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
祁东阳有洁癖,不喜欢外人,没有佣人,因此大小事都是许洛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躺在沙发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嗜睡,可又睡得很浅,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
身体忽然一重,许洛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东阳。”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许洛的胃里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
“不要?”祁东阳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许洛的衣服,酒气很重,“你当初不要脸爬上我的床时,怎么没有说不要?”
许洛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暗淡无光,就像一坛死水。
祁东阳看着身下如同死鱼般得女人,顿时倒尽胃口,将她甩开,去往浴室。
许洛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在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祁东阳,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
可如今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和煦的东阳哥哥。
四年前,本该是她的表妹余霏霏嫁给祁东阳,而她却被人算计,送到了他的床上。
余霏霏负气离开,再回来已经嫁了人。
她记得上次祁东阳对她施暴,是在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许洛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喝。
男人裹了浴袍,走出来,幽暗的目光落向那杯水,而后又落在了许洛的脸上,沉沉开口:“她离婚了。”
许洛心口一怔,放在身前的手缓缓收紧。
余霏霏离婚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祁东阳将衣服换好,穿戴整齐来到她的面前,声音冷淡。
许洛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悲凉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哑然道:“你想和我离婚?”
她悲楚的眼神一针又一针地刺进祁东阳的心头,祁东阳胸口闷闷地,冷峻的脸却多了一分不耐:“我欠霏霏。”
霏霏——
许洛清澈的眼中满是死寂,她紧掐的掌心,有鲜血缓缓渗了出来,轻声呢喃:“那我呢?”
你就没有亏欠我吗?
“我会给你一大笔离婚财产,其他的劝你不要妄想。”祁东阳冷冷落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许洛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愿意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陪我演一场三个月的戏,做一个爱我的丈夫。像寻常夫妻一样牵手、拥抱、爱我。”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轻,几乎听不清。
祁东阳却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心里顿时升起了浓烈地厌恶:“你真是无可救药!”
“结婚的时我就告诉过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祁东阳离开后,许洛胃里一阵翻腾,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疼痛席卷而来,她在大厅里哭得昏天黑地。
将一把把红绿的药丸悉数吞进肚子里,脑海混混沉沉地,眼前被泪水染的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