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瑶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阎少琨。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阎少琨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汤瑶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阎少琨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开口。
汤瑶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阎少琨看着汤瑶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汤瑶穷苦人家出生,在阎少琨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汤瑶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阎少琨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周会带个女人回府。”
汤瑶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瑶瑶,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瑶瑶,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江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阎少琨说过的话,还在汤瑶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汤瑶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阎少琨自知对不住汤瑶,有些心虚地解释。
“阎少琨。”汤瑶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阎少琨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汤瑶看着他,声音晦涩。
阎少琨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汤瑶,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阎少琨做了决定,没有再看汤瑶。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
七天后。
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北帅府,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喜庆。
“我的梅苑,一个灯笼都不许挂!”
汤瑶勒令所有下人撤走自己院子里的灯笼和绸缎,这是她第一次大发雷霆。
主厅载歌载舞,只有她的梅苑冷冷清清。
“夫人,该吃药了。”小七端来一杯温水,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
“扔了吧,以后都不吃了。”汤瑶坐在凉亭中,看着主厅的方向。
飞雪落在她束在脑后的黑发上,星星点点,瞬间便融化成冰水,隐入发丝。
“夫人,您得好好活着,才能让大帅回心转意啊……”小七的声音带着哭腔。
“早回不来了。”汤瑶喃喃说着,声音飘得很远。
主厅的喧闹声直到半夜才消停。
汤瑶侧躺着蜷缩在床上,下巴几乎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浓。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阎少琨,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她汤瑶,不再是他的唯一。
七年的婚姻,阎少琨在外面胡乱了三年。
可这是他第一次让别的女人怀孕。
汤瑶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直到那细密连绵的疼意让自己浑身颤抖。
第二日。
阎少琨带着新姨太苏清清来梅苑,说是让她给汤瑶敬杯过门茶。
汤瑶坐在床上擦掉鼻血,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不见。”她态度坚定。
就算病死在这梅苑,也决不见他的怀中佳人。
小七没有拦住,阎少琨直接带人走了进来。
见汤瑶还躺在被子中,他神情多有不悦:“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像话吗?”
一旁的苏清清闪了闪眼眸,娇滴滴说道:“大帅,清清刚进府,你就别生姐姐气了。”
说罢她还抬起小手顺了顺阎少琨胸口,这幅善解人意又温柔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舒服。
汤瑶自嘲地笑出了声,眼眸已经灰暗无光。
自己这幅模样,怎么比得过新人让他赏心悦目呢?
“看不顺眼就别来。”汤瑶也没打算给好脸色。
阎少琨被汤瑶的话噎住,他好心好意带苏清清来见她这个大帅府后宅主母,她就是这态度?
“姐姐不想见清清,清清走便是……”苏清清识时务地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带着一丝收敛后的委屈。
汤瑶依旧没有正眼看苏清清,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防止再流鼻血。
可这模样,落在阎少琨眼中,却显得孤傲冷漠。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阎少琨一把捏住汤瑶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
“清清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多为我考虑一下?”他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汤瑶直直看着他:“我也怀过孕,不是吗?”
阎少琨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瞬间僵了身子。
四年前阎少琨攻下新城池,身怀六甲的汤瑶陪他一起参与庆功宴,未料途中心腹突然叛变,拿刀直捅向他。
阎少琨躲闪不及,旁边的汤瑶挺着孕肚生生替他挡了那刀。
孩子没了,汤瑶的子宫也受到了重创。
可阎少琨却毫发无损。
回想起那些过往,阎少琨的心狠狠一痛,不由自主松开了掐着汤瑶下巴的手。
“瑶瑶。”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我知道委屈你了,等那女人孩子一生,我就过继给你,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你。”
“你走吧,我累了。”汤瑶闭上眼,胸口又开始闷疼起来。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让阎少琨不悦,他已经做了让步,她为什么还要如此?
“瑶瑶,别闹。”阎少琨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别碰我!”汤瑶的声调忽的提高,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阎少琨被外面莺莺燕燕环绕着讨好着养大了脾气,早就受不得枕边人忤逆。
汤瑶的反应,瞬间让他恼羞成怒。
“我养你这么些年把你性子给养刚烈了?不让我碰,想让哪个野男人碰?”
阎少琨掀开棉被,粗鲁地抬手褪去汤瑶的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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