很少见沈锦年这般自作坚强的模样,一时有些心软,原本在口中的讽刺也被我堵在了喉咙。
随后没一会儿,沈锦年又恢复了他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声的吼我:「姜时岁,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顿时觉得可笑,我也好想报复,可谁会拿自己的命去报复呢?
以前我顾及着他的心脏,从不和他争吵刺激他,眼下我自己都快死了,无所谓。
于是我大声的对他说道:「好烦啊你,快滚出去。」
沈锦年似乎没想到也会有我赶他的一天,愣了一下,又上前来。
沈锦年的眼角突然染上猩红,声音发颤的对我说:「姜时岁,我带你去找国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如果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
这时护士送来了我的检查报告。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样子。
反倒是接过检查报告的沈锦年,突然安静了下来,盯着报告一言不发。
我想,一定又恶化了。
许初也得知了我的病情,来医院看我时,遇到了在病房里死活不愿意出去的沈锦年。
我眼神急切的望着她,她看看我,又看看沈锦年,接着告诉我:
「你放心。」
沈锦年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疑惑了一番就出了病房。
我也懒得管他去了哪里。
我将许初送到了一楼,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撞在一个人身上,我一阵头晕眼花。
正当我揉着额头说完抱歉准备绕过他往前走的时候,却被反手拉住了。
「姜时岁,」沈锦年的脸又出现在我面前,「你现在什么身体状况?你从病房里跑出来干什么?」
我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哦,是以前我总对沈锦年说的。
而他呢,丝毫不在意我的话。
「岁岁。」
沈锦年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这语气陌生的让我心慌。
「干什么!」我下意识的怒视着他。
「岁岁,你马上开始住院,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娶你。」
这人真是有病……好像在赏赐我一般。
沈锦年说这番话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是渡众生的佛,只是我听来觉得可笑。
「沈锦年,我好像说过诶,我说就算你想娶我也娶不到了,当时你说什么来着,哦~你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奇怪的是他没有反驳我反而就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我。
我和沈锦年不欢而散,但我还是着手住院了。
因为我知道,我还不能死。
我已经住院一段日子了。
这天许初来找我的时候,沈锦年推门进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他默默放下热粥后,又默默出去了。
许初看着沈锦年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她:「怎么了?」
许初半晌才说话:「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蹲在病房外哭,护士和我说,每次你睡着的时候他都是看着你又哭又笑的。」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睡着过了。
吗啡不再管用,疼痛折磨的我痛不欲生。
每当我闭上眼,只有那些过往的回忆安抚着我。
我有些不理解许初的这番话,只见许初盯着我认真的说:「我怕你会后悔。」
我摇了摇头,让她放心去做。
许初走后,沈锦年进来给我喂粥。
见我不肯吃,他像哄小孩似的,把勺子凑到我嘴边,眼中闪烁着乞求。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粥。
滚烫的汤汁洒了出来,他的手瞬间被烫的通红。
本以为沈锦年要开始发脾气,他却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喃喃着:「没事没事,我马上收拾好。」
我看着眼前这幕有些眼熟,我和沈锦年好像互换了角色。
沈锦年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
有种报复的快感一时涌上心头。
可我并没想报复他,我就是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我实在太疼了,疼的我只想发脾气。
沈锦年收敛起了自己的坏脾气,每天都来哄我吃饭。
只是他的面容不再精致,脸上都是胡茬,很是憔悴。
最近医院里总是在讨论一桩案件,我懒得去听。
但我想,沈锦年应该多多少少听到过。
那天我收到许初发来的消息,
「安心吧。」
短短的三个字看得我热泪盈眶,我好像看到那个满身猩红的人朝我微笑。
甚至在我做完化疗时都不觉得疼。
本以为我剩下的日子可以安生了,所以在看到沈锦年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很是意外。
沈锦年一如既往地为我掖着被子,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锦年,想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什么都没有。
沈锦年突然递给了我一枚戒指,是那天晚上被他随手丢到沙发上的戒指。
我有些疑惑。
「我们结婚吧。」
清冷的声音像魔法一样令人向往。
我呆愣在床上,沈锦年上前要为我戴上戒指,被我躲开了。
我看向沈锦年,装作天真的对着他说:「我听说,你妈妈被判了刑诶。」
那是许初的手法,过去了这么多年,取证的过程很是艰难。
好在,成功了。
沈锦年的妈妈瞬间跌落谷底,成了众人谩骂的对象,没人想得到这个慈祥面容下的女人是多么恶毒。
因此我没想到沈锦年会再来找我。
但沈锦年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我是看电视时看到的,或许他懒得去想。
因为他毫无感情的回答着我:「那是她的报应。」
听完我大笑了起来,我替沈锦年的妈妈可悲,自己的儿子只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我把那枚戒指扔到了地上,我告诉他:「也许,这就是天意。」
「那天晚上差一秒钟就能戴上的戒指,注定不会再被我们戴上。」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沈锦年,我看到他的身形晃了一下。
我的病情再次恶化了。
在我上厕所吐血晕倒后,迷迷糊糊中,有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在我身上。
不一会儿,又隐约有呜咽声传来。
我睁开眼,是沈锦年。
看样子他已经哭过一阵了,可能我快要死了。
我问沈锦年我还能活多久。
他默不作声。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
「随便呀,一个月,20天还是10天,无所谓了。」
总归,我知道,不久了。
沈锦年就那样盯着我看,眼圈忍不住的泛红。
我打住了沈锦年:
「你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为我哭丧啊?」
半晌,沈锦年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岁岁,我们去挪威吧。」
在刚开始做化疗的时候,我有缠着沈锦年一起去挪威,我说我不想死在医院。
沈锦年不肯答应。
现在看来,可能我真的要死了。
「好啊,我要买顶好看的假发!」
我的头发已经被剪光了。
我像个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孩一样,兴冲冲地订着酒店。
沈锦年见我心情好,一股脑的都顺着我来。
从飞机上下来,我累得几乎都说不了话。
沈锦年显得很焦灼:「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再去看极光好不好?」
「还可以看星星。」我头晕到睁不开眼睛,可还是摇了摇头。
沈锦年叹了口气,只能依我。
我拉着沈锦年去了一家化妆馆,我体重掉的厉害,即便费尽心思化了妆,可也实在说不上好看。
晚上,我和沈锦年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你说,以后我会是哪颗呢?」
我问沈锦年。
沈锦年不理我,可恶,我都要死了,他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便扭头看他:
「你的孩子呢?」
沈锦年疑惑地看我:「上次我就想说,我没有孩子啊。」
「那你和林雪……」
他紧张地看着我,语气凌乱又虔诚:「岁岁,我和林雪没什么!刚开始我是以为我还爱她,那天你走后我想利用她吸引你的注意,可你怎样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了。我才认识到,我早就爱上了你。」
听着沈锦年的这番话,我不怎么在意。
因为我开始不清醒了。
我猛的抱住沈锦年,脑袋贴近他的心脏:「阿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我们说要来挪威结婚,我们还说要看极光,现在我们来了……」
我还说了些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沈锦年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我才看清楚他的脸。
哭的好丑。
我让沈锦年去找一些酒,我说我想喝酒。
沈锦年突然傲娇地对着我说:「岁岁变了,都不怕我心脏不好啦。」
我也笑道:「那你心脏病突发,我们一起去死好了。」
「好啊。」沈锦年严肃地盯着我。
我再次贴近沈锦年的心脏,听着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我的心口开始很难受,我认真的注视着沈锦年的眼睛:「虽然我超级讨厌你,但你还是要活着,我想你这颗心永远活跃。」
我还是没忍住掉泪,沈锦年也哭出了声,一直对我说着对不起。
沈锦年贪婪的回应着我的拥抱,好像他不松手我就不会死。
我催沈锦年去买酒,我还找他要了那枚戒指。
沈锦年双眸变得明亮,一直盯着我,我难得的对他撒娇,说我在这里等他。
沈锦年不放心的给我穿上大衣:「我很快回来。」
我看了一会儿沈锦年的背影,也站起身子。
他不会再看到我了。
我一个人走到了海边。
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那些回忆离我越来越远。
仿佛爱恨也不再存在。
有人在远处放起了烟花,一朵朵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炸出点点璀璨的星光,像极了生命最蓬勃的模样。
可是我好疼啊。
恍惚间,眼前出现一片光圈,越来越柔和。
「阿年,你看,极光。」
我把戒指放在石头上,纵身跃入海水之中。
沈锦年视角:
沈锦年带着酒快速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姜时岁的身影了。
姜时岁死了。
沈锦年突然想起那年冬天,姜时岁在家门口等他,冻的一跳一跳的像只小兔子。
可那么怕冷的姜时岁,却在冬天死在了海里。
海边还有一样东西。
是他们的求婚戒指。
沈锦年原本以为姜时岁接过了那枚戒指,原谅了他,但他忘了姜时岁曾说过当初差一秒钟戴上的就注定不会再被戴上。
沈锦年突然很后悔求婚那天走掉了。
他想起这些年自己对姜时岁的态度,因为嫉恨林雪才和姜时岁在一起。
但她好像不在意,依旧高高兴兴的照顾他的心脏。
整个家里都是她写下的便利贴。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姜时岁,好像是那颗心脏总会因为她乱跳。
但他只觉得自己爱的是林雪,慢慢的沈锦年开始变得拧巴,对姜时岁更是不好。
他们是怎么分开的来着。
哦对,那天晚上,他给了姜时岁一巴掌。
后来,许初找到了沈锦年。
许初走后,沈锦年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他面如死灰的回忆着许初说的话。
她说:「你的这颗心脏是她曾经爱人的,学姐小时候被领养,那个男孩就是她养母的儿子。」
她还说:「他们原本要去挪威旅行的,可那个男孩出了车祸,本来可以救活的,是你妈妈得知他签了器官捐赠协议之后买通了医院。」
她说:「他叫贺年。」
许初还给了沈锦年一份协议。
是贺年生前的遗体捐赠协议,沈锦年飞快的翻到最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心脏受捐赠者:沈锦年。
沈锦年猛的想起姜时岁最后的那番话,她说希望这颗心永远活跃。
原来姜时岁照顾的人不是他,那他又算什么呢?
他爱上姜时岁到底是因为姜时岁,还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这颗心脏本就属于她的爱人。
这个问题不再有答案了。
沈锦年不知道,他不想也不敢知道,他没有正视的情感,此刻正汹涌而来,仿佛也将他淹没在姜时岁死掉的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