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只剩下几天好日子,就让这个替死鬼最后再做几天梦吧。
宇文弘叮嘱过,替换出宫之前,可不能让这个丫头看出什么端倪,否则闹起来,谁都走不了。
上官婉的眼神中带着讽刺的怜悯,放开她的下巴,得意笑着离开。
上官婉后半句终究没有说出来,阿宁不知道她到底在可惜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早上王爷那淡薄的目光,心里不知怎么,像堵了大石。
马车离开,阿宁回过神,换好皇后的宫装,被支开的宫人也陆陆续续回来。
此刻起,她就是北武国的皇后,只要再做好这一件事,未来,她就会成为宇文弘的妻子。
“来人,给本宫传太医。”
她轻抚小腹,宫中网罗天下名医,不知太医能否治得了她不孕的毛病。
她跟在宇文弘身边五年,同床共枕三年,竟始终无所出,若早能给他添个一儿半女,或许他早就会娶她过门。
此番入宫,若是能顺便把她的毛病治好,往后让他儿孙满堂,那此生便没什么遗憾了。
太医隔着帕子搭着阿宁的脉,捏着胡子思忖半晌:“娘娘身体并无大碍,不孕或许是误食了避孕的食物?”
“没有,我……本宫一直在用药调理,饮食一向注意,绝不会误食。”
“那娘娘用药的方子可否给微臣看看?”
阿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拿出了在王府时,为了怀孕她特意请大夫开的调理方子。
太医双手接过,略看一眼,猛地跌跪在地上:“娘娘,这是避子药,不是生子药啊!这是哪位太医开的方子,简直是在谋害……”
“住口!”
阿宁一下懵了,所幸宫女都被她遣了出去,没人听见太医的话,否则此刻,长乐宫必定闹起来不可。
避子药,这怎么可能是避子药!明明是王爷忧心她不孕,请名医开的生子药啊!
那她每次欢好之后,王爷让她喝的,都是避子药?
不,不可能,王爷不会这么对她的,王爷想要孩子,王爷喜欢孩子,她是知道的!
一定是有人害她,王爷追求者众多,说不定是谁买通了名医害她!
一定是这样!
稳住心神,她试探着问:“这药,吃久了会怎样?”
太医再次看了看药方,深深摇了摇头:“此药烈性,一剂便毁了元气,长久服用,伤本损体,不用三月,便再也不能生子。”
阿宁重重跌坐下去,三个月就不能再生孩子,她整整服用了三年啊!
再也不能,她再也不能给王爷生下孩子!
到底是谁要害她?
指甲掐进掌心,她夺回药方攥在手中:“今日你没看过什么方子,本宫只是食欲不振,没有任何异状,知道吗?若你说错一个字,就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太医立马俯首磕头:“微臣知道!微臣知道!”
太医慌张离开,阿宁六神无主撑着身子,原来三年前就有人要害她,她得告诉王爷,彻查此事!
“来人,来人!”
宫女太监呼啦啦跑进来跪了一地,“娘娘有何吩咐?”
阿宁茫然的看着这些人,猛然惊觉,王爷让她入宫,竟没给她安排任何一个内应。
她就这么孤零零的,被丢在了这里。
另娶他人
王爷要抛弃她吗?
不,不会的,王爷肯定是忘记告诉她该跟谁联络了,一定是的。
她找不到自己身边的眼线,但皇上身边的眼线她是知道的。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就是王爷的人,她只要手书一封让李公公交给王爷就行了。
如此想着,她迅速把避子药的事写成书信,为了防止信被人半路截取,她还假借探望皇帝的名义去了无极殿亲自去见李公公。
皇帝昏庸无道,贪恋女色,此刻不知在哪个妃子宫里,必定不会在无极殿批阅奏折。
把信悄悄塞给李公公,叮嘱他事关紧要,一定送到王爷手中,她才安心离去。
回去左等右等,整整过去一个月,阿宁也没等来回信,却等到了皇帝宇文弛大驾光临。
“听闻皇后前些日子去探望,朕忙于国事,没有腾出工夫相陪,今日皇后便与朕一同为阿弘主持婚礼吧。”
阿宁心神不宁给宇文弛行礼,却在听见他的话时,堪堪晃了一下。
“皇上说,主持谁的婚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然是弘王爷,朕的一母胞弟,皇后不也跟他熟识吗,怎么倒不认识了?”
“认得,认得……”
阿宁讷讷说着,宽大的袖摆下死死掐着手指。
才一个月的光景,王爷就要另娶他人?
不会的,王爷不会跟别人成婚的,或许,这只是皇帝的一个玩笑罢了。
可当她和皇帝身穿龙凤袍站在高阶之上,远远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宇文弘和上官婉相携走来,她再也没法保持淡定。
王爷答应了五年,说会娶她,结果上官婉刚刚到王府一个月,就成了王爷的妻!
她明明记得他说过无心儿女私情,为什么这么快就立了王妃?
身边宇文弛忽然轻声发笑,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听闻阿弘娶的是他贴身伺候的丫头,这样身份的女人怎能配正妻之位,可他坚持,难为深情,朕便准了婚事。”
阿宁目光根本没办法从宇文弘身上挪开,王爷要娶的的确是贴身丫头不假,可那个丫头,应该是她,而不是上官婉!
身子向前一动,她险些冲过去质问,却被宇文弛牢牢握住了手。
宇文弛眼含深意笑看她:“此刻看来,皇后与新王妃竟有几分相似。”
上官婉喜冠上珠帘遮面,面容并不能看的真切,可也就是步履摇晃之间,也看得出两个女人有多像。
想起进宫换人那天,上官婉说:“难为阿弘找了一个这么像的替身。”
当时她只当自己是换人的替身,可如今,她已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替身。
阿宁已经站不住脚步,身子直向旁边歪倒,宇文弛一把扶住她,声音关切,“皇后!怎么这么不小心?”
此时宇文弘也已经走到近前,见阿宁与宇文弛搂的亲近,本来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忽然沉了下去。
她入宫也只是一个月而已,便和皇帝如此亲密了?
宇文弘轻咳一声,宇文弛才放开阿宁,两人相携着给这对新人说些祝贺训诫的话,便准了礼乐送亲的队伍出宫。
全程,阿宁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看着宇文弘,想等他一个解释,可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仿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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