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锡安,我要跟随的人是澜沧,不是你,你放我们走吧。”
在韩夫子药堂的一颗头颅前,白浅浅本就是想让澜沧把她带走的。
谢锡安摇了摇头,眼中有痛苦,“浅浅,我不同意,我要你跟我走。”
白浅浅凄然一笑,将软剑架上自己的脖子,“要么让我和澜沧走,要么,你带着我的尸体回李朝。”
“浅浅……”谢锡安想冲上来。
白浅浅将剑割入喉间半寸,鲜血沿着白皙的脖子渗了出来,即使哀求也是威胁,“算我求你,别再互相折磨了。”
谢锡安猛地收住脚步,目光隐忍而灼烈。他知道,如果不答应,也如今的那一剑是真的会隔断自己的喉咙。
挣扎良久,随后她缓缓低下头去,“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谢锡安的身体因为痛苦,抑制不住在抖,手中的刀也握不紧,落进沙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浅浅眼中亦如之前平静,“那就请孟将军把休书给我,从此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谢锡安愕然看向白浅浅。
“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呵呵……好个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他苦笑一阵,随后一把扯开衣衫,从贴身衣物中扯出一襟白布,咬破手指,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在白布上奋力狂书。
大手一挥,“白浅浅,你要的,我给你了!从今往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福祸生死,再无瓜葛!”岁月流转,转眼已是两年之后。
澜沧已经退出官场,白浅浅喜欢清静自在的日子,他便陪她归隐,远离喧嚣热闹的都城,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定居下来。
这日风和日丽,白浅浅站在自家屋前,一手叉腰,一手扬在眉间挡着日头光线,仰头看着屋顶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左右指挥。
“左边,左边那块地方必须要补一补,还有那,上面那一块也不行,一到下雨天就漏雨,新买的被子全给泡湿了。”
澜沧在屋顶不断左右上下蠕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容可掬,“娘子别急,为夫马上就修好了,绝不会让你再被雨给半夜淋醒。”
白浅浅撇了撇嘴,“信了你个鬼,上次你盖房子的时候还说,你盖的房子这世间绝无仅有,绝不会有问题。保证我住的舒舒服服,比国师府还要舒服百倍呢。结果呢,三天两头不是灌风就是漏雨,屋子里进的水都可以划船了。”
澜沧讪讪笑着,也觉得自己理亏,挠了挠头,“娘子,我错了,我保证,这次,这次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你相信你相公我……”
他好言好语劝着,又再三保证,白浅浅看他那副诚恳模样,憋不住也笑了起来,“知道错了就好,说说吧,怎么弥补?”
澜沧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立马答道,“湿了的被子,我来洗我来晒,屋子里的水我来清干净。”
白浅浅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道,“就这样?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