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诺提着两个保温盒,来到了市医院。
“小诺,你来啦。”言诺漓看见妹妹来了,瞬间喜笑颜开。
“姐,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估计不久后就要出院了呢。”言诺漓看着妹妹消瘦的脸颊,责怪道,“井傅宸没有照顾好你吗?”
“他一直都在照顾我,他也很照顾我们家。”言诺诺对姐姐笑了笑,在她看来,井傅宸还肯支付姐姐的医药费,已经是很照顾她了。
言诺漓喝了一口汤,赞同道:“那小子的确帮了我们家很多,老爸的公司在前些年都做好宣布破产的准备了,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挽救了我们家。”
“嗯……”言诺诺有些心不在焉,她想不明白井傅宸为什么要一边帮她家,一边冷落她,根本想不到他这样做的意图。
“你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没有。”言诺诺有些心虚。
言诺漓看到一边还有一个保温盒,也是明白过来:“看你老姐我这脑子,都这个点了,你是想给你老公送饭去吧?还不好意思说啊?”
“咳咳,姐……”
“哈哈,去吧去吧,你对那小子那么好,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老姐,老姐帮你揍他。”
“姐!他怎么敢欺负我呢!”言诺诺慌忙起身,“我走啦,过几天来看你。”
“好啦,去吧拜拜。”
来到井傅宸的公司楼下,看着这里的人来来往往,言诺诺有些胆怯了。
“怕什么!我可是井傅宸的老婆!”言诺诺这样给自己打气,走进了办公楼。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您好,请问可以帮我联系井傅宸吗?”言诺诺有些紧张,井傅宸的公司她从来没来过,他也不让她来,刚才在路上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害怕井傅宸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前台小姐从上到下扫了几遍言诺诺,说:“这位小姐,我们井总是不会随便见外人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虽然前台小姐还是很客气,但言诺诺已经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屑了,她倒也不在意,继续说:“您打个电话联系他一下,就说言诺诺来找他。”
“不好意思小姐,井总的电话我们是不可以随便打的,还望您能理解。”
“我可是他很重要的人!你要是不打,我可就走了啊,到时候你们井总生气了,可别赖我!”言诺诺装作一副要走的架势。
“不好意思,您请稍等一下。”前台小姐也是没办法,万一这个女人真的是总裁重要的人呢?
“井总,前台打电话来说有个叫言诺诺的女人想见你。”助理张浏楷说,“要不要让她上来?”
井傅宸冷热道:“不认识。”
“明白。”张浏楷对电话那头说,“总裁说不认识。”
前台小姐挂掉电话后,对言诺诺说:“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总裁说不认识您呢。”
“什么?怎么会!我可是……”言诺诺欲言又止,“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
“小姐,总裁说了不认识您,请您不要妨碍我们工作好吗?”前台小姐已经不耐烦了。
言诺诺的双眼渐渐被失望覆盖,看来井傅宸真的很讨厌她。
“等等,”井傅宸叫住张浏楷,“让她上来。”
“……?”张浏楷看了一眼井傅宸,虽然不解,但还是打电话过去。
“小姐,等等!”前台小姐叫住已经转身的言诺诺,“总裁让您上去。”
让她上去?言诺诺有些惊喜,他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不忍心?
怀着各种小侥幸,言诺诺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阿宸,好吃吗?”
“好吃,”井傅宸温柔地笑了笑,“辛苦你了,曦曦。”
窗外的夕阳照进诺大的办公室,洒在那对男女的身上,那个叫曦曦的女人脸上有一对醉人的酒窝,浓密柔滑的长卷发散在井傅宸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在迷人的脸上映下一层阴影,一身名贵的礼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她半倚着井傅宸,在余光里对他甜甜地笑着。井傅宸的眼里闪着柔光,性感的嘴唇微微勾起,他的双眸全是她的影子。
真美啊,简直就是一幅画,惬意又迷人。
“可以为阿宸做事情,曦曦觉得好幸福。”林婉曦甜甜地笑着,低下头,在井傅宸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犹如一个天使亲吻了另一个天使。
“哐当”一声,言诺诺手中的保温盒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言诺诺僵在门口,就连她也看呆了,就连她也不禁感慨,真是两个般配的人啊,而自己的闯入,仿佛破坏了这美得令人窒息的场景。
林婉曦疑惑地看着她,井傅宸也看着她,只是眼眸里的温柔全然不见,被冰霜替代。
“那……那个……阿宸,我给你做了晚饭……”言诺诺的喉咙有些干涩,她的眼睛无法从林婉曦身上移开。
“阿宸,这是你的朋友吗?”林婉曦问道。
井傅宸没有说话,而是玩味地看着言诺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阿宸……”言诺诺把掉在地上的保温盒捡起来,抱在怀里,机械般移动到井傅宸面前,“阿宸,饭菜都还热乎。”
言诺诺双手伸在半空,见井傅宸许久没接过保温盒,林婉曦接了过去,打开了饭盒:“哇,好丰盛,比我准备的还费心思呢!”
言诺诺见状,一把抢过饭盒,厉声道:“这是做给阿宸的!”
“哦……对不起哈……”林婉曦有些尴尬,她扯扯井傅宸,“阿宸……”
“没事,反正我也吃饱了,就你吃吧。”井傅宸摸了摸林婉曦的头,一脸溺爱的笑容。
言诺诺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她颤声问:“井傅宸,你让我上来,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些,对吗?”
“你算什么东西?”井傅宸的眼神像把利刃,直戳戳地往言诺诺心口上插。
“你的饭,我放这里了。”言诺诺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她放下饭盒,狼狈而逃。
原来如此啊,原来她这么久的坚持和努力,就真的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到头来只能是个笑话,好比今天她花了三个小时精心准备的晚饭,井傅宸可以随意糟蹋,自己这些年来,到底是图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怯懦的,总是自卑的,他的温柔只对别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
好难过好难过,就快要窒息了。
言诺诺坐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她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托着腮帮子,饮完第六杯紫玫瑰的时候,她彻底失去了意识。