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错把我当药引》内容精彩,故事中人物关系复杂,超级吸引人,其中最为突出的人物当属秦岑岑斥渊,有个性有特点,让人喜欢,以下是《师尊错把我当药引》第1章内容:1我叫秦岑岑,六岁那年被下山历练的师尊时捡回斥渊山。因我无父无母,师尊怜我孤苦无依......
1
我叫秦岑岑,六岁那年被下山历练的师尊时捡回斥渊山。
因我无父无母,师尊怜我孤苦无依,便将我收作了他座下第五名弟子。
「岑岑,明日我须得下山一趟,你可愿随师尊同往?」
粉橘的晚霞中,将师尊平日清冷的嗓音,都染上了从未有过的轻柔。
我抬起枕在师尊腿上的头,依恋地望向待我如兄如父的师尊。
他轻抚着我的发丝,眼中波光流动。
未几,师尊弯了弯嘴角,露出个浅浅笑意:「岑岑,可愿同往?」
我从那汪柔情中醒过神来,忙不迭点头应下。
「愿意,愿意!」
师尊的笑意更深了,看向我的眼神也愈发缱绻。
我重新依偎在他身上,嗅着他身上散发的,宛如清冷雪松味道,安心阖上双眼。
只要还在师尊身边,我心想,我便再无所畏惧。
2
与终日清冷禁肃的斥渊山上不同,山脚下的人世间处处浸染着烟火气。
但这热闹繁华的景象,与我而言却与洪水猛兽无二。
想起幼时那几年的朝不保夕、食不果腹,我心底漫起丝丝缕缕的怯意,脚下好像生了根似的再走不动半步。
「岑岑?」
察觉到我的异样,师尊回头朝我望来。
我怯怯开口:「师尊,我……」
虽想说些什么,但我的喉咙里却仿若被硬生生卡了块铁片进来,闷得我发不出丁点声音。
鳞次栉比的房屋瓦舍夹着算不得宽敞的街道,周遭是熙攘热闹的人行往来。
师尊面带春风细雨,从容不迫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瞧了会儿,旋即,朝我神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我倏地睁大眼睛,抬眼朝着他望去。
「岑岑,有师尊在,别怕。」
说罢,他主动牵住我汗湿的手。
周遭所有顷刻间消失无踪,我眼中,仅剩下了师尊一人。
他尤空着的那只手,安抚似的揉了揉我的头顶,不知说了句什么,便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此时此刻,那些烙印在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被他这么轻轻一拂,霎时间荡然无存。
师尊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宛如一叶扁舟,为我遮去了所有风吹雨淋。
我情不自禁勾起嘴角,眷恋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不合时宜的暖意和涩意。
这世上,再没有谁,会比师尊对我更好了。
3
「岑岑,你且在客栈小等片刻,为师去去就回。」
将呆愣愣的我安顿在客栈,师尊留下一句话,便只身去了不知何处。
我等啊等,等到日头藏到了地下,等到城中华灯初上。
也没能等回外出的师尊。
但我半点不慌,只一遍又一遍捻着手指,倚在窗边等着他回来。
忽然,一阵杂乱的吵嚷声,拉回了神游天际的我,我回过神扭头望去,却在看清来人的当下,犹如猛然被人抛下万丈冰川。
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而起,将我冻了个结结实实。
闯入客栈的不是旁人,正是我遇到师尊前,城中那个以戏耍、殴打我为乐的纨绔子。
「哟呵!这不是那克死爹娘的野丫头吗?」
纨绔子那双被恶意充斥的眼,将我牢牢锁住。
我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几个家丁,杀气腾腾朝我走来。
怎么办!
我彻底慌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入眼眶。
「哎哟哟,好端端的怎么哭了?」纨绔子叉着腰站在我面前,一脸讥诮鄙夷:「之前城里还有传言,说你被天上的仙人带走了,如今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吧?」
说着,他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身后家丁捧着他,也跟着吃吃笑了起来。
4
我试图向周围的人求救,可那些人不是当做没看见,便是与纨绔子同流合污地取笑我。
刚被驱走还不到半日的惶恐畏惧,卷土重来,眨眼间便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想用在斥渊山上学的法术教训他。
在山上时,我确实也不知一次想过,等今后学成了,定要下得山来,狠狠教训那些曾欺我辱我的人。
可如今真到了这一天,我却像是被人用泥水灌在原地,莫说动手了,便是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
「哗!」
忽的一阵劲风袭来,那些上一刻还围着我的人,惨叫着横飞出去。
砸了街道上满地狼藉。
我扭头看去,就见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纨绔子,被重重砸在墙上,脖子和四肢都扭成了诡异的形状,而后缓缓滑到了地上。
紧接着,纷杂刺耳的尖叫声乍然响起。
凌乱仓促的脚步声接踵而来,方才还人满为患的街道,顷刻间便一条人影也没了。
旋即,我察觉到了一股气息的靠近,浓重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我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胳膊抱起,扎进意识深处地安心重新回笼。
「岑岑,为师来晚了。」
师尊沉甸甸的嗓音随之响起,像浓稠到化不开的黑墨,密不透风地将我包裹起来。
我发着抖,将头埋进师尊怀里,口鼻瞬间盈满了熟悉的凛冽气息。
「我们回去,好不好?」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师尊在下一步行动前,仍旧会征询我的意见。
我迫不及待点了点头,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先前师尊问我要不要同往时,我肯定不会答应。
不。
我重新想了想,即便知道会遭遇什么,我可能依旧不会拒绝师尊。
师尊抱着我御剑而起,衣衫在风中发出猎猎声响。
依偎在师尊怀里,我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凉意,我知道,又是师尊护住了我。
5
回到斥渊山,正值夜半时分。
尽管已经落地,师尊却仍旧牢牢抱着我,将我送回了住处。
「师尊?岑岑?」
静谧的夜里,惊呼声忽然响起。
我扭动着疼痛难忍的脖子看去,就见一向最疼爱我的三师兄,正瞠目结舌盯着抱成一团的我和师尊。
姗姗来迟的羞耻和赧然瞬间席卷而来,我挣扎着想要下地,头顶却响起师尊清冷的声音:「岑岑在山下受了些伤,我送她回来,你且歇着去吧。」
三师兄怔怔半晌,迟迟落下单薄的一声:「是。」
清凉的夜风抚过,我却只觉全身血液都用到了头上,整张脸都烫得厉害。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望了眼师尊,却只看到了他清减的下颌。
「怎么?岑岑不想被其他人瞧见同我亲近?」
师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落下。
我六神无主地摇了摇头,又急又羞:「没,没有。」
师尊淡淡笑了声,没再说话。
「岑岑小心!」
我摇摇晃晃踩着剑,刚升到一人高的位置,不远处却忽然响起几声小鸟鸣叫。
一个分神,我从本就还未平稳的剑上跌下,眼看着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急呼声由远及近,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被轻柔的风裹着,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上了师尊那双噙满了担忧的眸子。
「师,师尊。」
即便不去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定然又红地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师尊将我放下,扶着我稳稳站定后才松开手。
确认我无事,师尊才又轻描淡写瞥了眼站在远处,正满脸踟蹰不安,教我御剑之术的三师兄,不悦道:「往后,莫要大意了。」
三师兄慌慌张张应下,却抱着剑不敢离开。
「师尊,」我轻轻扯动师尊的袖子,嗫嗫道:「不怪三师兄,是我操之过急了。」
师尊并未怪罪我,只是轻轻揉了下我的发顶,好似示弱般温声道:「岑岑,别再吓为师了,好吗?」
前所未有的自责和愧疚,像潮水般将我整个淹没。
「好。」
我动了动嘴,挤出一个字。
「岑岑真乖。」
师尊发出满意地喟叹,留下这四个字后,便拂袖离去了。
6
斥渊山上的日子很平淡,一眨眼,我已经在山上度过了五年光阴。
御剑飞行,是我所有修行的科目中最难的那项。
我摇摇晃晃踩着剑,刚升到一人高的位置,不远处却忽然响起几声小鸟鸣叫。
一个分神,我从本就还未平稳的剑上跌下,眼看着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岑岑小心!」
急呼声由远及近,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被轻柔的风裹着,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上了师尊那双噙满了担忧的眸子。
「师,师尊。」
即便不去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定然又红地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师尊将我放下,扶着我稳稳站定后才松开手。
确认我无事,师尊才又轻描淡写瞥了眼站在远处,正满脸踟蹰不安的三师兄,不悦道:「往后,莫要大意了。」
三师兄慌慌张张应下,却抱着剑不敢离开。
「师尊,」我轻轻扯动师尊的袖子,嗫嗫道:「不怪三师兄,是我操之过急了。」
师尊并未怪罪我,只是轻轻揉了下我的发顶,好似示弱般温声道:「岑岑,别再吓为师了,好吗?」
前所未有的自责和愧疚,像潮水般将我整个淹没。
「好。」
我动了动嘴,挤出一个字。
「岑岑真乖。」
师尊发出满意地喟叹,留下这四个字后,便拂袖离去了。
7
我沉湎于师尊明目张胆的偏爱,一日比一日更加深陷其中。
可突然一日,师尊却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便只身离了斥渊山。
我十六岁生辰当天。
整个斥渊山都热闹非凡。
师兄师姐们变着法儿的逗我开心,就连山上的杂役、仆从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可没有师尊的斥渊山,纵使再热闹,与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大师兄,师尊还没回来吗?」
众人环绕中,没找到最想看见的那条人影,我忍住开口问道。
谁料,我话音才落,方才还沸反盈天的小院,忽然落入一片死寂。
我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
却见他们个个儿神情慌张,可看向我的眼神,却都带着那种我上山前,常在旁人眼中看到的悲悯。
尤其是一向同我最好的三师兄,眼中竟浮起几分挣扎与羞愧。
我心中困惑,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8
我终于还是在生辰当天,等回了师尊。
彼时,他那袭往日总洁白胜雪的长衫上,洒满了斑斑血迹。
似是雪原上开出了艳丽花朵。
他御剑而归,脸上、身上都带着凌乱的伤痕。
我心慌意乱地朝着师尊跑去:「师尊,你怎么——」
话未说完,我便只觉一阵掌风袭来,躲闪不及之下,我被那道熟悉而凌厉的风拍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
「师…尊?」
可这个往日总会对我温柔以待的师尊,此时却只冷冷瞥了我一眼。
旋即我才看清,他怀里盘卧着一只沉睡中的银色雪狐。
我狼狈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以往只会停驻在我身上的温柔视线,此时尽数落在了那只雪狐身上。
不,师尊凝望着那只雪狐的眼神,远比看向我时更加缱绻柔蜜。
「师尊……」
我痴痴望着高洁似皎皎明月的师尊,讷讷着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往常对我疼爱有加的师尊,只冷淡而嫌恶的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对旁边立着的大师兄下令:「把她锁进药林,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9
药林?
我挣扎着爬起身,可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却将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先前,我曾无意中误入过一次药林。
那里关着的皆是四海八荒,被师尊收集而来「药材」,有仙草,灵果,以及性情凶残的妖兽、异鸟。
师尊竟要将我关进药林?
这到底是为何!
「师尊,师尊!」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朝着师尊所在的方向艰难爬去。
可还不能我触及到那片洁净的衣角,就再次被掌风卷起横飞出去,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浓郁的血腥味,逐渐在我的小院中弥漫开来。
我趴在满地血泊中,再次感受到了彻骨的森然寒意。
「师尊,小师妹她——」
三师兄刚开了口,便被身旁的二师兄捂住了嘴。
师尊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有谁舍不得,尽管与她同去药林。」
此话一出。
饶是挣扎不休的三师兄,也未敢再多置一词。
我心如死灰趴在地上。
全然不知,明明离开前还对我珍爱有加的师尊,为何只过了短短几日便好像变了个人。
10
我被大师兄拖去药林时,三师兄不远不近地缀在我们身后。
将我扔进药林后,大师兄回头看向逡巡不去的三师兄,眉心微蹙发出警告:「坞丞,莫要违抗师命。」
三师兄望了望我又看向大师兄,我看着他挣扎着握紧拳头。
最终,又陡然松开。
他朝着露出个疲惫而无力笑意:「师兄放心,我知道轻重。」
闻言,大师兄松开眉心,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我:「她只是师尊为救回师叔准备的药引,你知分寸就好。」
药引?
我瞳孔猛地放大,往昔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原来我自以为的疼爱与偏心,不过都只是师尊在精心调养药引?
可他分明与我有救命之恩,即便明说我也定然不会拒绝,他为什么非要瞒着我?
又同三师兄交代了几句,大师兄便径直离开了。
三师兄走上前来,隔着结界蹲在我面前,眼中流露出痛意与不忍。
他将几只瓷瓶扔进结界,低声告诉我:「你伤得很重,得尽快处理,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全身上下如今只剩手指能动的我躺在冰冷地面,嘴角扯出嘲讽笑意。
性命之忧?
不,他错了,师尊动手向来极有分寸,我虽看起来伤得重,却也不会当真危及性命。
毕竟,我只有活着,才能做他们口中的药引。
11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
三师兄才将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我。
「师叔是师尊同日拜入师祖门下的师兄妹,两人素来关系亲近,是清虚峰上人人撑到的金童玉女,那时所有人都猜测,师尊与师叔将来定会结成道侣。」
「可好景不长,十几年后清虚峰上有人发现,师叔其实是修行百年的狐妖,人妖尚且殊途,何况是修行之人?」
「师祖只得下令诛杀师叔,师尊暗中将被打回原形的师祖救下带走,藏在了极北的蛮荒雪原。」
「师尊本就根骨奇绝,不过短短三百年,便已经突破境界达到了大乘期,清虚峰与有荣焉,师祖做主大宴宾客为师尊庆贺。」
「可就在宴请当日,师尊骤然发难,除了我们这几个徒弟外,将清虚峰上上下下屠戮殆尽。」
「小师妹,我直至今日都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血染枫林,尸横遍地,杀红了眼的师尊好像地狱修罗,所过之境十死无生。」
「屠尽清虚峰满门,师尊带着我们来了斥渊山,从那之后到现在两百余年,他便一直辗转周折,为当年诛杀令下勉强留下一线生机,却沉睡至今的师叔寻觅救命之法。」
「我听大师兄说,我们那位师叔的闺名,便唤作岑岑,而且你与她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
我枕着冰冷的地面,耳边一遍遍回荡着三师兄的那番话。
往日种种,终于扯开那面我自欺欺人的薄纱,在我眼面前袒露无疑。
难怪从我入山起,师尊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我:「岑岑,你可喜欢这里?」
难怪他无论同我说什么,都会先轻柔地喊我:「岑岑」、「岑岑」。
难怪他总对我偏心的那样明显。
难怪他看向我时,眼中总含着叫我面红耳赤的缱绻柔情。
原来,他在意、心疼的从来都不是我。
只是那个,与我拥有一模一样的长相,叫他思入骨髓的师妹。
而我,只是短暂的做了几年,令他聊以慰藉的替身罢了。
12
药林的夜晚冷得很,我蜷缩在地上,手指扣进剩下湿冷的土壤。
「吼!!!」
听不出远近的妖兽咆哮,在死寂一片的药林深处响起。
「岑岑别乱跑,林子里有妖兽,它们会伤到你。」
耳边陡然响起师尊温柔缱绻的声音,我又冷又疼的身体止不住地打着颤。
我双眼麻木地满目漆黑,五脏六腑好像被搅碎了似的疼得厉害。
深夜刺骨的寒风,贴着我的皮肤刮过。
那颗长久浸泡在温泉中的心脏,被寒风一下一下,刮尽了温度,变得干瘪而冷硬。
沉甸甸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呼吸越来越近了,我操持着僵硬的脖颈循声望去,就见夜幕下,一只通体泛着莹莹蓝光的妖兽,正朝着我奔腾而来。
它似乎嗅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那双绿幽幽的瞳孔中,散发着叫我毛骨悚然的凶残与暴虐。
「吼!」
停在距离我几步开完的位置,妖兽先是不远不近地嗅了一圈。
确认除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外,周围再无任何威胁后,它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慢吞吞来到了我身边。
我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连一根手指头都将赢得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妖兽那锋利的爪子,像戏耍猎物般将我翻来覆去的拨动。
妖兽沾满血肉残渣的锋利尖牙,狠狠扎进了我的腿,生生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条。
「唔!」
撕心的剧痛,从腿上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控制不住地想要发出惨叫,可火烧火燎地喉咙,最终却也只发出一阵闷很。
夜风刮过林子,茂密蓬勃的树林沙沙作响,承受着钻心刺骨的疼痛,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滚落进冷硬地土壤。
我想,我可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