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艺清能够住进苏家固然是好,可她毕竟是个需要定期输血的人,要是到时候在苏家人面前捅了篓子,那又应该如何收场?
所以蒋琴的表情有些为难:“亦琛啊,虽说你跟我们家艺清情投意合,蒋阿姨呢也不是个老古板的人,可你毕竟跟顾惜结了婚,如今她还下落不明,你就把我们艺清给接了过去,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该怎么编排我们两家啊……”
苏亦琛听到顾惜的名字,心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将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握成拳,他的语气才恢复平静:“我跟顾惜已经离婚了,她走之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顾艺清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知道蒋琴在担心什么,她立即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妈,既然这样,我就去亦琛那里住几天吧!反正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亦琛也能照顾好我的。”
输血的事,她想过了。
苏亦琛只是让她搬去一起住,又不是说要囚禁了她。
只要她在规定输血的日子赶到医院,等输完了血再赶回去,还怕他会发现些什么吗?
等到彻底做完了骨髓移植手术,她的病,跟顾惜曾经替她输过血的秘密,就会永远地长埋于地下了。
如此,蒋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亲自替她收拾了行李,又眼神加手势地暗示她一定要万事小心,这才目送他们上了车。
顾艺清在苏亦琛的别墅里舒舒服服地住了一个礼拜。
虽然这期间,他们不曾同床共枕过,当然以顾艺清目前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适合做些过于剧烈的运动。
但整个别墅的佣人都把她当成女主人看待,苏亦琛更是一天三餐地陪在她身边,这让她紧绷数日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很快又到了规定输血的日子。
我会死的!
顾艺清虽然在别的事情上面放松了警惕,可唯独这一件,她是时时刻刻不敢忘的。
所以一大早,她就打了电话通知司机,说是自己要去趟医院做个术后的常规检查。
梳洗穿戴完毕下楼,就见到苏亦琛正坐在餐桌前,搁下手里的财经杂志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
顾艺清走过去,才发现餐桌上还放着两张珠宝展的VIP门票。
“这是法国一个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这么两张票,今天去看他的展,等会儿有什么看上的珠宝首饰咱们就直接买下来,反正很快就用得上了。”
很快就用得上。
苏亦琛这句话,等于是变相给了她一个婚礼的承诺。
顾艺清心里简直纠结得要死!
为什么这个设计展,早不开,晚不开,偏偏要选在她需要输血的日子开?
她实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可如果去了,耽误输血的后果她也一样不敢想象……
“怎么,你不想去?”苏亦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顾艺清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苏亦琛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已经起身,“我去车上等你,你把早餐吃了就赶紧出来吧!”
顾艺清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的背影,吃完早餐,还是硬着头皮坐进了车里。
一个珠宝设计展而已,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等她陪着苏亦琛看完,再去医院应该也还来得及。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
车子才过半程,顾艺清贫血的症状已经渐渐变得明显,恶心气短这些反应她还能暂时压制,可因为大脑缺氧而造成的极端性头痛,折磨得她几乎生不如死!
偏偏苏亦琛还在旁边闲适地看着书,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出她的不对。
顾艺清咬牙扳住了他的手臂:“亦、亦琛……我不舒服,我们能不能别去看展了,你让司机……送我去医院?”
“你怎么了?”苏亦琛终于转过脸,却只淡淡皱了下眉,“不行,这里离医院太远了,还是让我的私人医生先过来替你看看吧!”
顾艺清因为头痛没能及时制止,趁着这个空档,苏亦琛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
私人医生很快就到,拿着听诊器在顾艺清的小腹处按了几下。
“顾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微量的贫血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医生下完诊断,拎着药箱就离开了。
顾艺清松口气的同时,没忍住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
什么庸医?
连这么明显的再生障碍性贫血症都看不出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医生本就是苏亦琛派来演戏用的,当然不会轻易把她的病症给抖出来。
头疼欲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车子却还在继续前行。
顾艺清实在害怕了,于是再次乞求苏亦琛:“亦琛,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真的很不舒服。”
“医生不是说你只有微量的贫血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的。”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去看那场珠宝设计展。
顾艺清拧着眉,再强撑下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她比谁都清楚。
在保命跟保密之间,她没有过多的挣扎就作出了选择。
“亦琛,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患有再生障碍性的贫血症,今天是我规定输血的日子,如果你再不送我去医院,我会死的!”
苏亦琛的薄唇微微一勾,终于肯承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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