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晃神,从来不知道男人安静的一面竟是这样的魅惑众生,好一会才说:“早上好。”
他并未抬眸看我一眼,“早餐买多了,吃完再去。”
“你买了我的早餐?”我狠狠揩了下眼角,忽然想起在沈家的时候,沈寒只在意早餐好不不吃,从来就没关心过我饿不饿。
傅言殇的表情简单又复杂,仿佛有着一颗世上最不动声色的心,淡淡地重复:“买多了。”
喔,原来是这样。
之后我们谁都没说话。
这种沉默让我不停猜测傅言殇是个怎样的人,最终,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会去做婚检吗?”
傅言殇拿过我的手机拨了个号码,“看时间。有事打这个号码。”
我其实想问他这个是你手机号吗,想想又觉得矫情,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好的。”
到了沈寒的医院,林薇刚好走过来。
见了我,林薇怔了很久,毕竟我以前很少穿长裙,这种鲜艳的连衣裙更是没怎么穿过。
“小歌?”林薇挺惊讶地拉着我:“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来医院了?”
我摇摇头,“来做婚检。”
林薇急了:“做婚检?和救你那男人结婚?我的天,小歌,咱可不能为了刺激沈寒,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我低下头,笑得惨兮兮的:“嗯,我是要结婚了。不过就算我和天王老子结婚,沈寒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何况我和傅言殇只是形婚。”
林薇一怔,几秒后激动地问我:“是医学界权威傅言殇吗?据我所知,他一直是业界的神话级人物,人好家境好医术更是一流的,就连沈寒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也得敬他三分!”
我不由得想起昨晚傅言殇按我脚踝的画面,虽然有几分医生的感觉,但扯到权威,未免太过了,哪有这么年轻的权威。
“可能是同名同姓。”
林薇狠戳我的脑门,“傻吧你,现在猛地一想,不是权威能轻轻松松将你从精神病院拎出来吗?重点是,你们结了婚的话,沈寒指不定有多吃惊、多不敢置信呢!”
我的心轻轻一荡,精神病院那护士确实挺忌惮傅言殇。
林薇拍拍我的肩,似乎对傅言殇这号人物一百二十个满意。
“这个婚咱必须结,但是你跟沈寒那段,最好先瞒着,我听说傅言殇的父母特别古板保守……”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又不是真的结婚过日子。”
林薇皱皱眉,晃着我的身子:“结婚证一领,章一盖,还能有假的?讲真,哪个男人心里面没有一点处女情结?就算傅言殇不介意,他父母呢?”
我回了句:“你想多了,结了婚还能离。”
林薇瞪了我一眼:“心里咋想的啊你,捡到宝了还不自知,反正婚检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我没反应过来,没多久就有个护士过来找林薇。
“沈院长结束蜜月假期回来了,正在婚检室发喜糖呢,林医生,您还是过去一趟吧,科室的人都在。”
我身子一僵。
明明设想过无数次和沈寒见面的场景,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了,尤其是想到他在发喜糖,我心里竟难受得厉害。
林薇知道我心慌意乱,走的时候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别慌,我在呢。没人能伤害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往婚检室走的时候,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在滴血。
有人说,一旦毫无保留的爱过一个人,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有恨,回忆里也全是他的影子。
我眼眶一热,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勇敢,因为我终究爱过沈寒,捧着一颗最纯粹的心爱过。
踏进婚检室,我一眼就看见沈寒坐在靠窗的位置谈笑风生。
他面前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糖果,喜庆的糖果盒上还印着他和秦柔的婚纱照。
真是羡煞旁人的幸福模样!
我站在门边,双脚沉重到再也迈不动一步,就这样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沈寒……”
我红着眼睛默念他的名字,曾经同床共枕的老公就在面前,可现在再看,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样,撇开满心的爱与恨,我竟说不清楚当初是被他哪点吸引的。
沈寒似乎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完全没觉察我的存在,一边说笑一边随手翻婚检单,一直翻到最末端的那张。
“……秦歌?”
他长指一抖,足足怔了几秒,满脸震惊地抽出我的婚检单。
你温柔一点
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此刻沈寒的表情。
他张着嘴,大概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视线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最终手一抖,婚检单滑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的?”
我没说话,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很吓人。
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
沈寒一怔,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秦歌,你疯了?”
我瞪着他,死死地瞪着他:“我是不是疯了,你不清楚么,还想把我再扔进精神病院一次?”
沈寒脸色一沉,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我敢这样跟他说话,扯着我的头发就往墙上撞:“秦歌,你在精神病院还是没学乖,还是这个粗俗不堪的样子!”
我感到脑袋嗡嗡作响,头一沉,死命抓起台上的茶水泼了过去。
沈寒狼狈极了,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干净的白大褂上还粘着茶叶。
可即便是这样,他竟然没有松开我,手上的动作愈发凶狠起来,像是要活生生打死我一样。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做婚检嫁人?你就等着被抛弃吧你!”
林薇受不了我被这样作践,拿着剪刀冲过来狠狠扎在他的手臂上。
“沈寒你个贱男,真以为除了你世上就没男人了?我告诉你,小歌不但要嫁人了,还是嫁给傅言殇,敢伤害小歌,你他妈的这辈子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沈寒脸色铁青,手臂上的血不停涌出来:“林薇,你这是蓄意伤人,我要告你!”
“有种你就告啊!”林薇一把攥住沈寒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我反正就是一小医生,没什么脸好丢的,你可是院长,事情闹大了,你看看医院会不会被查!”
沈寒的表情霎时变得很僵硬,很难看。
好像有什么把柄被林薇抓住了似的。
最后,他喉结一滚没说话,气急败坏的走出婚检室。
做完婚检,林薇收到了医院的停职处分。
林薇摘下口罩,将婚检单塞给我:“艹,老娘早就不想干了!”
她说得满不在乎,可双手却有些无措,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我心头一抽,无声地搂住她。
林薇家境不好,一家人就指望着她的工资过日子。停职处分意味着只剩下基本工资,恐怕连生活都成问题。
这是我和林薇人生中无比黑暗的一天,她被停职,我眼睁睁看着发小因我遭罪而毫无办法。
我们就像学生时代那样勾肩搭背去酒吧发泄,一杯两杯三杯……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摇摇晃晃回到傅言殇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过道的灯在晃,林薇的脸也在晃。
林薇拍着门,“傅言殇,你要好好对小歌,我可告诉你啊,我家小歌处女来的……”
我摇晃着站直身子,捂住她的嘴。
林薇这人一向大大咧咧,酒精一上头就更加不靠谱,我连孩子都生过了,能是处女吗?
偏偏,傅言殇开了门:“哦?处女来的?”
我窘迫地摆手:“我……”
林薇晃了晃脑袋,反过来捂着我的嘴:“对,小歌就是处女……傅言殇啊,你和小歌上床的时候,记得要温柔一点啊。”
她的醉话让我一下子羞到了极点,就算有嘴也百口莫辩了。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第一时间去看傅言殇的反应。
可眼睛又酸又胀,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身子不受控制地一倒,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感到傅言殇的身躯轻轻一颤,像是想要推开我。
也许酒精会让人变得大胆和疯狂,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突然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差、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只有千娇百媚,才不至于被抛弃……千娇百媚我也会,真的会。”
我昏昏沉沉的,理智早已溃不成军,指尖滑进傅言殇的衬衫里,生涩又急迫地摩挲着。
而林薇在一边哈哈大笑:“小歌,你这就是开窍了。大多数男人就一个德性,这头喜欢放浪的处女,那边又喜欢矜持的小姐……”
再后来,林薇说了什么荤段子我听不真切,隐隐记得傅言殇将我扯进房里,推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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