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啊,恨他对苏梦做出那种事情,恨他让我失去了妈妈,恨他毁了我的人生。
可是当小姑说出他病了的时候,我真的慌了,我好害怕,妈妈已经没了,要是再没了爸爸,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刹车啊!!”
车外的声音依稀传进我的耳朵,等反应过来时,还是晚了。
我把医院停车场的道闸给撞翻了,我急忙下车赔礼道歉,保安大叔拽着我叫赔钱。
我出门太着急,根本没带钱包,只好和他打商量,“大叔,我把车放在这儿,我爸爸住院了,我想先进去看看,行吗?”
“不行不行,这整个道闸都被你撞的稀烂,这车顶什么用啊?你跑了,我找谁要钱去?”保安大叔摆摆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薄云深听见这话估计得气死,新购置的帕拉梅拉还不如一道闸值钱。
我只好打电话给小姑,不过几分钟,她就从住院部过来了,让我赶紧去看爸爸,她来解决。
坐在电梯里,我有些犹豫,因为小姑说苏梦在病房。
苏梦家里都是农村人,总觉得女人的贞洁大过一切。当年的事情发生后,我妈妈都还未火化,他们一家人就闹到了殡仪馆,逼着我爸爸娶了苏梦。
闺蜜成后妈,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又怎么去怪她?她的一生,也毁了。
“叮”,电梯开了,我到护士台问到了我爸在的病房,经过消防楼梯时,时隔多年未曾听过,但是又分外熟悉的声音隔着消防门隐约传来,我不由驻足。
这个楼层都是重症患者,安静得可怕,消防门后的声音很激动。
“我哥那就是个无底洞,我这些年都给了多少钱了,你没数过吗?少说得三百万吧?”
“我都说了我知道了,但是现在那老家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上哪要钱去啊?林家防我跟防贼似的!”
“薄云深?你还和我提他,我都后悔死了,要是当年他就能这么有钱,我至于给老家伙下药,爬上他的床?为了我哥,我一辈子都搭进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
轰——
我的世界再次轰然崩塌,苏梦的声音我怎么也是不会听错的,她还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你去死啊
我忍不住的发抖,顾不得再去听她说什么,快步往病房走去。
我从小到大的依靠,此刻只能靠氧气管维持呼吸,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沉沉的昏睡着。
我迈着步子,艰难的走过去,握住爸爸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爸爸……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虽然小的时候,家里还没什么钱,但是爸爸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后来家里有钱了,就更是如此,那件事发生之前,我都不曾因为钱去操心。
我从来不知道,钱原来也是个害人的东西,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对苏梦愧疚了这么多年,结果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我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随着开门的声响,我回过神来,苏梦回来了。
她看见我在,有几分诧异,又很快的换上了浅浅的笑容,“一一,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我将柔顺的长发捋到耳后,眸子微眯的打量着她。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皮肤比以前还要好了,显然这些年过的很不错。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局促了,递了个苹果给我,“吃吗?”
我摇摇头,“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我经常买很多苹果,然后装作吃不完,让你帮我吃。你知道吗?其实我最讨厌吃这个,但是你很喜欢吃。”
她的动作一愣,“我现在也不喜欢吃了。”
我挑了挑眉,“当然了,你现在有钱了,怕是早就吃腻了。”
她僵在原地,似乎不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她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听见她打电话。
我压根不敢去想,倘若我没有听见,也许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了。
到死,也不明白。
“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也过的不好,当初我准备毕业就和云深结婚的,结果……我有时候都想死了算了。”
她说着,就哭了出来,好像真的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好想问问她,既然过的这么不好,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思?
我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不去?你去死啊!”
我说的绝情,恨意让我几乎想要撕碎了她。
“怎么,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她难过的望着我,打算把白莲花的角色演到底。
“对了,云深估计还没告诉你吧,我和他结婚了。”
我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愕然的表情,我故作潇洒的转身离开。
她可能已经打好了算盘,要是我爸不行了,她就赶紧投到薄云深的怀抱,真是可惜。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曾经我们玩的是那样好。
说到底,我最该恨的就是自己,识人不清。
出了医院,寒风刺骨,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还得赶去上班。
正是上班高峰期,等了半个多钟才拦到的士,刚上车,薄云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薄云深——
我愣了神,他恨了我这么多年,就算我把实情告诉他,他也不会信吧。
毕竟在他心里,苏梦美好如初,我早已丑陋不堪。
突然对他失望透了,但他不泄气似的,连着打了七八通,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急着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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